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緊皺眉頭。
他察覺到自己被冥冥中的某東西給鎖定了，這就是這個漆黑印記的功能嗎？標記？那接下來呢，要對他出手？
念頭落下，周圍的污染開始急劇沸騰。
如果說，剛纔這些污染只是一個死寂的泥潭，會吞噬每一個身處泥潭當中的生靈，被吞噬只是因爲這些生靈做死，跑到了泥潭區域。
那麼現在，這個泥潭活起來了。
化爲了吃人的魔物！
這一刻，李恆直髮現自己被污染的速度加快了近乎無數倍，幾個呼吸之間就已經污染到他的本源根基。
“怎麼回事，居然活躍起來了！”
大虛空意志見到這種情況，驚訝說道。
“還能是怎麼回事，你沒聽到剛纔那道聲音嗎？無非就是我引起了某些東西的注意，現在特意針對我而已。”
李恆擺擺手，微微笑道，並不在意。
“我自然清楚，只是我吃驚的是另外一點，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引起如此大幅度的動靜，那種級別的東西怎麼會盯得上你？”
大虛空意志解釋說道。
隨後他注意到了李恆手上的漆黑印記。
“你手腕上的印記是什麼？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出現的？有東西標記了你！不好，這下麻煩了！這種力量甚至連我都解除不了！”
他想動用大虛空的力量加以干涉，但是卻突然遇到了阻力，沒有將這蠕動的漆黑印記淨化，驅逐出去。
“連你都奈何不了，那就有意思了？”
李恆顯得有些詫異。
這豈不是說明那個蠕動之物甚至能比肩大虛空的意志？
“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大虛空意志的話語變得嚴肅了。
“亂七八糟沒錯，還真的能撐得上亂七八糟。不過放心，真的不用你出手，這種污染和窺視標記，我還是能解決的。”
李恆緩聲說道。
“你在說胡話了，這種標記你如何解決？你現在的污染已經深入本源核心了，已經開始侵蝕你的靈智！”
大虛空意志說道。
他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出手幫助李恆，可是如此頑固的印記，要是想驅逐淨化的話，哪怕是他也得付出極大的代價。
那還不如看李恆死亡或者變成怪物災劫？
他心中蹦出這麼一種念頭。
但下一刻就連忙加以否認。
不不不不行，不能這麼做，這李恆死了，我哪裡獲得那種奇妙無比，本質極高的力量？那種力量甚至能助長大虛空！
兩種極端念頭來回碰撞，令他煩惱不已。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就不許諾李恆晉升道主了，這算個過什麼事情啊？
“我一直都很清醒。”
“當然你說的不錯，這污染確實深入了我的本源。在這個污染中，我甚至能察覺到有另外一個我正在緩緩孕育，緩緩誕生，緩緩甦醒。”
“一旦污染徹底達到臨界值，那麼過程將不可逆，另外一個身爲災劫或者怪物的我將要甦醒，吞噬現在的我，這種感覺也太有趣了。”
李恆依舊笑着。
“你果然是個例外，能堅持那麼久。”
那道笑聲再次響起，似乎是從周圍的漆黑污染中傳過來，也似乎是出自李恆手腕上那道漆黑蠕動的印記，詭異無比。
“既然是個例外，那你就應該自己動手。”
李恆平靜迴應。
“呵呵，你這小傢伙還用不着我出手，你會對付你自己。生命個體中常說，退去舊胎孕神胎，我很好奇，你能打得過新生的自己嗎？”
這道詭異的聲音繼續笑着。
“何方詭異在此猖狂！”
這時候，大虛空意志終於忍不住了。
雖然周圍都是漆黑污染，但這裡好歹也是大虛空，在自己的地盤之內。結果這笑聲如此猖狂，還敢威脅受他庇護的個體？
大虛空之力爆發，滌盪四方，欲要清掃周圍的污染。事實確實起效果了，周圍的漆黑污染一掃而空，重新迴歸大虛空的本來面貌。
但好景不長，甚至只在下一刻。那些漆黑污染又重新回來了，化做無盡的深淵泥潭。
“呵，我還道是哪種力量，是誰出手？原來是大虛空的一道意志？這就是你晉升道主的倚仗嗎？可惜毫無用處，還記得嗎？你已經被我標記了，永遠都逃脫不掉。”
笑聲再度響起，言語充滿對大虛空意志的不屑，以及對李恆試圖掙扎的嘲諷。
“呵呵，還敢如此猖狂？真以爲我沒有力量對付你嗎？”大虛空意志冷笑起來。
“不不不不，你可是堂堂的大虛空意志，當然有能力對付我，但是你能爲了這個渺小的生靈個體獲得多少同意呢？”
“他們會同意你調用力量嗎？”
笑聲響起，道出了一些信息量。
“李恆，立刻退出道主晉升，我會幫你解決眼前的麻煩事。”大虛空意志對笑聲的嘲諷不加理會，而是向着李恆說道。
李恆無奈搖搖頭。
“終於輪到我說話了，你們兩個說着說着，我都插不上話。雖然我還是希望你們多聊幾句的，畢竟說的越多，透露的越多嘛。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惜我並不需要。”
“是的，他並不需要，因爲我降世了！”
忽然間，李恆身上的氣息急劇轉變，本來如神似聖的瞳孔變成血紅色，充滿着魔氣，面目變得凶神惡煞猙獰起來，換了一個人。
這是在污染影響下所孕育的另一個李恆。
那道笑聲口中所說的神胎。
“卑微弱小的舊我，對我影響了還不自知，自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現在還不是被我給吞噬了？”
“李恆”哈哈大笑。
大虛空意志見狀一怔。怎麼回事，李恆敗的那麼快，轉眼間就被吞噬了？他有些傻了。
“吞噬轉化的速度那麼快嗎？不應該啊。”
笑聲響起，也是有些納悶。
他將李恆視爲例外，特意出手標記，如今只是第一次發難，怎麼那麼快就堅持不住了？這豈不是說明他看走眼了？
“確實，這並不應該。”
“所以我回來了。”
“果然，就連所謂的新生的我，也拿不到任何一絲那種力量【源力】的掌控權啊，既然如此，那就沒有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