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我需要你的幫助,馬上,立刻!”
手機那頭是俞水低沉而急促的聲音。
“水姐,我馬上過來。”
莊嚴剛送走縣裡的兩位主要領導和上面的大領導就接到俞水打過來的電話。
古樹宴結束後,俞水俞麗娜匆匆告別俞清和莊嚴趕回水州,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莊然決定和綠葉集團合作的好消息告訴陶先旺。
“老陶,老陶,喜事,大喜事,大喜事啊!”
俞麗娜停好車,迫不及待地衝進別墅。
“小媽,爸爸他一天沒有從房間裡出來過呢。”
陶金躺在客廳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告訴俞麗娜。
“小金子,你又是一天沒有吃飯?”
“小媽,家裡的方便麪都吃完了呢。”
“你不會自己做或者去外面買?”
“小媽,我不會開火,買又沒錢。”
“你呀,還長不大嗎?你看看人家莊嚴,只比你大兩歲,現在可是國際大佬莊老先生的唯一繼承人。”
“小媽,你說什麼?莊老先生?國際大佬?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人?”陶金斜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問俞水。
“那個來水州尋親的導師是莊嚴的小爺爺,叫莊然,他沒有子女,指定莊嚴爲他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今天中午在清水灣村的古樹宴上,導師已經正式宣佈這個決定。”
俞麗娜爲陶金下面條。
“這下莊嚴更牛了吧?”
“他以前不牛嗎?你以後可要多向他好好學習,多多請教他。”
“我已經和他說Bye bye,反正也有大佬願意和我們綠葉集團合作,我做回小總裁後說不定比他更牛呢。”
“什麼?你和莊嚴說再見?”
“我還和火焱正式宣佈分手,誰叫他們都看不起我的呀?”
“莊嚴和火焱有看不起你嗎?”
“莊嚴叫我去做什麼狗屁導遊總監不是看不起我嗎?小媽,你知道嗎?在省城那個導遊培訓班裡培訓的不是鄉下人就是工薪家庭的子女,我堂堂綠葉集團的小總裁怎麼可能去清水灣給他們做一個小導遊?”
“小金子,你知道我們綠葉集團已經資不抵債,面臨破產嗎?”
“小媽,你不是說有人會給我們注資嗎?我們綠葉集團仍然是水州企業頭一把交椅!”
“那個人是設陷阱讓我跳,要害我害綠葉集團。”
“啊?那小媽我們怎麼辦?我可等着做回小總裁呢。”
“你先吃麪,莊嚴已經幫我們找到一個翻身的大機會。”
俞麗娜端一碗煮好的麪條到陶金面前。
“小媽,莊嚴他不會又是叫我去做導遊吧?我可不想做那什麼破導遊。”
陶金拿起筷子,狼吞虎嚥,可剛吃進去一口,忙不迭地吐了出來。
“怎麼?是不是太熱?”
“小媽,你是拿什麼下的麪條?這是什麼味?”
“很難吃嗎?我看人家也是這樣下的呀?”
俞麗娜拿過筷子嚐了一口,呸呸呸地連忙吐到地上。
“小媽,我們把家裡的那些傭工都叫回來吧。你看,做飯沒人,掃地沒人,護理爸爸也沒人,這家還怎麼過?”
“小金子,你現在知道這個家怎麼過啦?要不是莊嚴,我們早就被掃地出這別墅,要債的人追得你無處安身。”
“小媽,不可能吧?”
“小金子,看來莊嚴和我對你的保護反而讓你產生了優越感,我得和莊嚴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改造你?”
“小媽,你還想要改造我?”
“先不說這個,我上去看你爸爸,問問他想吃什麼?我們出去給他買。”
俞麗娜決定先不告訴陶金有關莊然的決定,從陶金剛纔的說話可以聽出,他還沉湎於過去富二代的日子,對火焱並不是真心相愛,而是一時的喜歡而已。而莊嚴叫他去省城培訓,他反而認爲是看不起他。
小金子,必須讓你吃過苦後才能珍惜以後的機會。
俞麗娜邊想邊上樓來到陶先旺的房間門前,敲了好一陣,房間裡面沒有一點響動。
“小金子,你快上來。”
俞麗娜從來不一個人進陶先旺的房間,不是她不願意進,是陶先旺不讓她進。
“小媽,怎麼了呀?”
“你爸爸在裡面怎麼沒有一點響動?”
“應該是睡着了吧。”
“今天他出來過嗎?”
“小媽,我剛纔不是和你說過嗎?爸爸他今天一天沒有出來過。”
“那你怎麼不進去看看他?”
“我反正又不會做什麼?進去只會被他嘮嘮叨叨地批評教育。”
“你快打開門進去看看,你爸爸現在怎麼樣?”
“小媽,我們一起進去吧。”
“你先打開門。”
“噢。”
陶金對陶先旺有點小怕,他伸出手指按下房間密碼。
“老陶,你怎麼還睡着?”
俞麗娜見陶先旺平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小媽,我爸爸不會是死了吧?”
“小金子,你說什麼呢?有兒子盼爸爸死的嗎?”
“那我爸爸他怎麼一動不動呢?肯定是死了呢。”
“你快過去看看。”
“小媽,我不敢。”
“小金子,那可是你的親爸爸啊。”
俞麗娜只得自己走到牀前,見陶先旺灰白的頭露在被子外面,雙目緊閉。
“老陶,你醒醒,你醒醒呀!”
俞麗娜叫了好幾聲,陶先旺毫無反應,依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老陶,你怎麼啦?”
俞麗娜伸出手,顫巍巍探向陶先旺的鼻子。
“小、小、小金子,你爸、爸、爸爸他可、可能真的死、死、死了。”
“不、不、不可能,我爸爸,我爸爸他、他、他怎麼可能真的死、死、死呢?”
俞麗娜和陶金癱坐在陶先旺的牀前,不知所措。過了好久,俞麗娜撥通莊嚴的手機,向他發出求助。
“水姐,你們怎麼坐在地上?陶董事長他怎麼樣?”
莊嚴接到俞麗娜的電話後,向林溪簡單交代了幾句,帶上黃帆、孟大運趕到水州陶先旺家的別墅。
莊嚴之所以帶黃帆和孟大運來,出於兩方面考慮。
一方面黃帆是醫生,俞麗娜說過,陶先旺身體很不樂觀。俞麗娜向他求助,會不會是陶先旺身體原因?黃帆在,可以及時處理。
第二方面孟大運曾忿忿不平地指責俞麗娜,說她擅自收回破產申請,終止破產程序,遲早把陶先旺送進棺材。孟大運或許知道更多有關陶先旺、有關綠葉集團的內幕。
莊嚴和黃帆、孟大運三個人走進陶先旺家,在客廳叫了好幾聲俞麗娜和陶金,沒有迴應,只得一層層尋找,終於在二樓發現有個房間開着門,探頭一望,俞麗娜和陶金癱坐在地上。
“水姐,你說話。”
莊嚴俯身問俞麗娜。
“他、他、他……”
俞麗娜面色慘白,目光呆滯,擡起一隻手指了指牀上的陶先旺。
“黃帆,你看看陶董事長身體怎麼樣?”
莊嚴站起身,和黃帆一起走到牀邊。
“莊嚴,他已經死亡,從體溫上分析死去至少有七八個小時。”
“那我們接下去應該怎麼辦?”
“這個得由家屬決定,是報警還是按自然死亡處理?”
“有什麼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