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C是燈塔國四大電視臺之一。
前些年被財大氣粗的通用電氣公司以62億美元收購。
目前已經在紐約、洛杉磯等七大城市設立了直屬頻道，並在全國範圍內擁有208個附屬臺。
它吸引觀衆的最大特色，自然是美劇。
譬如經典情景喜劇《老友記》，就是NBC的代表作之一。
除此之外，它在新聞紀錄片的製作上也卓有成績。
但比較尷尬的是，它在綜藝上面毫無建樹，一直被其他幾大電視臺輪流按着打。
最近，《東方之聲》在英倫國的火熱表現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特別是其高達32%的收視率，預示着巨大的商業潛力。
“2000萬版權費啊，從未有過的天價！”
埃裡克仍舊有點氣憤不過，道：
“而且對方只是一羣沒見識的黃皮猴子，我覺得根本用不着版權，直接照搬就是！
就算要給錢，500萬美元也多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感謝我們施捨呢。”
佐菲亞冷冷看着埃裡克：
“埃裡克，這裡是東方，收起你那副嘴臉。
要是因爲你的醜陋嘴臉而導致洽談告吹，那你就等着被炒吧！”
埃裡克見佐菲亞說得認真，心中雖然還是窩火，最終卻沉默坐了下來。
盧卡斯做和事佬，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佐菲亞道：
“頭，我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佐菲亞微笑不答，目光投向窗外的璀璨夜景，片刻才道：
“既然難得來一趟遙遠東方，何不先享受一番當地的風土人情呢？”
“靜觀其變？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盧卡斯微笑贊同道：
“就看對方的耐心能維持多久了。”
說到這，他又隱晦補充：
“不過《東方之聲》這麼受歡迎的節目，STARZ和CBS肯定也在虎視眈眈。
佐菲亞，你要把握好分寸。”
佐菲亞微微一笑，沒有立即迴應。
她心裡自然清楚，即便出價2000萬美元，這筆交易仍然可能帶來豐厚的回報。
但在商業談判中需要策略，哪能將碩大利益拱手讓人？
而且競爭對手之間也有個度量，不會爭得頭破血流。
星際傳媒提出2000萬美元的價格，不過是利用買方之間的競爭心理。
這不過是雙方第一次試探。
顯而易見，磋商不會很快結束。
既然如此，現在急於推進談判並沒有太大意義，不如稍作休整。
觀察其他幾家的動作，再決定下一步如何行動更爲明智。
………
“據我所知，燈塔國的幾大電視臺中，ABC和FOX已經決定退出。
他們的代表今天應該就會啓程回國。
STARZ還在觀望，尚未表態。
而CBS則將報價提高到了800萬美元！”
電話裡提及這一點，葉瀞芷臉上露出欣喜笑容。
這額外的200萬美元雖然看似不多，但卻是CBS對《東方之聲》價值的認可。
以及願意參與競標的明確信號。
杜笙聽到這個消息也笑了起來。
雖然失去了三家潛在買家，但只要NBC、CBS和STARZ三強相爭，《東方之聲》的版權價格仍有上升的空間。
他想了想，對葉瀞芷說道：
“看來你得好好和那位新任總裁聊聊了。”
葉瀞芷微笑點頭，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與此同時，摩都。
一家高檔酒吧裡。
NBC電視臺的洽談代表佐菲亞，正與代表CBS電視臺的妮娜塔斯勒相對而坐。
“塔斯勒小姐，這裡的雞尾酒不錯，來一杯？”
“謝謝，這裡天氣比較熱，還是冰鎮比較合適。”
妮娜塔斯勒禮貌婉拒，保持微笑。
她是今天早上到的，結果剛離開機場就被對方找上。
可見自己的行程，在對方眼中不是秘密。
佐菲亞看出妮娜的警惕態度，無奈攤攤手道：
“塔斯勒小姐，我真不是故意打聽你的行程，是豿仔提供的線索。
而且我們雖然是競爭對手，但我覺得大家應該有共同話題。”
妮娜塔斯勒笑了笑，道：
“佐菲亞小姐，我們都有各自原則，有些事可能談不攏啊。”
佐菲亞微微搖頭，隨意地說：
“好吧，既然塔斯勒小姐不願意聊廢話，那我們就直入主題。
我們NBC已經決定角逐《東方之聲》版權。”
妮娜·塔斯勒聽到這話，輕輕挑起了眉毛。
她早前果斷地將報價提升到800萬美元，不僅是爲了嚇退其他競爭者，也是爲了彰顯CBS的誠意和決心。
據她瞭解，ABC和FOX已經退出了競標。
STARZ也似乎無意繼續跟進。
她的策略顯然起到了預期的效果。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NBC的代表佐菲亞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並正式宣佈他們參與角逐的意向！
妮娜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目光微冷：
“佐菲亞小姐，你這是在向我示威或挑戰嗎？”
佐菲亞搖搖頭，眼神誠懇地看着妮娜說：
“塔斯勒小姐，我並無此意。
儘管我們是競爭對手，但我們同屬於燈塔國的媒體行業！
不應該讓一家東方的娛樂公司耍得團團轉！”
這句話讓妮娜的心絃稍微放鬆了一些。
但她深知不能輕易被情感左右。
“佐菲亞小姐，你有什麼計劃嗎？
即使我們設定一個價碼，社長迫使星際傳媒讓步，但我們之間也缺乏足夠的信任。”
妮娜明白，完全的信任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建立的。
如果他們遵守約定，佐菲亞卻暗中出更高價，那她就會陷入被動。
佐菲亞微笑着說：
“塔斯勒小姐，你說得沒錯，我們無法做到絕對信任，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可以合作。”
她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
“我們NBC已經開出了價碼，相信星際傳媒就會跟你聯絡，暗示你提價。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終止這樣的無止境懆控。”
妮娜點點頭，對於她來說，儘快拿下《東方之聲》並做出業績是首要任務。
長時間的談判，只會增加不確定性。
“我非常認同你的看法，那就這樣吧。”
她舉起酒杯，與佐菲亞的酒杯輕輕一碰，表示同意。
次日，葉瀞芷驚訝地發現，NBC、CBS和STARZ的代表一同出現在她的辦公室。
“一事不煩二主，公開解決如何？”
STARZ代表微微一笑，試探問道。
“沒錯，葉小姐，一家家談太慢了，效率也低下。”
佐菲亞笑着補充道:
“我們和NBC都希望能加快進程，通過公開報價的方式，一目瞭然解決。”
葉瀞芷思考片刻，說道：
“公開報價嗎，原則上可以試試。”
佐菲亞微微搖頭，道：
“葉小姐，這沒什麼好試的！
在我們燈塔國，這種方式很常見，現在也正是時候。”
葉瀞芷看向妮娜·塔斯勒，對方微笑點頭，顯然是贊同佐菲亞的觀點。
她頓時若有所思。
三方的到來，顯然暗中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
作爲目前最高的報價方，他們的要求又不容忽視。
“大體上沒問題，不過既然是公開報價，一些東西還是要籌備的。”
葉瀞芷點頭認可。
“葉小姐，據我所知，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家在競爭。”
妮娜建議道：
“不如就定在今天吧，如何？”
這明顯是想要快刀斬亂麻，不給星際傳媒反應時間。
葉瀞芷卻不上道，微笑擺手：
“今天怕是不行，我們這邊的決策者還沒回來。
而且想要《東方之聲》的北美電視臺，遠不止三家。
即便現在你們的報價最高，也應該對所有競標者公平。”
佐菲亞知道對方是聰明人，也就收回試探：
“也對，買賣是你情我願的事，不過我希望你們決策者儘快回來，畢竟時間就是金錢嘛。”
葉瀞芷點了點頭，又與幾位代表簡短地交談了幾句，
確保沒有遺漏任何細節後，禮貌地將他們送出了門。
杜笙在聽完葉瀞芷的詳細彙報後，啞然一笑：
“看來這些國際同行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很明顯，對方不想任由星際傳媒牽着鼻子走。
杜笙沉思片刻後，果斷說道：
“既然感興趣的北美電視臺都來的差不多，那就一次性解決吧。
時間就定在明天。
不過公開報價就免了，換成底價起拍形式，底價爲1000萬美元，每家只有一次出價機會！”
當初杜笙對《東方之聲》設定的心理底線是800萬美元，現在這個目標已經實現。
這次底價起拍的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
但杜笙明白，底價起拍形式雖然充滿不確定性，卻可以激發競標者的競爭心理，形成一場無形的心理戰。
葉瀞芷聞言點點頭，道：
“我會立即通知相關部門，確保一切準備就緒。”
她知道，接下來的三天將是關鍵時期，必須全力以赴，確保萬無一失。
當然，她最看好的還是妮娜·塔斯勒，希望對方能帶來驚喜。
這天，當外界目光依然聚焦在周蕙敏、張柏芷的演唱會以及杜笙多次撐場引發的八卦新聞時，
《東方之聲》的版權起拍，悄然拉開了帷幕。
妮娜塔斯勒環視着到場的ABC、FOX和PBS等電視臺代表，微微挑眉。
那幾人見她看來，也報以微笑。
妮娜禮貌點頭回應，內心卻忍不住咒罵。
見鬼！他們不是回去了嗎？
怎麼現在全出現在這裡？
難道在玩暗度陳倉？
原本以爲競爭壓力大減，沒想到又冒頭三家！
這讓妮娜塔斯勒感到一絲不妙。
就在這時，星際傳媒的決策者進場了。
之前一直跟她們接觸的葉瀞芷，這會兒並不打頭。
相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姿挺拔的俊逸男子。
正是杜笙。
落座後，他向在場衆人微笑道：
“我是星際傳媒的董事杜笙，歡迎諸位的到來。
也非常感謝各位對我們《東方之聲》的關注和支持。
最近《東方之聲》在嗬蘭、英倫、新嘉坡等國均取得優異成績，收視屢創新高。
估計在座各位也是看中它的豐厚回報。
但爲了防止衝突，燈塔國版權只能賣一家，還請大家慎重考慮。
若起拍價不及預期，可能會錯失這個難得機會……”
杜笙說完，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最後停留在妮娜塔斯勒身上，對她微微一笑。
“OK，既然各位準備好了，那接下來請在15分鐘內寫下報價，屆時會公佈結果。”
說完，他示意幾方代表到隔間商量，15分鐘後再聚。
這一安排，實際上就是爲了增加他們的競爭心理。
對於ABC、PBS、FOX這幾家，杜笙雖然猜不透他們的用意，但既然還派代表來，權當托盤了。
事實上，這些人之所以來，的確是帶着別樣想法。
而且還是被代表特意留下來，看看競標結果如何的。
儘管他們無法低價抄底，也可以擇機作出應對嘛。
譬如誰家拿下了，會不會跟己方綜藝產生莫大競爭，有沒有機會合作等……
杜笙悠閒坐在那，翻着報紙看娛樂新聞。
旁邊的葉瀞芷搖頭一笑：
“這些可是燈塔國主流媒體代表，你一點都不擔心搞砸嗎？”
“哈哈，這些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也說了只是一些北美媒體代表而已，難道還能干涉東方不成？”
杜笙不以爲意笑道。
他昨天跑完大部分宣傳，考慮到接下來又得入組，乾脆順路回來一趟。
當然，這不意味着他很看重這次版權競拍。
在他看來，擁有前瞻性眼光的自己，賺錢已經不是問題。
如今千萬美元對他來說，不過是增加一些流動資金罷了。
至於這些代表背後的國際能量？
以後既無法給予助力、又很難強化合作，一錘子買賣的東西，那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杜笙這種豁達心態，讓葉瀞芷很是讚賞。
一般人面對這幾家龐然大物，根本不可能淡然處之。
15分鐘很快過去。
幾方代表已經作出報價，並將手單彙總。
見他們重新入座，杜笙不再拖延，順手拿起最上面那份報價單。
這是福克斯FOX的，800萬美元。
杜笙輕笑一聲，隨手放在一邊。
他之前已經明確表示起拍價爲1000萬美元。
FOX代表見狀，聳聳肩不以爲意。
他們原本就沒打算重金求購，志在參與罷了。
畢竟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王牌綜藝《燈塔偶像》，對《東方之聲》的需求並不強烈。
當然，要是真能低價入手，那也很不錯。
起碼不會外放給其他電視臺，再不濟以後還能拿出來用。
杜笙原本就沒指望這家電視臺，對方能來做個託，也算意外收穫了。
杜笙拿起下一份，是STARZ的，1010萬美元。
儘管是擦着底價押注，卻仍算有資格入列。
ABC的代表也差不多。
看來這只是他們的試探性報價。
意思也很明確，他們認可《東方之聲》的價值，但不願意付出更多的代價。
如果能以這個價格拿到當然好，拿不到他們也不會太過在意。
接着，杜笙拿起第四份報價單。
他先看了一眼NBC的代表，右側的絡腮鬍在觀察自己反應，白人女性則顯得相對平靜，但也看了過來。
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這次的報價應該不會像前幾家那樣敷衍。
杜笙打開報價單，1300萬美元。
杜笙心中瞭然一笑，果然有戲！
這個價格已經表明NBC真心想要拿下《東方之聲》。
雖然當初杜笙通過葉瀞芷對外宣稱起拍價爲1000萬美元，但他也知道做生意需要留有討價還價的空間。
而且1300萬美元，換算回來不止9000萬了。
一念及此，杜笙對那邊兩人投以友善的笑容。
白人女性佐菲亞見此，臉上也露出微笑。
顯然，她們對自己的報價也感到頗有信心。
只是乾坤未定，還有黑馬。
杜笙拿起最後一份CBS的報價單，目光轉向妮娜。
她此時多少有些發怵。
特別是瞥見杜笙看完NBC電視臺報價露出微笑後，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她這次花費很大力氣，才說服萊斯利爭取到一個突破性報價。
莫非NBC這次也要下定決心力爭到底？
杜笙自然沒這種憂慮。
相反，他腦海中還浮現起有關CBS電視臺的醜聞事件。
這次對方爲了挽回觀衆與口碑，到底願意付出多大代價？
值得期待就對了。
他將手上報價單揭開，數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1610萬美元！
杜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愧是最急需的買家，直接從之前的800萬，翻了一倍，擡高到1610萬！
杜笙放下報價單，掃視一圈在場所有人。
此時，即使是那些只是來湊熱鬧的代表，目光也情不自禁落在他身上。
更不用說想要競爭的電視臺代表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杜笙微笑走下，來到妮娜塔斯勒面前：
“塔斯勒小姐，恭喜貴方報價脫穎而出！
我們也很高興能夠和CBS達成合作，相信接下來會有一個好的開始！”
妮娜塔斯勒興奮地與杜笙來了個熱情擁抱，心中發怵全部化爲喜悅。
杜笙也不介意，權當祝賀了。
倒是其他幾家電視臺代表，反應各異。
福克斯FOX的代表臉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
STARZ和NBC電視臺的代表們卻顯得有些失望。
黒人男子將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忍不住咒罵道：
“該死！1300萬美元竟然都沒能拿下！
這玩意難道是用鑽石鑲邊的嗎？！”
NBC那邊的濃密鬍子男人，也頗爲沮喪：
“太瘋狂了！那女人究竟花了多少錢？”
1300萬美元已經是一個相當高的報價。
在以往版權購買歷史中，也只有英倫國的《瘋狂汽車秀》超過這個數字。
很明顯，這次的競爭超出預期。
而且還發生在亞洲東方這種落後國家。
簡直顛覆他們的認知！
作爲全權代表的佐菲亞雖然也感到失望，但仍舊維持冷靜，沒有流露出過多情緒。
從妮娜一開始就提出800萬美元的那一刻起，她就猜到了很大變數。
更何況，他們電視臺也不像陷入低谷的CBS那般迫切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