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好好的總院山主不當,爲什麼來牧野城這個小地方教書育人?”
“你還小,不懂告老還鄉的心態。”
“我可是你老婆,你竟然說我小!”
“咳咳,上人只是不放心下面的教育質量,而且他爲青花擔保,我們可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待會進去的時候收起你平時的姿態,要有一個孩子他媽的樣子。”
……
由於當時陳青石和陳青花姐弟兩人,剛剛被趕出北赫牧家。他又和前女友分手,可以說是處於人生最低谷,因此老陳和牧三音的這番對話,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而在今天,他修成了神龜相,腦海深處本來被遺忘在角落裡,應該永遠想不起的記憶碎片,卻是在一股清涼的氣流竄入腦門之後,被完全記起。
總院?
只有稷下城的四大道院,才能夠稱“總院”。
天醫上人是瘟部的成員,很明顯就是六天道院的山主了。
這種人物,應該不會輸給黎疆四柱吧?
陳青石被蘇小婭拉着走的時候,心裡嘀咕。
另外一邊。
天醫上人帶着陳青花來到了一處地下的實驗室之中。
只見一個八卦形狀的工作臺上,有着六個巨大的玻璃瓶,充滿了青色的溶液,浸泡了六件不一樣的命器。
分別是列瘟印、瘟疫鍾、定瘟幡、指瘟劍、瘟癀傘、散瘟丹!
“雖然每個人覺醒命器的方式和機緣都不一樣,但到了蓋道這一步,卻可以自我定型。瘟部傳承千千萬萬,有希望‘象天’的術典卻只有六部。”
天醫上人張口吐氣,六個玻璃瓶之中的溶液頓時消失,隨後玻璃門開啓,六大命器飛到了他和陳青花的身前。
“你的人生,是瘟部的錯誤,但也是人類的機緣。”
陳青花聽到這裡,拳頭微微握緊,想起了自己悲慘的前半生。如果沒有被父親母親收養,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墮落成爲妖魔了吧!
“後照那個小子,雖然比我年輕一百歲。但乃是左青龍,右白虎的兇相命器,天生的戰神,明天一戰,爲師屬實把握不多。”
天醫上人說到這裡,拿起了自己的全能機,把徒弟接下來的修行道路和秘籍都用電子版傳送了過去。
“老師!”
陳青花聽到這裡,震驚無比。
在牧野城的三年之中,她從來沒見識過比自己老師更強大的術士。但現在這個爲她遮風擋雨的高大老人,卻已經未戰先怯。
“別擔心,這一場輸給他也許是好事。”
天醫上人說話之間,鼻子一吸,浮在半空中的六件命器突然之間由實化虛,變作了六道明黃色的濁氣,被他吸入了體內。
“我在牧野城看護孩子的使命也算是差不多完成了,現在有我沒我都沒什麼區別了。”
聽到這裡,陳青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愧疚。
“別在意,你這個徒弟只是順帶,主要還是那個丫頭。”
與這六件培養了三年的命器心神合一之後,天醫上人感覺到了久違的強大。
“我給你的秘籍中,有一個命術,名爲波粒二象身,命器顯聖之後,要第一個練習。”
交代好了後事之後,天醫上人一揮手,就將陳青花趕出了密室。
很久都沒有戰鬥了,他需要熟練一下。
【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青花握緊了自己的金屬片,一臉的堅定。
……
七鴉社!
掌控了牧野城所有黑暗的地下勢力,據說觸角波及整個東海七城,哪怕是在天之京那邊的隱秘部門名單上,也有其列上。
作爲掌舵人的七鴉社主,甚至被某些人稱之爲黑暗之王。
而在今天,這個黑暗之王,遇到了最近第二次的敗績。
但他足可以自傲。
因爲廩君後照出刀了。
那熟悉的地煞瘴氣,消融異種元氣能量的觸覺,讓後照以爲再次回到了那座桃花林。
那一場與桃花君的交手,他雖然勝了,但卻是出了黎疆之後,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微微有點不好的記憶,令得後照不由自主的斬出了一刀。
這一刀出,七鴉社主成了他入城以來,第一個犧牲品。
“這就是……崑崙兩天刀之一……的……黎刀……嗎!果然……可怕……”
七鴉社主本來就蒼白的面色,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血色,一道血線從他的眉心額頭灌入,在體內爆發,開膛破肚,鮮血飆升。
“抱歉,面對你們這些弱者,我不應該出刀的。”
後照蹲了下來,與面孔浮現血線的七鴉社主對視,眼神之中蘊含着憐憫。
“咳咳咳……當踏入黑暗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這一天,半個月前,從她……手中活下來,我還以爲……渡過了……”
作爲牧野城黑暗的掌舵人,他和八部有着各種隱秘的交易,曾經花費了巨大代價,讓星部的一位高手給他測算了一下命數。
言道:若是今年不死,必定黑羽燃盡,化作金烏,光明永照。
但,哪怕是看穿命數的歷代星部之主,都活不過四十歲,更何況是他這個區區顯聖境界的術士。
“哦,上一個讓你感受死亡威脅的,是誰?”
“是一個……”
七鴉社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後照一掌拍在了腦門之上。
原本爆發肆虐的刀氣停滯了,他本來要被劈開的身體被強行留下了一口氣。
“黑暗中的人,假話太多,還是換種方式從你腦子裡獲取情報吧。”
後照來了興趣,他想起了唐茵茵說過的話,那個戴着眼鏡的學生妹,擁有讀取思維的能力。
不錯的命器,完事之後掠回黎疆吧。
……
深夜。
陳青石劇烈的喘息着,和蘇小婭一起修行那個秘法之後,以他武道宗師的修爲,都感覺吃不消。
“我的兩大命器,是兩張神符,激發到極致之後,可使天地失其序、日月失其常、陽伏而不出,陰迫而不蒸,萬物之逆旅。正謂神牢天劫,倒轉乾坤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