秦晴點頭道：“嗯，從他對待小姚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
賀以翔道：“小姚是我哥和大嫂的唯一孩子，小姚接受你，我哥就會接受。更不用說還有我。”
秦晴無語，其實最後一句纔是賀以翔的重點吧。
“小姚怎麼了？”
“啊？”
秦晴轉頭不解地看向賀以翔。
賀以翔看了她一眼道：“你每次提到小姚的時候，肢體語言都會發生變化，剛纔也是。”
“……特種兵了不起嗎？”
賀以翔笑着道：“不要轉移話題。”
秦晴將頭看向窗外，迴避道：“沒什麼。”
賀以翔沒再說話，只是專心開車。秦晴看着窗外，過了許久，只聽她道：“小姚……她不是你哥的親生女兒。”
嘶！
車子突然在路邊停下，秦晴一個不慎往前栽，賀以翔眼明手快地抱住她。
秦晴看着賀以翔，他雙眸中的擔心着急還沒來得及全部褪去，見秦晴無恙，他鬆了口氣道：“抱歉。”
秦晴手抓着他的手臂，低聲道：“我沒事。”她知道，是她的話讓賀以翔失態了，“抱歉，我不該說這種話。”
賀以翔道：“告訴我理由。”
秦晴看着賀以翔嚴肅的表情，心也忍不住提起來，有些後悔剛纔爲什麼要說出來，“走的時候小姚拉了我的手，我注意到她大拇指旁有一個手術傷口，那是多指畸形做手術後特有的撕脫疤。多指畸形是一種顯性遺傳病，你大哥手上沒有。”
“爲什麼不可能是我大嫂有呢？”
對於這種質疑，要是平時秦晴根本不會理會。不過現在，看着賀以翔臉上的審慎嚴肅，秦晴搖頭，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能接受。
“概率上來說，這種病多數是從父親一方遺傳的，而且……我看過你們客廳上的照片，你大嫂手上沒有。”
賀以翔手揉着她的臉頰，“照片是在之前看的，有可能是你記憶出錯，或者你沒看清楚。”
不可能。因爲多年來的職業經歷，她會習慣性地觀察每個人的特點，包括面部基本特徵和遺傳學特點等等。可是現在在賀以翔逼人的目光，秦晴將解釋嚥下，低低道：“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賀以翔手揉着她的臉頰，將頭埋在她脖頸中，緊緊抱着她。秦晴看着賀以翔這樣，猶豫了一下，手輕輕環住他的腰。沒多久，秦晴感覺到身上傳來微微顫抖，緊接着就是類似賀以翔的笑聲。
“賀以翔！”
秦晴一把推開他，賀以翔笑聲亮起，哪有半點剛纔的嚴肅逼人。
“你根本早就知道了！”秦晴氣急敗壞。
賀以翔笑着道：“幸好你沒在家裡說，不然以後我們就真的不用回家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說！如果不是有人執意要知道的話！”
“那爲什麼說了？”
爲什麼說了？還不是因爲怕有人生氣。不然剛纔車裡怪怪的氣氛是什麼！
看着秦晴怒瞪過來的表情，賀以翔笑着道：“秦晴，剛纔你在擔心我。”
秦晴咬牙道：“就算不是你，換成其他人我也一樣會擔心！”
賀以翔欺身，磁性堅定的聲音在秦晴耳旁響起，帶着醉人的蠱惑，“不，你不會，因爲你爲我妥協了。”
秦晴看着他的雙眸，心裡某一處不受控制地悸動。賀以翔緩緩低下頭，吻住肖想已久的嬌脣——柔軟、誘人。
秦晴閉上眼，只覺得口中的每一處都被一一掃過，連帶着心都要提起。她緊張地環住賀以翔，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心裡的悸動壓下。
兩人的上身緊貼，在摩擦中，多了一絲渴求。
賀以翔大手摩挲着秦晴的後背，秦晴能感覺到脣瓣上傳來的刺疼，賀以翔就像要將她吞下去一樣。
猛烈得嚇人。
“後面……後面有車。”
秦晴掙扎出空檔，阻止事情向着未知的方向發展。車後的喇叭聲傳來，賀以翔理智漸漸迴歸，他擡起頭，一條水絲在兩人之間拉開。
看着秦晴雙眸溼潤，雙脣水光瀲灩的樣子，賀以翔擡手擦去她嘴角的銀絲。
秦晴一顫，“我……我自己來。”
“嗯。”
賀以翔笑看着秦晴兩頰酡紅，在他面前慌張擦拭，“秦晴，你的口紅花了。”
“我根本就沒有……”
看着她流光瀲灩的紅脣，賀以翔覺得喉嚨有點幹，聲音微啞，“以後抹點吧，好看。”
見賀以翔雙眸一直盯着自己的脣瓣看，秦晴有一種強大的威脅感，“我、我去打車！”自從遇到賀以翔後，秦晴把她活到現在能做的丟臉的事都做盡了。
可是秦晴剛把手放在車把上，賀以翔整個人已經欺身下來。
“不行！”
秦晴緊閉雙眼，手慌張推着賀以翔的胸膛！
“傻瓜，現在在路上。”雖然他真的很想把秦晴辦了，可是更想給她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而不是這麼隨便。
秦晴睜開眼，賀以翔已經轉動方向盤開車，而她身上，剛纔忘了擠的安全帶已經扣好。
……她死了算了。
秦晴覺得自己深深的擡不起頭。
回到家，秦晴臉上的紅暈還沒下去。賀以翔沒再戲弄她，不過那眼神，就足夠秦晴渾身不自在的。
晚飯是賀以翔下廚，本來賀以翔讓秦晴幫廚的，不過叫了半天，秦晴也不出現，最後賀以翔自己把晚飯做好了，菜端出來，正看到秦晴貓着身子出門。
賀以翔笑看着秦晴偷偷溜出去，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電話鈴聲在房間裡響起，賀以翔無奈搖頭。
秦晴知道跑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的心很亂，分不清楚眼前的狀況。更重要的事，想到白天賀以翔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秦晴就覺得自己渾身毛骨悚然。
——
“秦晴，都快十點了，該回去了吧。”
秦晴咬着吸管，含糊道：“還早。”
染小云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那你自己呆着，我先回去了。”
“不行！”
染小云要哭了，“你幹嘛不回去？你家裡有鬼不成！”
秦晴道：“我哪裡有不回去，是現在時間還早！”
“小姐，回到家也十一點了，一點都不早好吧！”染小云理智戰勝不過，換感情牌，可憐兮兮道：“秦晴，你看在我成功幫你嫁出去的份上，你放過我好吧？”
“你猜。”
染小云：t-t
說起這件事，秦晴就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眼眸微眯，“染小云，你老實告訴我，那天你跟寒墨是怎麼回事？”
染小云心裡一咯噔，吸着杯中的飲料道：“哪有什麼事，我們只是不小心遇上而已。”
“嗯？”
染小云把自己挪遠一點道：“你知道的，我家裡也讓我相親來着。“
“對象是寒墨？”
“呵呵，是啊。”
“那寒墨怎麼跟我說，他要相親的人是我呢？”秦晴看染小云的眼神之鋒利，就差將她穿出一個孔。
染小云心虛道：“那、那是因爲，我不想去相親，又剛好你在相親，所以我就說和他相親的人是你。那誰知道，剛好，就那麼巧，那天你跟賀以翔走了，所以，所以我就只能上了。”
“真的？”秦晴很懷疑，不過這又的確是染小云會做出來的事。
染小云道：“我幹嘛要騙你！”
秦晴盯了她半響，總算是信了這個說辭。而染小云一想到秦晴以前是做什麼的，就覺得自己怎麼也坐不住了。要是萬一被秦晴發現什麼漏洞，她扛不住啊。
染小云偷偷摸出手機，給罪魁禍首發了短信。
短信如下：你老婆在蘭庭審訊我，快來t-t
賀以翔剛和軍部通完電話，看到染小云的短信，臉上一個莞爾換了衣服出門接人。
“秦晴，你是不是不敢回家啊？”
秦晴嘴硬道：“有什麼好不敢的！”
“不是不敢，你幹嘛不回家，”染小云賊笑着，靠近秦晴，推了推她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在怕那個？”
“什麼那個這個的，你滿腦袋都裝了什麼！”果然一個個都是色胚（主要指賀以翔）。
染小云曖昧地擠眉弄眼，“你都結婚了，還不敢說這個，不是怕是什麼？秦晴，賀以翔就那麼可怕，還是說，他那個太……”
“怕你個大頭鬼！”
“哦~不怕就好。”染小云直起身，目光越過秦晴，看向她身後將對話聽了個全的男人道：“賀少校，秦晴就拜託你了！”說完，染小云一溜煙跑了。
秦晴沒抓住染小云，回頭，故作冷靜道：“你怎麼在這？”
賀以翔似笑非笑，不答反問，“不是在怕那個，那就是在怕我了？”
該死的染小云！
“回去吧。”賀以翔溫和笑着道。
秦晴猶豫了一下，看賀以翔眸中並沒有白天的侵略感，覺得自己這樣避開也實在說不過去，就點下了頭。
回到家，賀以翔去洗了澡，衣服完好地從浴室出來。秦晴放下心，也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看到賀以翔在牀頭看書。燈光打在他身上，臉側剛毅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家居服鬆鬆垮垮，可他修長的身姿依舊一覽無遺。
此時的賀以翔不像個軍人，更像是養尊處優身材出衆的貴公子。
“再看下去，我不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