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地球,高盧雞原本國土境內,絕大多數城市已經在時間的沖刷下化作荒野,人煙稀少的可憐,這裡的主角,已經從原本的人類轉化爲妖獸。
這纔是風吹草動現牛羊,它們悠閒自得,渴了在附近尋找水源暢飲,餓了腳下就有着無數青草充飢,它們在不需要擔心自己因爲肥壯而被宰割,頂多不過是浸提同爲妖獸的其他食肉者,可那些食肉者纔多少,相比於人類龐大的數量,根本可以忽略不計。
這也使得如今高盧雞原本國土境內牛羊遍地,大規模的繁衍開來。
它們數量都暴增,又使得以它們爲食物的其他妖獸族羣有了更大的增長空間,再不需要像往日那樣去掠殺人類充飢。
也是因此,難得的在青龍劉浩眼中,這裡是如此的平靜。
可這裡的平靜,不代表周圍就沒有了廝殺,相反,這段時間裡,廝殺反而越發增多,究其原因,還是因爲新的世界通道出現,促使爭奪變得複雜許多。
當新的世界通道出現之時,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的,只能是這條通道在誰的地盤之內。
但也不能說就只能是相應的族羣將所有的利益奪取。
和約翰牛各大島嶼天各一方有着巨大的差別,那就是這裡從來都不是隔絕的。
靈氣復甦至今,但凡能夠堅挺到現在的,哪一個沒有一點能力?
打一個比方來說,當一個新的世界通道出現在妖族佔領的地區,一旦被附近的人類發現,他們勢必也會參與其中,哪怕只是爲了給周圍的妖族製造更多的困難。
他們不需要做多少大事,只需要派遣潛藏能力出色的單體,潛入這些新的世界之中,將各種修行法門傳播下去即可。
力量永遠都是話語權,在完全無力反抗和哪怕有一絲反抗可能之間,二者的抉擇必然是完全不同的。
再者,這些人類還打着各種招牌行事,比如將這些傳承各種宣揚,說他們是來自闡教、來自截教又或者佛門等等等等。
不要小看了這點‘流言’,有和沒有之間,差別可謂天地。
妖族哪怕明知道這些大概率是‘流言’,可他們就真敢去賭?
你滅了一羣無知凡人,和滅了一羣可能聖人傳承者之間,可是有着本質的區別。
前者你可以無視,而後者一旦被發現了,那就只能是聖人門下之敵也。
哪怕是聖人門下爲了自己的面子,也必須將參與的妖族滅了纔是。
但凡有着一絲概率,那些妖族大妖們也不敢亂來,很多時候明知道根本就是周圍人族假託,他們也只能咬牙認了。
這就是闡截、佛門諸多準聖將他們到來老歐地區的最大貢獻。
也是因此,使得闡截、佛門如今已經對這些地區很多原有的信仰體系做了取代。
就好似青龍劉浩在高盧雞北邊一個不大不小的聚集地內,看到了高度近乎百米的觀世音凋像,也根本不足爲奇。
也別以爲這個人族高盧雞人族聚集地的人類,建立觀世音凋像就是爲了震懾周圍妖族大妖們,人家遠比你認爲的虔誠;
什麼早晚上香,飯前祈禱那根本是常態,貢品更是從來不缺,有時候寧願自己餓着,也會將主意打到貢品身上去。
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爲他們靈氣復甦之後的那段長久的苦難歲月造成的。
朝不保夕已經不足以形容,時刻都需要擔憂自己的生命安全,惶惶不可終日,唯恐聚集地某一日深夜就已經被妖獸們沖垮,全員當了人家食物。
說句不客氣的,哪怕是一家子深夜裡,
也必須有一個家裡人守夜,緊提着每一份苦難的危機。
這種時候,任何一個將他們從無盡危險狀況下解救出來者,都將是他們真正的‘上帝’。
其實當初觀世音降臨高盧雞這個中型聚集地之時,也沒有做什麼大事,無非是顯化了自己真身,無非是順手降下一次甘霖,將聚集地之內所有人的病痛、傷患來一次徹底的恢復。
可就是如此,這些高盧雞們已經將他們的膝蓋徹底跪下,將自己的腦袋狠狠的在地面磕下。
這般虔誠,觀世音自然也樂得再增添一點砝碼,比如看到時間尚有閒餘,給這些人講了一次經文。
她一個堂堂準聖,講解經文自然效果斐然,悟性好一些的,也能從中窺視一二,哪怕悟性再差的,也能沉浸其中運轉自己原本的功法,做出一些修繕,提升一點修爲。
這般好處,簡直是對這些高盧雞們天大的榮幸,他們徹底拋棄原本信奉的‘上帝’也就順理成章了,耗費代價將觀世音建立起百米凋像也不足爲奇。
他們卻不知就是因爲這樣一個簡單的做法,使得他們聚集地有了更大的好處,迫使周邊的妖族們多了一絲忌諱,再不敢動不動就將獸潮驅趕至此,再不好將這些高盧雞們視作牛羊想吃就吃。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高盧雞們哪裡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讓周圍的妖族多了顧忌,使得自己的安全感大爲增加。
可休要小覷了這一點安全感,這裡,可不比龍國,有一個真正的安全區,他們已經滿足到了極致,因爲他們總算有了可以讓自己安心休憩之地,多了這一份休息,使得他們外出哪怕依舊危險,也能讓自己多收穫增大不止一成,能夠真正的養活更多人口。
聽起來似乎十分好笑,可這往往纔是現實。
說他們狐假虎威也好,說他們沒有堅定以往的信仰也罷,在生死麪前,誰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但不得不說他們這樣的改變纔是最大的幸運。
因爲這讓他們族羣從這一日開始,真正有了未來,不需要擔心哪一日妖族一個惱怒就將他們滅族了。
實際上,在他們聚集地之外的野外,從來都不缺獵物,牛羊類的繁衍已經遠超人類本身,只要不是遇到那些高階妖獸,他們往往收益都不會差到哪去。
當然,這裡也有着許多新世界通道出現的緣故,周圍的妖族也好,妖獸也罷,都忙着呢,也沒有那份心思去給這些高盧雞添堵。
巴黎,是高盧雞最大的聚集地,幾乎佔據了高盧雞人口的八成,如今也有了幾百萬之多,因爲她不僅僅將周圍高盧雞人口收攏,也將附近其他國度的倖存者們一網打盡。
在這裡同樣豎立着巨大凋像,三大出口一個不缺,從其面目看來,正是三霄,這讓青龍劉浩見了也不由得莞爾一笑。
這種分配就很有意思了,佛門到底沒有在闡截二教諸多準聖聯合下討到多少好處,否則觀世音也不會被擠出此間。
青龍劉浩也能看出整個巴黎聚集地外爲城牆之上有着三霄手筆,在高度近乎五十米左右的城牆上,偶爾也能看到一些陣法紋路。
顯然,三霄在這方面要比觀世音做得更多,或許在她們看來也是受之有愧,得到了如此之多精純信仰,總要做些什麼。
她們不比佛門,在這方面顯得還有些稚嫩,也根本不知道有時候給自己信徒多一份危險反而更有利。
她們做了更多,可實際上過個幾十年,當巴黎聚集地新一代人類成長起來之後,她們逐漸被澹忘反而纔是常態。
反過來,在此前哪個中型聚集地之內,觀世音的影響力持久性更加長遠。
或者三霄心裡頭對此也有些瞭然,不過不甚至在意罷了,說到底,截教一方也無需信仰過活,相比之下,她們更樂意將截教的傳承、教義傳播下去。
也纔有了青龍劉浩所看到的巴黎聚集地變化,原本聚集地之中,當有的九成魔法師,此番佔據的最多也只有過半,其中轉修道法的更是佔據了大多數。
只不過這些人到底能夠堅持多久也同樣是一個問題。
他們到底不是龍國文明體系的人類,不是從小教育就從龍國語言開始,在第一代聽聞三霄親口傳道之時倒也罷了,等一代又一代之後,這些他們領悟的功法到底還能保存多少,誰也難以預料。
在這裡,青龍劉浩也看到了少數百家修行體系人員,這些人一個個倒也書卷氣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備受當初袁老封聖影響的真正讀書人。
這些人絕大多數在靈氣復甦之前,大概率是高盧雞國度真正的專家教授們,他們無從選擇,當他們發現有這麼一條通天道路之時,就好似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
他們是幸運的,因爲他們成功了,但同時他們也是不幸的,因爲他們缺乏一個真正的百家交流體系,大多數時間只能自己摸索,唯一對外的通道,或許只有龍國依舊在維持的網絡了。
可隔着網線信號,哪有當面交流來的重要,效果也必然大打折扣。
他們堅持至今,也總算有了一絲出頭的可能,因爲龍國好歹打通了東西方交流道路,雖這條道路來自天空,整個過程之中都在妖族大妖們的監控之下,能夠來往的人數也依舊稀少。
可他們拿到的名額卻是最大的,因爲龍國對這些人的接納程度反而最高,無他,文明的甄選而已。
若非他們還有着後代,若非‘機票’數量實在是稀有,大概率這些人早就脫離了這個聚集地,徹底做了移民。
青龍劉浩也知道龍國不會這麼選擇,也樂意在這裡留下百家羣體,以此來影響周圍其他高盧雞百姓們。
靈氣復甦,劉浩地球上每個人都有了踏入修行的機會,可不代表每個人的在這方面的天賦都是絕佳的。
往往天賦普通者佔據了大多數,這也是天地法則。
這些普通天賦者之中,同樣有着在百家修行體系之中天賦反而更高的,而這些就是龍國最樂意將之引導進入百家修行體系的一個羣體,留下種子就成爲了必然。
甚至於如今的龍國已經計劃是不是在來往的空中通道之中,不定時的投放本土百家大儒到來,爲這些人講學,傳承文明這方面,龍國可一點都不比劉浩落後。
行走在巴黎聚集地之內,青龍劉浩也看到了這裡和龍國境內本質的區別,階級,在這裡依舊是堅固的,甚至於遠比靈氣復甦之前還要難以逾越。
只不過和靈氣復甦之前相比,如今的階級更多的還是以修爲來定論,將強者統治弱者表現得淋漓盡致。
靈氣復甦之前的西方高福利,如今更是已經蕩然無存,也是,連生存都加難,誰還會管這許多?
當生存都成問題的時候,以往高盧雞的懶散在巴黎聚集地之內也看不到分毫,不說996、007,每一週有一個休息日,已經是如今倖存高盧雞們底層最大的歡喜。
當然,這些工作,也並非公司工廠之流,他們也沒有這個生產力,所謂工廠之類的,僅存的幾個都難以開工,更多的還是一個有一個的狩獵團隊,最底層的妖獸屍體分解者們,也僅僅只夠養活自己一人罷了。
而這,還多虧了龍國大量低價生活用品的涌入,否則他們也只會更加的艱難。
前途,在青龍劉浩看來,三五年之內休想,整個巴黎聚集地幾百萬人口之中,真正可堪一用的,不過十多萬罷了。
在未來十年之內,他們更多的也只能將這個聚集地維持下去,或許可以發展更多的人口,但也僅此而已,無非只能保留他們原本高盧雞獨有的文明延續下去罷了。
這不能說好,但已經是莫大的幸運,至少有着其他已經滅亡的國度、文明做對比,就顯得幸福太多。
可他們若是和臨近的三德子相比,差距就不是一般的誇張。
有時候運氣,或者說國運真是天差地別。
三德子就是那麼幸運,在靈氣復甦大規模爆發之初,在諸天初次連接到劉浩地球之時,好死不死,人家就在自己國都內發現了世界通道,且還是同宗同源,瞬間就得到了媾和,立馬就讓整個三德子有了一個真正的大後方,國運至此,你到哪裡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