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年輕人,微黃的頭髮披散在肩後,一身白衣,身邊圍繞着幾名貌美的年輕女子,爲他剝着水果。
還算清秀的臉龐上表情有些肆意,讓整個人都顯得異常跋扈。
“王家的子弟,他爺爺是王藹,這傢伙怎麼來了。”王也扶額,很明顯對此人的態度並不怎麼友好,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上,但他對異人界的一些名人還是有所耳聞的。
這個傢伙,是相當出名了,不過,與其說有名氣,倒不如說臭名昭著。
身爲王家這一代的獨子,整個王家都對王並寵愛的不行,這又是個不安分的主,做過的惡事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但是迫於王家的勢力,所有被欺辱過的人只能忍氣吞聲,這讓王並變得更加飛揚跋扈。
似乎是因爲幾人的指指點點,王並臉色有些惱怒,伸手將正伺候他的女孩推倒在地,往凌天的方向走來。
“這些,只能喝這些了,酒都快木得了。”
一旁,馮寶寶正往諸葛白的杯子中倒酒,小傢伙已經喝得有些微醺,嘟着嘴巴,懇求馮寶寶給他多倒一點。
‘嘩啦~’
王並恥高氣昂的走到幾人面前,示威般的將地上鋪着的桌布踢開,放在上面的酒具傾倒,酒水灑了一地。
看着在灑滿草地的酒水,馮寶寶楞了一下,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將瓶子扶起。
王並臉上露出變態般的笑容,擡起腳,往馮寶寶的手上踩去。
“你,你,住手!不對,住腳!”
看到王並的動作,諸葛白小臉通紅,或許是因爲酒精的刺激,鼓足了勇氣,小小的身體向王並撞去。
習慣使然,他的腳步凌亂,卻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律,有一個極不清晰八卦,在諸葛白的腳下緩緩成型。
“小白!”
諸葛青目光一冷,想要出手,卻看見到凌天從草地上站起了身。
“酒……莫得了,莫得了。”
馮寶寶將地上的酒瓶撿起,目光有些糾結,諸葛白憋着力氣,但還沒到王並身邊,就被一團黑色的影子抓住,王並眼中白光大熾,看着慢吞吞向他走來的凌天,有恃無恐的邪笑着。
“都給我住手!”
恰在此時,一聲大喝從耳邊響起,傳入了晚會中每一個人的耳朵,凌天擡了擡眼皮,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老人。
十佬,王藹。
被這邊的聲音吸引,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看到王藹的時候,臉色不由得一驚。
這樣的場合,怎麼會驚動十佬這樣老一輩的人物!
“凌天小友,真是不好意思,何必和小輩一般見識呢。”王藹腳步微動,轉瞬間就來到凌天面前,擋在王並和凌天之間,臉上帶着假惺惺的笑容。
看到被靈體緊抓着不放的諸葛白,諸葛青站起身,雙拳攥起。
“放開他。”
諸葛青壓抑着自己的語氣,睜開眼,兩行流光從眼角落下,連瞳孔都被渲染成了青色。
“諸葛家的小輩,難道需要老頭子教教你,什麼叫做教養嗎?”王藹臉上的笑容很和藹,語氣也很柔和,可話,卻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凌天從王藹身邊擦過,走到馮寶寶面前停下,馮寶寶茫然的擡起頭。
“他打翻了我們的酒”
看到是凌天,馮寶寶有些委屈的皺了皺鼻頭。
“沒事,不就是一瓶酒嗎,沒關係,實在不行……我打斷他一條腿好了。”凌天伸出手,安撫般的揉了揉馮寶寶的頭髮,隨後轉身看着王並,目光平靜。
王藹皺了皺眉,滿是褶子的臉上帶着笑容:“小友,這話就過分了吧,一瓶酒而已,這樣吧,我讓人賠給你,這事就算了。”
“老傢伙,這已經不是酒的事了。”凌天面無表情,一步踏出,瞬移般的出現在王並面前。
直至此時王並才感受到恐懼,眼中光芒大熾,一具具被束縛的靈體在四周浮現,嘶叫着涌進王並的身體。
力量。
蓬勃的力量從體內洶涌,王並攥起了拳頭,一拳向凌天打去。
“住手!”
王藹臉色駭然,就連他都沒看清凌天的動作,他唯一來得及做的,就是舉起手中的龍頭柺杖,點向凌天的後背。
‘啪!’
一塊巴掌大的冰蓮從空氣中浮現,精準的擋下了王藹的柺杖,凌天側手抓住王並的拳頭,反手一掌扇在了王並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音響起,王並慘叫一聲,身體倒飛了出去,撞斷了前方的大樹。
王並捂着臉,臉頰高高腫起,鮮血從嘴巴中流出,看到向他走近的凌天,清秀的臉上佈滿了恐懼。
“住手!你若傷他,王家必不放過你!”
身後,王藹焦急的大喊,一邊盡全力的往這邊趕來,但以他的速度,和凌天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男人要講究誠信,說打斷你一根腿,就打斷你一根腿,那麼現在,你想要被打斷那根腿呢?”不過,凌天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站在王並面前,饒有興致的開口詢問。
王並在地上扭動着,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但被凌天踩住了身子,怎麼樣都站不起來。
“你不能殺我!”
“我是世界之子!我遲早都會成爲第一人!”
“你錯了!你從開始做錯了!你怎麼敢打我!這是錯的!”
口中哭嚎着,王並心態崩潰,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像死狗一樣被人踩在腳下!
在他的預想的世界中,這次大醮,本沒人應該阻止他,他會順利拿到天師度,還要通天籙,可是,爲什麼會有一個能和老天師過招的人!
爲什麼這個人,偏偏和他安排到了一起!
這個世界錯了,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