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秉年三月中旬,季府——
屋頂上站着兩個身影,風在屋頂肆意的吹虐着,一身御冠朝服的葉冬曉,不,是葉錦辰,兩眼直視着身前丈遠距離的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男子一身的白衣勝雪,烏黑的髮絲就像是被墨染了一般,正是傾舞風。
兩人靜止不動,似兩尊雕塑。
一瞬間,風吹過,葉錦辰的髮絲稍稍舞動,一束髮絲隨着風從他眼前飄走,稍久他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他痛苦的擰起眉。
對面的傾舞風的面具碎掉,一張擁有柔和線條的臉出現在面具後,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拴着紅繩的面具從他臉上往地面落下。他的眼微眯,嘴角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卻立即捂住的胸口矮下身型,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彷彿有幾十條蛇在肆意的吞虐。
“哈哈~原來你也不過如此。”葉錦辰笑出聲來,緩緩的跌坐在屋檐上,剛剛的廝殺他們都使出了最高的力量,卻無法將對方制服,落得最後卻是兩敗俱傷。
“你也一樣~”傾舞風含笑伸長左腿,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坐下。
“如果你不是御冠,我想我們或許可以成爲朋友。”傾舞風自嘲的笑了起來,眼神中是一股用哀傷無法形容的情緒。
“或許吧!”
兩方同時受傷,卻讓硝煙停止,落的
兩人只能如此輕鬆的對話,很滑稽的一面,本應該是對頭,卻因爲這樣特殊的原因挺遲了爭鬥,變成兩個互相聊天的陌生人。
“是什麼讓你堅持到現在?你真的不恨他們嗎?明明他那樣對待你。”傾舞風疑問,將視線定在他的臉上。
這是怎樣的男人,讓他覺得無法捉摸,總是將自己的情緒完好的隱藏在笑容下。從未因爲什麼而露出悲傷、難過、幸福,之類的表情,在他們相遇的時候,他看見他最多的是笑容,一種近乎於殘忍的溫和笑容。
“或許是因爲失去的太多的原因吧,我不想失去任何人,也不希望失去重要的一切,我的生命可以盡情的凋謝,卻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因自己而喪命。”葉錦辰淺笑,看向天際,一行白露飛向夕陽之處,那樣祥和。
“真是個可笑的理由,那樣的男人也值得你保護?難道就因爲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傾舞風不屑的嘲弄葉錦辰一番。
“你又是爲了什麼必須殺他不可?”葉錦辰不怒,反問起傾舞風,傾舞風的眼神再次暗淡下去。
“和你一樣,我不想失去自己最親的人,但自己最親的人卻因爲他而死,所以我必須要報仇。直到殺了他爲止。”傾舞風的眼中一絲怨恨閃過,牙咬的緊緊的,似要將所有的憤怒吞進肚中。
葉錦辰哼笑出
聲,無奈的搖搖頭,將額際的寒玉摘下,扔進傾舞風的懷中,說道:“這是我最重要的人給予我的留念物,我把他送你吧,讓你也感覺我曾經的溫暖好了。”葉錦辰起身,筆直的身影立在屋頂,手遮住眼前,看向天際的紅霞,心中突然覺得釋放了很多。
傾舞風看的有些癡了,這樣的身影承載着的是什麼使命,是什麼讓他堅持到了這種地步,即使身爲對手,卻將自己最重要的玉交給了他。他有些不懂。
突然,葉錦辰,張開雙手,筆直的往地面墜下,傾舞風一驚,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卻還是來不及,只能看着他落下地面。事實並不是像傾舞風想的那樣,他探首看向地面時,卻看見葉錦辰安好的朝季府內院緩緩而去。
他莫名的鬆了口氣,將懷中的藥瓶掏出,如擲飛鏢一般的射向葉錦辰,葉錦辰沒有回頭,只是伸手,將藥安好的接住,沒有絲毫停頓,節奏掌握的剛剛好。
“我會將你碎風毀掉,我也會將瀾珊安好救出,你休想得到任何東西。”他笑,聲音不大,卻傳進了傾舞風的耳裡。
“那我就期待你將碎風毀掉,你的腦袋就放在你腦袋上保留到你來碎風的那天。”傾舞風起身,身型一晃,就消失在了屋頂,速度快的根本就看不見。
“是嗎?可惜,我的生命不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