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誰?

逍遙居。

與兩位先生的風雲居的簡單不同,羽逍遙這裡分前後兩院,後院是他住的地方,普普通通,沒什麼說法,前院呢,一進門就是一處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座石亭,石亭中與風雲居那座亭子一般無二,此時已有兩人在亭中。

少年白衣負劍,就站在亭邊向羽逍遙看去;女孩兒紅衣勁裝,正趴在石桌上,懷裡還抱着一個青玉葫蘆,該是從李先生那裡“討”來的純元液。

“逍遙。”白衣少年輕聲喚道。

聽到少年的聲音,那女孩也從石桌上爬起,迷茫的眼神看得羽逍遙一陣好笑。

“我記得你們上次來,也就兩個多月前吧,這次又因爲什麼?”羽逍遙一步步踏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向着石亭而去。

“我想知道,你是誰?”白衣少年緊緊盯着那正緩步踏來的羽逍遙,希望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

果不其然,羽逍遙聽到這話,腳下一頓,甚至在湖面蕩起一圈漣漪,他的心湖就如這潭湖水,被扔進了一枚石頭,打亂了以往的平靜。

“爲什麼這麼問?”羽逍遙很快便平復下了心情,坦然的目光與白衣少年交錯。

“其實兩個多月前我就已經懷疑了,你的體魄太強了,甚至強得有些過分,而且手掌術法,除此之外,我感覺到了我的劍都受到了你的影響,我還能感覺到,你沒用全力,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白衣少年提起了右手,握在身後的劍柄上,彷彿一言不合就要再戰一場。

“爲何現在來問?”羽逍遙還在上前,完全沒有在意白衣少年身上綻放的劍意。

“因爲時機到了。”白衣少年拔劍,三千劍影瞬間封鎖羽逍遙所在的虛空。

“是老二讓你來的吧,怎麼就你一個?”羽逍遙腳步不停,一步踏出,又是震碎了三千劍影,又是護住了他這湖心亭,旋即身形閃爍,避開白衣少年,入了湖心亭落座,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至於酒……

看看旁邊虎視眈眈的小丫頭就知道了。

“語嫣丫頭,好久不見了。”羽逍遙笑着跟她打了聲招呼。

“哼,都說我改名了,怎麼還叫我那個名字……”小丫頭小聲嘟囔着,說着還不禁搖了搖腦袋,兩根馬尾辮也甩了起來,煞是可愛,待停下來,她的精神也清醒多了,怯聲喚道:“逍遙哥。”

羽逍遙挑了挑眉,存了心忽悠她,“小酒鬼,你看都喝這麼多了,我都還沒嘗過,分我一壺嚐嚐鮮唄。”

“可……嗝兒~,可以啊。”小丫頭說着,嘴裡還打着嗝兒,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順手就把手裡的青玉葫蘆遞給了羽逍遙。

見此,不只是羽逍遙,還有白衣少年,盡皆是眉頭一挑,這丫頭可是名副其實的小酒鬼,就是外界的那些所謂美酒佳釀、瓊漿玉液,到了她的手裡,她都捨不得拿出來給別人,沒錯,這個別人也包括白衣少年這位親哥哥。

就更別說凌駕這些之上的謫仙酒和純元液了,前者是白衣少年所釀,不僅醇馥幽鬱、回味悠長,且對修行也是有着極大助力;後者自然是李先生所釀,雖不及謫仙酒的醇厚,卻也是幽雅細膩、香甜可口,只能說各有千秋,不過純元液最值得稱道的是,此酒不助修行,反助修道,自然不是道教的道,而是大道的道。

如這等世間極品,就是到了羽逍遙或者白衣少年手裡,都絕對不會交出分毫的,更別說這丫頭了。

羽逍遙心中驚疑不定,緩緩接過青玉葫蘆,一晃……

打開壺嘴,往嘴裡一倒……

呵呵,連嘀嗒聲都沒有,喝的這叫一個乾淨,氣得羽逍遙那個心顫啊,他狠狠瞪了一眼白衣少年,意思很簡單:你看你教出來這妹妹!

“噗嗤。”白衣少年卻是忍不住笑了,心道:該,誰讓你兩個多月前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

再一看小丫頭,已經睡過去了,鼻涕泡都出來了,羽逍遙還玩心大起地戳破了,你看他損不損,眼見自己那兩壺純元液是要不回來了,羽逍遙索性也不鬧,擺正身子,示意白衣少年在一旁坐下。

“怎麼?肯說了?”白衣少年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狐疑地看着他。

“……”羽逍遙都服了,怎麼這些個人都喜歡揣着明白裝糊塗,不過他也不計較,既然都知道了,那索性就說開了,“君威之下,五帥之上!”

聽了這八個字,白衣少年整個人都不好了,心中的震驚久久不散,兩人就這麼對視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白衣少年終於緩過神來,口中不斷呢喃着“怎麼會?這不可能啊……”諸如此類的話。

見他這狀態,羽逍遙倒是淡定得很,舉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後,再次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找他,但你們註定找不到的。”

“爲什麼?明明本該身死的你都活了下來,步入輪迴的他,又怎麼可能千年都未現世?”白衣少年死死盯着他,眼中隱隱浮現血絲,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這件事,老二也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是誰,只是怕你一時失控,所以沒告訴你。”羽逍遙將右手放在白衣少年左肩上,道蘊流轉,壓下了他心中的躁動。

“呼——”白衣少年長吐一口濁氣,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是怎麼入的輪迴?”

“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羽逍遙沒有給他追問的機會,繼續道:“如今他未歸,便我來。”

“可……好。”白衣少年也知道輕重,御龍軍中,君主獨尊,天策次之,如今君主不在,羽逍遙的話,便是軍令!

“多則五月,少則三月,我便該出行了。”羽逍遙放下茶杯起身來到亭邊,看着湖中錦鯉嬉戲,心中也不由放鬆了幾分。

“你出去也好,他們可都等了許久。”白衣少年留下了一句話,便欲離去。

羽逍遙卻是伸手一攔,又瞥了眼小丫頭,意思很清楚:把這小酒鬼領走。

見羽逍遙神色堅決,白衣少年無奈苦笑,“先讓她在你這兒待着,過段時間,熾華會來接她。”

羽逍遙可不含糊,當即表態:“十壺。”

“兩壺。”白衣少年當然知道他那點兒花花腸子,不就是想要謫仙酒嘛,呵呵。

“帶走。”得,羽逍遙也不砍價了,明着就告訴他,就兩個選擇,要麼帶她走,要麼留十壺。

“成——交!”白衣少年那個咬牙切齒啊,聲音都拖得老長,恨不得吃了他,但也沒有辦法,他手裡的謫仙酒也就那點兒了,真要再帶着那丫頭,可就不是這區區十壺的事情了,當即交酒走人,沒有一點兒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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