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付清語做什麼事情總是楚靳宣做決定,因爲她依賴他,信任他,所以很多事情,她聽他的,甚至希望他能始終站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
可是那樣的日子終究沒有過太久,三年而已。
付清語不知道在楚靳宣的心裡,那三年以爲着什麼,甚至付清語很想問問他,那三年,他有覺得煎熬過嗎?每天對這一個自己不是真心喜歡的女人,他心裡就沒有噁心過嗎?
她不敢問,也不想問,因爲她害怕自己會聽到讓自己心碎的回答。
然而現在,再看着楚靳宣,付清語只覺得那時候自己好傻,她微微低頭,躲避着楚靳宣的審視,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無法凝視他。
他的雙眸依舊深沉的看不見底,然而付清語卻只記得這雙眼睛對自己笑的時候的樣子,只是過了兩年,付清語甚至從他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總前的影子了。
楚靳宣他究竟是有多麼高深的演技,才能在那三年裡把自己僞裝的那麼好。
看着付清語不說話,楚靳宣似乎一點都不想多做停留一樣:“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我等你給恆逸集團答覆。”
楚靳宣現在說話都是那麼周全嗎?不管是從什麼角度來聽,付清語都聽不出他有任何的私人感情夾雜在裡面,然而楚靳宣這話聽程貽澤耳中,就不一樣了。
只不過程貽澤在付清語面前,有什麼說話的資格嗎?
他只是一廂情願的對她好罷了,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倒是輕鬆自在,可是,卻遠遠不是自己希望的那樣子,他喜歡她,想要她依賴他。
可是看着原本是要走出去的楚靳宣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兩個人道:“我覺得你們兩個還是不要住在一起的好,畢竟有會看的,也有不會說的,在恆逸跟大名鼎鼎的freedom簽約之前,我不希望聽到關於他的任何緋聞!”
楚靳宣的一句話想是一塊石頭壓在付清語的身上,不是因爲羞愧,而是她的的確確有些欠考慮。
看着楚靳宣離開,付清語再次看了看茶几上放着的那份合同,程貽澤現在心裡也是一陣心煩,他沒想到因爲楚靳宣的幾句話,付清語竟然有些動搖了。
“你別看了,我只知道國內的經紀公司苛刻,卻沒想到連人身自由都被這樣限制,我想我要好好考慮一下了。”程貽澤一把扯過付清語手裡的合同,看也是心煩,直接扔到垃圾桶裡。
付清語沒說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於這份合約的內容她是沒多大問題,但是合同就是這個樣子的,一旦出現強勢的霸王合約對自己來說,無異於一張賣身契。她再是確定自己跟程貽澤不會發生任何關係,但是也絕對不會籤這種不公平的合約。
程貽澤好久都沒說話,看着付清語沉思的側面,不由得撇嘴,在付清語的心裡,是不是還有楚靳宣的一席之地啊?
不管是一開始極力的支持自己繼續發展國外的的事業,還是去拉薩,以至於知道楚靳宣在拉薩之後又着急回c市的各種舉動,不得不說,付清語現在的狀態不是個好的經紀人,但是,他現在也只有這個理由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了。
“小語,你現在還願不願意跟去法國。”程貽澤想起他第一次跟付清語提起來的時候,她那麼希望跟自己走,即便那是因爲躲避某個人。
然而現在,他卻不確定,也不敢直接做決定。
付清語也不知道爲什麼,程貽澤忽然說起這樣的話,她想回答願意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遲疑了。
喉嚨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合同上的條約,以及楚靳宣提醒她的話。
不能跟自己手下的藝人有出工作之外的任何關係,在恆逸跟大名鼎鼎的freedom簽約之前,我不希望聽到關於他的任何緋聞!
所以現在,她跟程貽澤在一起會讓人覺得兩個人是情侶嗎?
爲什麼現在她連聽到程貽澤詢問她願不願意都覺得怪怪的,好像是曾經她與楚靳宣的世紀婚禮上,神父問她,願不願意做楚靳宣的妻子。
她說的是願意,那個時候她雙眼裡都是對未來的期許,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
“我,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徵求一下法國的經紀公司,畢竟現在你與他們的經紀合約還沒到期,你回國發展也不過是委託國內的經紀公司代爲管理工作邀約,很多事情,還是要以那邊的意見爲主。”付清語看着程貽澤,說的也同樣認真。
在國外打拼的中國藝人未見得有多光彩,即便程貽澤是國際上紅透半邊天的freedom,跟經紀公司之間,也是有合約制衡的,更有甚者,國外的合約未見得不比國內的苛刻。
要是因爲她的原因而影響程貽澤的前途,那付清語就真的是罪過了。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說。”程貽澤臉上少有的鎮定冷靜,看着付清語低頭沒有說話,他接着補充道:“不過那份合約,你不能籤。”
程貽澤很少對付清語這樣態度強硬的說話,印象中程貽澤一直都是陽光大男孩的性格,他會衝自己耍賴,甚至會胡攪蠻纏,但永遠不會直接要求自己做什麼事情。
“額,你……我。”程貽澤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應該說的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付清語。
付清語看着他,好久才道:“我當然不會籤,我又不是傻子,那明顯的霸權合約,鬼才會同意。”
程貽澤看着她答應,嘴角揚起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即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付清語有些不習慣,拍開他的手,隨即起身道:“我困了,我要去睡會,你也去吧,下午要去拍寫真,我叫你。”
付清語怎麼會不明白程貽澤的心,可就是明白,她纔不敢靠太近,畢竟她負擔不起那樣的深情,給不了那深情任何迴應。
程貽澤看着付清語離去的背影,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隨即一口流利的英文對話:“你好,瑞森,如果我現在毀約回法國,會有什麼後果。”
那邊的人好像沉默了很久才說話,程貽澤微蹙的沒有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不過聽到那邊的回到,程貽澤又道:“好,做好風險估算後發給我,我等你消息。”
放下手機,程貽澤看了看付清語房間的方向,隨即又不由自主的展開笑容,爲了你,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