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來臨之前，大概是最平靜的時候。
今夜就是如此。
爲了保證成功率，張曉讓白文原白天的時候有對長安城進行了一次猛攻，落下了無數的屍首。
白文原這一次是下了死力氣，爲了鼓舞士氣，他竟然身先士卒，親自都收，竟然還成功的登上了長安城北城內的一小段城牆。
當然，他也很快的被打了下去。
淪武功，白文原也要比陰世師差上一大截。
這一次，效果非常顯著，隋朝的大軍至少削減了五千人，已經和張曉手下的近衛軍人數相當。
當然，白文原這一次付出的代價極大，大到張曉不敢想象的程度。
當最後的結果統計出來的時候，白文原這個鐵漢子似乎留下了一滴眼淚。
六萬兵馬僅剩下了四萬多一點罷了，而且白文原手下的偏將也死了兩個，分別是孟孝文，和張柯兩個將才。
這就是戰爭。
張曉不由得再次嘆了口氣。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
當然白文原那一邊的損失慘重是值得的，至少爲張曉攻克長安城又多了一點勝算。
守城的將軍只要不瞎就能夠張曉從楊公寶藏鑽了出來，傳來喘一口氣。
偷襲的時間將會是凌晨五點，時間還很早，還能夠忙裡偷閒。
不知怎麼的，張曉被被那股仿若是血腥味的味道薰的受不了，根本呆不下去，以此來放放風。
現在是秋天，除了天上的那一輪明月，精緻並不是很好。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看到此時此景，張曉不由得有些悵然，不由得有了一些嘆息之意。
因爲到了今天爲止，張曉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真的有意義。
甚至張曉懷疑自己活着是否有意義。
走着走着，張曉感覺有些口渴了，而張曉發現路邊正好有一口古井。
渴了，就要喝水，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於是張曉就慢慢地踱了過去。
這是一口普通的活井，裡面的水味道很甘甜，舀了幾瓢之後，幾乎冒煙的咽喉變得舒服起來。
今天已經是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節。
現在這個時候，是賞月的好時光。
只是張曉現在自然是無心賞月，畢竟大戰即將爆發，張曉不可能有那個心思。
而且，就算是沒有爆發大戰，張曉也不會做賞月這種文雅的事情。
畢竟，張曉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
張曉之所以會感到煩躁，更多是因爲今天乃是八月十五。
中秋節，正是家人團聚的時候，可是張曉的家人卻不在此處，或者說不在這個世界上。
獨孤，揮之不去。
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是詩仙李太白的詩句，很簡單，也很有深意。
張曉從來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性格，但是在這種時候，卻是怎麼也無法安坐。
無法安坐，那就四處逛逛吧。
然後張曉就看到了一口水井。
看到那一口水井之後，張曉突發奇想，是不是利用這口水井領悟出自己的“心法”。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可笑，但確實值得一試。
畢竟，張曉知道所謂的井中月心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對於這對難兄難弟的獨門心法自然記得清清楚楚。
所謂井中月，實際上就是指當把精神集中如井中之月時，身邊的一絲一動都如映入井中倒影一樣清清楚楚。也如映中之月一樣，當你把一顆小石子丟入井水時，你的精神也如井中之月一樣隨外界的動而動。是一種很厲害的精神心法。
張曉集中全部精神，仔細觀察井中的月亮，試圖用這種方式領悟出傳說中的“井中月心法”。
一刻鐘過去了，張曉看的眼睛有些生疼，但卻是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是正常的，沒有那種精神境界，自然也無法體悟其中的內涵。
更何況，張曉的性格本就不適合領悟什麼“井中月”這種蘊含道家至理的心法。
若是以張曉往常的性子，既然得不到結果，那麼就會轉身就走，可是今天張曉竟然就這麼和這一池井水槓上了。
張曉的眼睛死死盯着這一池井水，死死地盯着，彷如陷入一個漩渦一樣。
張曉被已經“魘”住了。
張曉知道自己的心性出現了問題，自己的情況已經越來越不正常。
張曉已經下意識的極少動用“魔心”和“邪心”，或者說不到生死關頭，絕不動用這兩顆心。
因爲張曉的直覺告訴他，動用這兩股力量會讓他死的更快。
而且就算張曉不催動這兩股力量，它們也都在不斷地吸取張曉內心的負面情緒。
張曉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嗜殺，越來越貪花好－色，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張曉隱隱感覺到，自己若是還不能領悟出屬於自己的心法，那麼自己絕對活不過一年。
張曉根本想象不到，若是“魔心”和“邪心”成爲自己的“敵人”之後會有多麼可怕。
張曉的心亂了。
心亂了，那麼精神也就亂了，畢竟張曉的一身武功都是取巧獲得的，根基非常的淺薄。
畢竟張曉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將修煉到了今天的境界，就彷彿是豬一樣，雖然看似體格碩大，但實際上全是一身肥肉，虛而不實。
若非張曉有一顆魔心和一顆邪心源源不斷的吸收着張曉內心的負面情緒，張曉早就真正的做火入魔了。
因此張曉彷彿夢魘住了一樣，死死地盯着這一池水井，彷彿水井裡面有一朵花一樣。
張曉忽然想起“一顆小石子丟入井水時，你的精神也如井中之月一樣隨外界的動而動”，就如獲至寶一樣的把石子扔到了井水之中，張曉不停地扔，看上去就像要打中水中的明月一樣。
無論打中打不中，對於月亮都是沒有影響的。
僅僅能夠把水中的幻影打的支離破碎罷了。
張曉不知道自己是在無用功，似乎他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似乎一定能夠從水井之中領悟出自己的心法。
無用功終究是無用功，縱然張曉扔在多的石子也是無用功。
良久，張曉扔石子仍的高興，到最後竟然忘了自己來水井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只記得自己的要扔石頭砸水中的明月。
井邊的石子固然不少，可是也經不住張曉如此的“揮霍”，於是很快就消耗一空。
情急之下，張曉就伸出手去夠這一輪明月。
福如心至般，張曉忽然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彎下腰來，去撈那一輪滿月。
然則水波盪漾，溫柔的包裹指尖，月光隨之遊移。
鏡花水月，自是觸不可及。。
（感冒了，碼字有些費力，本想今天四更的，一更補昨天，一更爲了迷醉李兄弟的打賞，可是身體實在不行，只能兩更了，另外兩更只能欠着了，等到週六週日有時間的時候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