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今天有兩件事，一件事是去和周小芹碰個頭，一件是去把車子修一下。
雖然他不介意自己的車尾凹陷下去，破損了一塊，但是他還是決定去修一下，畢竟他是用來載客的，也不能搞得太過破爛，乘客要是不滿意，給他個差評就不太好了。
於是等把車開出來，他先是來到春江花園北門，周小芹已經在北門等着他了，來回度着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到宋詞的車子，她立刻一臉急切地迎了上來。
宋詞這次都沒停，然後示意她進入車裡，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周小芹剛一進來，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宋先生，原來那馮醫生不是什麼好人。”
看她這番模樣，宋詞微微笑了笑，他知道，其實自己讓周小芹監視馮志恆，她的心裡還是有些牴觸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宋詞讓她所做的事情，和她的道德觀念有衝突。
她覺得像馮醫生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又是個治病救人的醫生，自己天天監視着他，是多不好的一件事。
只不過本着對宋詞的敬畏，還有對母親的牽掛，所以纔沒有拒絕，應承了下來。
可等偷了馮志恆的懷錶以後，他所表現出的行爲，讓周小芹吃驚不已，心驚膽顫，她着實長了見識，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壞人。
詞彙貧乏得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麼壞的一個人，竟然還能讓所有接觸他的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好人，想想都不寒而慄。
所以在見到宋詞之後，她纔會顯得如此激動。
當然這其中不無，原來我一直監視的是一個壞人，是爲了找出他幹壞事的證據這種想法，讓她心理變得輕鬆。
“他在手機裡說讓那姑娘去死的時候好嚇人……”
“跟瘋了似的他突然冷靜下來，然後給自己點燃了一炷香，盤坐在鏡子前，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神神叨叨的非常滲人……”
“哦，對了，他還給許多人發了語音，說了很多話，不過又被他都給刪了……”
“他如同給自己施了法一樣，整個人變得恍恍惚惚，起身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收拾了一番，然後倒在牀上睡着了……”
“警察把他抓了的時候，他還一臉茫然，叫着自己是冤枉的，裝得也真像……”
……
通過周小芹的口中，宋詞知道了事情的詳細經過，許多地方，與他事先所猜想的差不多。
“警察審問出結果了嗎？”
宋詞打斷她的話，人都已經被抓了，很多細節，他已經沒必要再知道了。
周小芹搖了搖頭，接着臉上露出些許吃驚和好奇之色。
她再次看向宋詞道：“有一個警察，給他腕上戴上了一串護符，然後原本神色坦然平靜的馮醫生就如同瘋了一樣。”
“那護符是我給他的。”
宋詞沒有隱瞞這事，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周小芹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神色。
“不過，你說馮醫生如同瘋了一樣是什麼意思？”宋詞蹙眉問道。
說到這裡，周小芹來勁了。
“你是不知道，那馮醫生在佩戴護符之後，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聲音變得像個女人，抱着手臂，惶恐不安地縮着身子，還像個女人一樣哭了呢……”
“精神分裂？”宋詞心中有些驚訝。
精神科醫生是個精神病，聽起來好像也很合理。
“不過很快，他的聲音又變成一個老人的模樣，開始罵罵咧咧，警察都被他罵得退避三舍，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能罵的人，罵得好難聽……”
“後來又變成一箇中年男人，好有氣勢的，坐在那裡侃侃而談，幾個警察都被他給說得一愣一愣的……”
“多重人格？”
好吧，看來不是精神病，多重人格屬於一種心理障礙，患者並不會出現幻覺、妄想等精神病症狀，和精神病人是有所區別的，所以不屬於精神病。
“後來呢，後來怎麼解決了？”宋詞有些好奇地問道。
其實這事他不問周小芹，今天雲萬里估計也會告訴他。
“後來連夜從夏京趕過來一個專家，白髮蒼蒼的一個老太太，好有氣質的，由她來審問馮醫生，說了很多專業的名詞，我也不太懂，不過到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審問出什麼結果……”
果然，一切如同宋詞猜想的那樣。
馮志恆說白了，就是有點特殊本領的普通人罷了，偌大一個大夏，絕對不會只有他一個。
但馮志恆畢竟是心理專家，加上人格又很混亂，即使是同樣的心理專家，一時間估計也問不出什麼，這恐怕是一段很長的審訊過程。
而就在這時，周小芹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話你就直說。”宋詞有些好奇問道。
“我在警局的時候遇到個警察。”
呃……警局遇到警察不是應該的嗎？
看着宋詞不解的眼神，周小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解釋道：“他也是一個詭。”
“不過宋先生您放心，我沒和他說您的事。”
宋詞：……
“沒事，說了也沒關係，等再見到他，伱就跟他直說。”宋詞還巴不得對方來找他呢。
“好的，不過他現在跟在一個警察後面，就是你送護符的那個警察，他很好奇護符是哪裡來的。”
好吧，看來不用周小芹去告訴對方自己的存在，對方應該很快就會與自己相見。
“既然這樣，那就沒事了，你也不用繼續跟着馮醫生，你先回孫奶奶那裡，這個周……下週一吧，下週一我再過去看她。”
“好的，謝謝你，宋先生。”周小芹有些忐忑地看着宋詞，一副要走又不想走的模樣。
宋詞猜到他心中所想，於是笑着道：“放心吧，我不會因爲事情結束了，就不管你了，我既然答應了你，一定會把孫奶奶妥善安排好，讓你放心離開。”
“謝謝。”
周小芹聞言這才放心下來，然後再次向宋詞道了聲謝，這才緩步離開。
看着她離開，宋詞給雲萬里打了個電話，本想約他中午聚一聚，可是雲萬里直接讓他滾。
因爲昨晚他一夜沒睡，白天要在家睡覺，讓宋詞不要打擾他休息。
宋詞哈哈笑着應允，然後約了晚上見，這才把車開往修理廠。
修理廠是一個位置比較偏的廠子，宋詞的車子一直都在這保養，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爲價格便宜。
不過他車子剛駛到修理廠門口，就見一個戴着眼鏡的女人在門口來回踱步徘徊，身體忽隱忽現，顯得焦躁不安。
今天是捅了詭窩了嗎？
接二連三的好消息，這可都是行走的願力值啊。
不過宋詞還是先把車子緩緩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