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leven的季節
天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就像初春的那種細雨。我和koko坐在德克士裡靠窗的位子等待着我們的外帶餐。koko從包裡拿出一支香菸後隨手將煙盒扔在桌上,她悠然的點燃那支ESSE的香菸,學着男孩子那樣對着玻璃窗裡的自己吐着菸圈,
“抽一支嗎?”她轉過臉看了看我。
“嗯?”我有些走神,只爲看路邊的人。
“算了,你已經戒了。”說完,她又轉過頭看着窗外。
“你看見外面的人了嗎?”我指着剛纔讓我出神的地方說。
“那男的,太不懂得珍惜。”koko看着外面的男子將那個瘦弱的女孩推到在地。
“嗯,你說如果leven那樣對我,我該怎麼辦呢?”我仍舊看着窗外那個在雨中抽泣的女孩子。
“你在說什麼傻話,leven 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個女孩子怎麼就這麼死心眼,離了那男的會死呀。”我有些爲窗外那女孩子有些打抱不平。
“你看吧,遇上這樣的柔弱的女孩子,那男的接着會給她一記耳光,而女孩除了哭,什麼也不會做。”還沒等koko說完,果然那男子狠狠的給了女孩一記耳光,女孩再次跌落在雨中,除了抽泣和挽留那男子,真的沒有其他的動作。
“你好,你們的套餐爲你們準備好了。”服務員熱情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我們。
我們笑了笑,便提着東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我仍舊注視着雨裡的那個女子,不知爲何我會有想去牽她起來的衝動。koko制止了我,示意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們便打着傘,匆匆往練習室走去。
爲了這次的音樂節,我們已經準備了有些日子了,但leven始終都沒能找到唱那首歌的感覺,爲此他決定在練習室裡呆着,尋找靈感。我也講不過他,就只有順了他。
在十字路口與他們分別以後,我打着雨傘在街上跳着熟悉的舞步,將地上的水花沾得四處都是,雨似乎雨下越大了。我打這傘,加快了腳步。
“唔?”我退後幾步,居然那個女孩子還在那裡淋着雨,街上的人影已經很稀少了。我慢慢走近她,將傘打在我們之間,雨水淋溼了她的頭髮,雨水順着髮絲流向臉頰,她微微動了動發紫的嘴脣:
“不要可憐我,你快離開吧。”
“你怎麼這麼倔強,快起來了,回家吧。”我伸出手,想牽她起來。她卻搖搖頭,喃喃的說:“我沒有家。”
“那就去朋友家吧。”我又將紙巾遞給她。
“有煙嗎?”女孩擡頭望着我。
“沒有”我搖搖頭,心裡猜測着:難道她是個不良少女。
“我看見了,你的包裡有。”
我將包打開一看,是的,是剛纔koko的那包煙。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在那包煙裡抽了一支給她。她有些顫抖的手接過煙,用了很大的力氣纔將煙點燃。
“咳咳...”她咳嗽着,表情很是痛苦。
我一把奪回她手中的煙,有些生氣的說:
“不會抽菸,幹嘛要抽呀!”
她順勢將煙奪回,含着眼淚說:
“不是說,抽着煙,就可以忘記那些難過的事嗎?”
“胡說,誰告訴你的?”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該笑還是哭。
“小說裡都這麼寫的。”她還一副整整有詞的樣子。
“你那叫也叫抽菸,我來教你算了。”說着,我在盒裡取出一支菸,用食指和中指夾着,悠然的點燃它,慢慢的在空中吐着菸圈。
“是這樣纔對!”
“唔!那個圈圈要怎麼吐呀!”
她學着我的樣子,在雨裡吐着菸圈,時不時會被嗆到流眼淚。
我看着眼前這個化悲傷爲快樂的女孩子,有一絲絲的心動。只爲那些天真無邪的笑容,孩子氣的表情....
我們就這樣,蹲在那場雨裡瘋狂得吐着菸圈,甚至忘記了時間。而我卻不知道,我將與這個女孩會有更多的交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窗紗上,微弱的陽光,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想看看枕邊的碧,結果她已經不在了。
我要搖搖晃晃的走到客廳,準備接杯水喝,卻看見了桌上豐盛的早餐。我想着應該是leven 吧,但不是說要參加學校的音樂比賽嗎?應該在排練吧,怎麼會回來?
“leven?是你嗎?”裡面沒有人回答我,我吃力的走向廚房。
廚房裡很整潔,碗筷擺得很整齊,空無一人。
在廚房的儲物櫃上貼有一張便條:
柯可,謝謝你!
你似乎是感冒了,藥在餐桌上。
我爲你做了豐盛的早餐,慢慢享用吧。
我要回去了,一夜沒有回家,他會擔心的。
碧留.
看着便條,心裡覺得暖暖的。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吃力的走向門口,頭暈呼呼的,似乎自己的感冒很要命,心想着:該不是碧忘記了什麼東西,現在回來拿。
“碧!”我興奮的打開門。
只見一男子,亞麻色的短髮,身揹着吉他,菱角分明的臉上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
“leven ?”
“對,你剛叫我什麼來着,你是不是發燒吧腦子燒壞了。”說着,他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刷的一下子,我的臉紅了,我能感覺到是火辣辣的。
“恩,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了,你得去醫院了。”
“不用了,我吃了藥睡會就好了,對了,你今天不是該在學校排練的嗎,怎麼來了?”
“我收到你的簡訊,就十萬火急的趕來了。”
“簡訊?”我疑惑着自己什麼時候發過,難道自己真的燒糊塗了。
“不行,你還是得去醫院,這樣我不放心。”說着leven背上我就要往外走。
“我說,我就這樣出去了麼?穿着睡衣。”我鬧着。
“那你想怎樣,生病了還那麼愛美,不行,現在就走。”
我摸摸自己凌亂的短髮,憔悴的臉龐,無奈的聳聳肩,順了他。誰叫他是我最最愛的人呢我一直認爲他是我的靈魂伴侶,因爲不管我想什麼,做什麼,他總是會一擊即中。多少人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的人,讓我遇見了,我總覺得上帝似乎很眷顧我。
在離開家的時候,在街上,我看見碧了,她推着我的單車,本想停下的,由於車速太快,只能擦身而過。
碧給人的感覺還是那麼安靜,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髮齊腰際,臉上依舊浮現出甜美的笑容,旁邊站着昨晚打他的那個男孩子,他扶着她的肩似乎再說着什麼,碧望着男子,滿眼溫柔。
原來,她深深的愛着她眼前的男孩子。
我轉過臉,看着正焦急的與司機交談的leven ,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他仍舊很專注的看着車的前方,沒有理我,在他的眼裡,也許我永遠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孩子。
Leven ,你也深深的愛着我,對嗎?
在醫院裡,我努力的回憶着自己是不是給leven發過簡訊,我記得是沒有的,但他的電話裡確實有我發的簡訊。難道是碧,除了她,我不會再想到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