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3-EP4:血海沸騰(17)

OR3-EP4:血海沸騰(17)

任在永摘下眼鏡,走到窗臺邊,俯視着路過下方的市民和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在敵人的下一輪進攻開始之前,他不知還能停留在原來的辦公室裡多久,也不曉得朝軍結束內訌後的報復是不是會變得更加猛烈。與其說他回到這裡繼續行駛着同職務相稱的職責,不如說是特地溜回來銷燬證據。即便情報部門的異常舉動被金京榮暫時地放過,雙方在此前的恩怨也足以讓情報部門成爲金京榮代理總統的調查對象,更不用說曾經參加兵變的軍官的下場證明金京榮並非善類。

對於任在永自己來說,他問心無愧;但是,他不得不面對着更加冰冷的事實,即這種清算活動無法準確地鑑別目標,也許他會跟着自己的上司一起進入監獄。反之,保住上司的地位和權力就是保護他自己,元管理儼然和任在永站在了同一艘船上。他們要麼一起沉沒,要麼彼此提防着成功地抵達渡口。

被士兵們帶走的官員、商人、軍官有着各自的不同罪行,其中有些人犯下的過錯尚且算不得罪大惡極,只是他們恰好撞在了金京榮以實際行動贏取公民信任和支持的鐵拳上。藉着逮捕殷熙正兵變集團殘餘成員的名頭,奉命進行搜查的軍官和官員務必儘可能地揪出殘留的兵變同謀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那麼他們自然想要利用這個絕佳時機去剷除自己的死敵——光明正大,不留痕跡。

在地下設施中工作期間,任在永已經銷燬了大量可能讓他自己身陷囹圄的資料,只剩那些當時由於各種主客觀原因而被留在情報部門的辦公大樓中的紙質文件和對應的電子檔文件還處在他的控制之外。等到包圍網崩潰而第九軍團進入市區後,不僅市民被獲准暫時離開地下設施,部分官員也按照金京榮代理總統的命令去重整事態。誰也不知道時局是否會變得更糟,趕在朝軍結束內訌並確立新的首領之前,韓國一方必須儘快恢復原有的秩序,從殷熙正那滑稽而失敗的兵變陰影之中走出。

“任中校,樓上也搜過了,沒有您說的文件。”麥克尼爾撞開了任在永身後的屋門,“……您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記錯了?”

“不可能。”任在永斬釘截鐵地反駁道,“位置是我確認過的……”

“那就是記錯了。”

“這又不是電子腦發明之前的時代,記憶怎麼可能出現問題?”

“呃,以我個人的經驗而言,恰恰是我們這個被電子腦和義體統治的時代更容易出現這方面的疏忽和失誤。”麥克尼爾聳了聳肩,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塊巧克力,最近他打算嘗試一下吃點特殊食品,“記憶是很容易被人篡改的,感知也一樣。我們正是利用類似的辦法才成功地挫敗了殷將軍的兵變,那麼假如有人在不經意間爲我們設下了同樣的陷阱,也許我們只有到了關鍵時刻才能察覺,而那時卻爲時已晚了。”

也許是朝軍士兵把其中一些資料拿走了,儘管連提出這種設想的麥克尼爾也不知道朝軍在沒有攻入市內核心區域的情況下是怎麼辦到這一點的。他對任在永解釋說,之前朝軍確實曾經在混戰中進入了市區內部並造成部分市民死傷,但這樣的例子終究少得可憐。

“至少那些資料不會落入您的敵人那裡。”

“也許,或者更糟。”任在永不再關注下方那些接受士兵檢查的市民和官員,“縱使我們過去從事了許多並不光彩的工作,即便我們不受信任,只要機會還在,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麥克尼爾聽說過不少和韓國人的情報機構有關的笑話,一部分是真實的,另一部分則是在真實事件的基礎上經過了戲劇化的加工和再創作後形成的足夠以假亂真的謠言。無論笑話本身是真是假,這些笑話似乎對情報部門形成了較大的輿論壓力,加之李璟惠總統任內多次利用本應中立的情報部門去打擊其政敵,一旦作爲反對派領袖的金京榮議員成了代理總統,對情報部門的全面改組和清理近在眼前。

即便是迫在眉睫的新一輪戰爭也不能阻止金京榮利用第九軍團去消滅潛在的兵變同謀者,手中沒有武力威懾的情報機構更不可能逃過一劫。

“但是,你們不可能沒有情報機構。”麥克尼爾強作鎮定,“在歷史上,情報部門參與作惡的案例比比皆是,而我沒有聽說過哪一個國家會因此而徹底把情報部門的功能廢除。如果不賦予情報機構以對應的權力,那麼它的功能就近乎爲零,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種推論除了加深任在永的恐慌之外,並無實際意義。情報機構確實不會被廢除或完全撤銷,但像他這樣曾經在李璟惠總統的任期內扮演了不光彩角色的情報人員就不一定能留下了。況且,重組後的情報機構也一定會失去部分權力,屆時他們的處境可能會比警察更糟糕。

不死心的任在永和麥克尼爾一同返回上一層,進行了徹底的搜索,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任在永不把那份文件的詳細內容告知麥克尼爾,麥克尼爾也無從得知真相,只得按照任在永的吩咐進行漫無目的的地毯式搜索,而他還要十分當心徘徊在各處的憲兵的追蹤:在這些憲兵看來,每一個鬼鬼祟祟地路過的行人都像是兵變的同謀。

到了中午12點左右,任在永終於決定放棄搜索,否則他就無法解釋自己這一天究竟把時間浪費在了什麼地方。心不在焉地打發走了麥克尼爾之後,任在永留在辦公樓內繼續指點手下的工作。灰溜溜地從側門離開的麥克尼爾險些撞上其他憲兵,他不得不偷偷地鑽進了旁邊的地下通道,這才逃過了又一次被憲兵盤問的命運。

“跟這些憲兵打交道實在讓人難堪。”

儘管情報機構負責的一些工作在麥克尼爾看來簡直是大材小用,他的確不否認那些項目能夠切實地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輿論。

邁克爾·麥克尼爾的兼職纔剛剛開始,結束了在情報部門的臨時差事後,他沿着地下設施的側翼通道返回前線,同韓軍作戰部隊一起圍剿依舊留在市區內的朝軍。相比支援首爾韓軍的第九軍團而言,市區內的朝軍儘管勢力龐大,卻因內訌和區域分散等因素而逐漸地落入了下風,並被韓軍分割包圍。想要結束市區內的衝突,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每一個區域內的殘存朝軍全部擊潰。這會讓韓軍付出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也使得完全奪回首都的控制權成了當前最爲棘手的問題之一。

“聽說你上午去情報部門找資料了?”

沒等正從後方逐漸接近的麥克尼爾說話,米拉頭也不回地搶先開口提出了問題,彷彿她早已知道麥克尼爾會順着這條道路返回一般。

“什麼也沒找到,任中校懷疑資料失竊了,這倒是讓我感到意外。”幾發子彈敲打在坑道外側的擋板上,這些令人厭惡的噪音並未令麥克尼爾分心,“我甚至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着急……除非是把柄落在了別人手裡。”

“搞情報工作的人,沒有哪一個是【乾淨】的,相信我。”彼得·伯頓叼着電子煙出現在地下室的盡頭,跟在他身後的韓軍士兵留在隔壁的房間內休息,而伯頓自己則徑直穿過小門進入了麥克尼爾所在的房間,順手點亮了屋內的燈,“但是,你總得把事情往積極的方面看:他們現在有心思去關心自己的前途而不是性命,這隻能說明勝利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你現在怎麼不嚴格地區分韓國人和我們的勝利有什麼區別了?”麥克尼爾不禁調侃道。

伯頓不好意思地咧開嘴笑了,他的嘴角緊緊地夾着那根電子煙,直到整張嘴彎曲出最大的弧度,那電子煙仍然好端端地被他咬在口中。

“得了,你比我更懂這些。韓國人贏了,我們不一定有好下場;要是他們輸了,我們就一定沒有好下場。”

“沒錯。”米拉表示贊同。

“你們忽略了一個問題。”麥克尼爾嚴肅了起來,他先是確認了擋板的位置和敵軍之前射擊的方向,才繼續同夥伴們談話,“……我們現在的地位是怎麼被保證的?憑着金議員——說是代理總統也可以——的善心?不,都不是。在我們和韓國人的相處過程中,是任中校和柳上校認爲我們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們纔會無視當時的一些規矩而決定僱傭我們並給予相應的保護。如果他們在金議員掀起的風暴中倒下了,我們會被無差別地消滅……不帶任何敵意和個人色彩。”

伯頓臉上的笑容從下巴開始凍結,直到蔓延至頭頂而徹底結成了冰封的面具,他嘴裡那根電子煙也彷彿跟着被一起封凍了。狹窄的地下室裡鴉雀無聲,只有附近時斷時續的槍聲提醒着屋子裡的衆人,他們要同時應付兩場不同意義的戰爭。一場戰爭的敵人就在眼前,而另一場戰爭的敵人卻至今神秘莫測。不,與其說是敵人過於神秘,不如說是麥克尼爾瞭解的事情太少了。

“那麼……”伯頓謹慎地望着其他韓軍士兵,見到那些人還在說着沒營養的戰地笑話,終於放心地向麥克尼爾說出了心中的顧慮,“我明白你的想法,可這之間的差距是我們憑個人的能力無法填補的。我們和任中校、柳上校之間的差距,恰如那些可能在將來輕而易舉地把他們送進監獄的大人物和他們之間的差距那樣,讓人生不出半點挑戰的心思。”說到這裡,他無精打采地用右手從牙齒間拔出了那根菸嘴部位磨得鋥亮的電子煙,“我是認真的,咱們可別再被別人當工具用了……”

“這是爲了生存。”麥克尼爾正色道,“不然,我們在韓國也沒有立足之地。”

只有依附於他人才能獲得自保的能力,對麥克尼爾而言這是不折不扣的恥辱,而他一向承認這種事實。即便過去曾經做出錯誤的選擇,復仇的烈火仍然在麥克尼爾的胸膛中熊熊燃燒,他相信着自己能夠擁有拯救世界的機會,把更多的人從看似不可避免的死亡和滅絕中拯救出來。爲了達成他的心願,他還需要更多的機會,至少是瞭解李林提供的謎題究竟暗示着什麼。不爲戰後的自己多考慮一些,他就無法在那個新秩序中獲得自己的生存機會。

“也許你說得對。”米拉觀察着上方那些不斷地噴吐着火舌的窗口,“那麼,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去找金京榮代理總統呢?”

“對他來說,我們連利用價值都沒有。”麥克尼爾嘆了口氣。

“——而對大人物來說,救命之恩在利益面前什麼都算不得。”伯頓替麥克尼爾補充了後半句話。

在儘可能地榨乾恩情的利用價值之前,他們還得完成上級的任務才行。面對着佔據市區廢墟繼續負隅頑抗的朝軍,韓軍無計可施,他們又不能選擇把城市炸成一片廢墟,只得命令士兵裝備光學迷彩之後進行定點清除。這讓麥克尼爾省去了解釋光學迷彩來歷的時間,他主動地承擔了一些最爲艱難的任務,只爲了擁有讓其他韓軍軍官不得不重視的表現。

邁克爾·麥克尼爾輕車熟路地沿着還算堅固的後牆向上攀爬,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動作,避免發出被朝軍察覺的噪音。支撐着他的全部體重的,除了搖搖欲墜的排水管之外,還有在經歷了2次失誤後終於被成功地發射到屋頂的鉤索。

【伯頓,上方安全。】

接到麥克尼爾發送的消息後,留在樓梯間的伯頓放心大膽地繼續向上前進,在頂樓他發現了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並不得不將屍體丟到角落裡以開啓被殘肢斷臂卡住的大門。此時,那種在槍林彈雨中鍛煉出的直覺向他發出了警告——即便伯頓的軀體幾乎完全義體化,他仍然相信自己在原本的世界所具備的一切都跟隨着他。

“哦,見鬼!”當伯頓聽到後方傳來異常的響動時,他迅速地回頭將槍口對準了目標。

一個慌慌張張地從他眼前跑過的孩子消失在了走廊中。

“還好你沒有開槍。”麥克尼爾提醒伯頓,“這附近有一些平民,千萬別誤傷他們。”

“平民不該接近這種地方。”伯頓抱怨道,“金京榮代理總統既然能用那樣嚴厲的手段去打擊殷將軍的同謀者,爲什麼不能多用一些士兵管一管這些平民?”

“恰恰相反的是,金京榮代理總統撤銷了之前由李璟惠總統和殷將軍實施的那些條例。”

伯頓心有餘悸地望着之前躥出小孩的走廊,小聲對麥克尼爾說道:

“他這麼做倒是滿足了平民的需求,可像他一樣肩負巨大的責任的政客必須得明白自己該做什麼——哪怕承擔罵名甚至是被認爲和自己打垮的對手毫無區別,也得辦好必須做的事情。”

麥克尼爾不答話,他保持着沉默,以向前邁出的腳步代替語言向伯頓說明了自己的態度。進入頂樓後,根據之前米拉找出的位置,麥克尼爾眼疾手快地擊斃了躲在走廊的兩名朝軍士兵,並在伯頓的幫助下又擊中了一名試圖逃跑的士兵。見到負傷的朝軍士兵已經失去戰鬥力且沒有攜帶其他致命武器,麥克尼爾把對方踢到一旁,和伯頓一起繼續搜索樓層。

“根據之前的推測,這裡也許還有更多敵軍。”從陽臺繞道前行的麥克尼爾和伯頓匍匐前進,免得被其他建築物頂部的敵軍發現,“但願他們明白自己的處境並儘快投降。”

這只是麥克尼爾的玩笑話,他還沒碰到願意投降的朝軍。就算有,朝軍士兵也不會向他這樣的外國人投降。

來到陽臺盡頭的麥克尼爾用左手輕輕地推了推大門,發現門從裡面被反鎖了。他從揹包裡拿出了炸藥,打算把這扇門直接炸開。雖說憑他的義體也能使用蠻力破壞門的結構,那樣也許會給裡面的敵人留出更多的時間,從而讓麥克尼爾的突襲行動承擔額外的風險。

“這地方太窄了,就算是定向爆破,咱們也沒地方可躲。”伯頓躲在麥克尼爾身後,謹慎地評估着風險。

“你要是往後面躲一下,說不定不會被炸到。”麥克尼爾沒好氣地說道,“而且,咱們現在的軀體不會被這種炸藥輕易地炸壞。”

“但面部肯定會受損的。”伯頓不滿地嘟噥着。

“老兄,那就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去整容吧,說不定你還會因禍得福,從而吸引到更多情人。”

麥克尼爾後退五步,按下了按鈕。大門被炸得粉碎,其中一塊鐵片沿着麥克尼爾的左臉劃過,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傷口。沒等煙霧散盡,麥克尼爾立即向着門內扔了一枚震撼彈,這才告訴伯頓開始進攻。兩人一前一後衝進前方的大廳,卻意外地發現大廳內的5名朝軍士兵都倒在地上,看來是有人比他們早一步下手。

“你們來晚了。”站在右側大門旁的米拉向着麥克尼爾揮了揮手,“我到這裡來偵察,順便把他們解決了。”

“幹得不錯。”麥克尼爾愉快地拍了拍手,“……不過,我在外面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這說明他們其實還活着。你是用什麼方法做到的?”

“空調。”米拉言簡意賅地答道,“鑑於這些人的義體化程度不算很高,利用空調系統注入一些防火氣體就能讓他們全部窒息。”

“哦,看來他們沒學會在必要時刻關閉外界空氣輸入的保命秘訣。”伯頓哈哈大笑,他靠近其中一名朝軍士兵,肆意地向着對方踢了幾腳,“一羣窮鬼,武器和裝備全靠從國外進口……最精銳的特殊作戰部隊也是由一羣流亡者穿着從外國進口的裝備才建成的。”

並不是所有的義體都有對應的功能,麥克尼爾所估計出的一個小時也是針對他自己而言。在關閉外界空氣輸入之後,義體於通常情況下仍能繼續活動,前提是義體具備應付這種緊急狀態的能力。老型號的義體或許更像是傳統概念中的機器人,它們毫無例外地無法承受米拉的考驗。

十分鐘之後,緩慢地來到頂樓的韓軍士兵接管了這裡,並將昏迷不醒的朝軍士兵從戰場上拖走。據麥克尼爾從丁龍漢大尉那裡瞭解到的情況,被俘虜的朝軍士兵都被韓軍嚴密地看管在特殊區域,以免這些俘虜向着公民們宣傳一些在韓軍看來有些危險的想法。有些俘虜選擇了自盡,另一些也拒絕和韓軍合作,更不必說去前線喊話勸降了。他們相信外面的軍隊很快就會再一次打進首爾並將南方傀儡的軍隊消滅乾淨。

“實在是無聊,他們總是活在幻想中。”伯頓雖然也對韓軍的軍事勝利存在一定懷疑,他總歸不會站在朝軍的立場上說話,“現在,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除非他們願意動用核武器。”麥克尼爾笑了笑,“不然,戰線會繼續北移直到和戰前的分界線重合,那時韓國人就會開始進行談判……畢竟,委員長還在他們手裡。”

衆人跟隨着附近的韓軍士兵回到了地下設施中,他們先向着留在設施出入口附近的丁龍漢大尉彙報了戰況,然後返回附近的駐紮地休息。但是,這一次的休息卻不是被預示着下一次戰鬥開始的衝鋒打斷的。當麥克尼爾注意到周圍的韓軍士兵惶恐不安地竊竊私語時,他預感到某些他不願看到的事件終於發生了。

“你們在說什麼?”他友好地朝着附近的韓軍士兵提問,“我並不認爲這座城市裡還有戰鬥以外的事情值得額外關注……”

那些韓軍士兵瑟瑟發抖地望着麥克尼爾,都沒有回答。

“見鬼,他們也開始學會打啞謎了。”麥克尼爾掃興地低下頭,回到牆角假裝打盹。

“我想,他們說的是這件事。”米拉把麥克尼爾從即將降臨的夢境中拽了出來,“……朝鮮人完全不加掩飾,以至於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會忽視它。”

後知後覺的麥克尼爾搜索了相關新聞,得到的答案令他毛骨悚然。原來,就在二十多分鐘之前,幾艘屬於日本海上自衛隊的艦船闖入了韓國的領海——原本這算不得什麼,戰爭進行期間日軍的小動作接連不斷。但是,在日軍莫名其妙地向着對應海域發射了導彈後,朝軍的反應出乎意料。

“不管日本人當時打算攻擊什麼目標,他們的舉動顯然是被朝鮮人誤會了。”伯頓也失去了往常的樂觀,“錯不了,這還有李泰瀚的聲明。”

麥克尼爾點開了網絡上的視頻,從公佈的畫面來看,海面上升騰而起的蘑菇雲無疑證明朝軍使用了他們最強大的武器對付試圖攪局的對手。日軍的損失不過是幾艘小船,可誰也不敢擔保朝軍不會使用核武器攻擊假想敵的本土。

望着那雄偉壯觀的蘑菇雲,即便只是在網絡上觀看着錄像,麥克尼爾依舊不寒而慄。

“我好像猜錯了。”他自言自語道,“假如這就是他們的態度……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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