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初後女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她的高跟鞋與地上的石板一聲一聲的撞擊着,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敲打着這個夜晚。
女人走了一段路,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皺了皺眉頭,她繼續向前走着。
但是又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感覺自己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她停下了腳步,又一次回頭看去。
漆黑空蕩的街道里還是什麼都沒有。
於是女人不安地繼續向前走,這時,她明白了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了,她聽到了一個腳步聲,一個不屬於她的腳步聲。
她又一次停了下來,腳步也停了下來,她站在原地,心臟跳動的速度漸漸加快。僵直了很久,她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去。
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袍,帶着一張白色微笑面具的人。
“唔!”
女人想要叫,但是她立刻被捂住了嘴巴,同時那個黑袍人將她緊緊地控制在了懷裡。
“別害怕女士,我只是需要殺死你而已。”
這是一個沉悶的男人的聲音,很有禮貌,但他說的話卻帶着讓人心寒的涼意。
說完這句話,他帶着女人快速的離開了街道。
他聽說過最近霧之都的傳聞,他可不想在夜裡的街道上遇到那個殺人鬼,雖然剛纔他似乎已經遇見了。
女人驚慌地嗚咽着,被黑袍人強行帶出了街道。
黑袍人走得很快,快到連霧氣都沒有反應過來,而女人的嗚咽聲,就像是這個夜晚的呢喃,消失在了黑夜裡。
知道嗎,地下酒吧的工作是很危險的,你永遠不知道你會不會聽到一些不該聽的話,然後就被人殺掉。
女人就是這樣,聽到了她不該聽到的話,雖然她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是她已經被人決定了死刑。
黑袍的男人就是被僱傭來殺她的人,他是這個城市裡最有效率也最可靠的殺手,至少在殺人鬼出現之前。
······
第二天,霧之都出現了一個死者,額,準確的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死者,因爲霧之都幾乎每晚都有死者,如果不特殊根本不必特別提起。
這個死者不是殺人鬼殺的,因爲這不是殺人鬼的殺人手法,而且這個殺人手法以前出現過。
殺人鬼的殺人方式都是一擊致命的,雖然看起來很血腥也很不堪,但是死者應該是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已經死了,或許可以說這也算是一種殘忍的仁慈了。
但這次的這個死者不一樣,她死得很悽慘。是的,很悽慘。
她是在一個街角廢棄的小屋裡被發現的,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她躺在房間裡,被切開了肚子,取出了內臟。
雙眼無神且空洞地凝望着房間的天花板,地板上到處都是已經乾涸了的血跡。可以看得出,她在死前受到了極其殘忍的折磨。
這種殺人手法,在霧之都只屬於一個人,開膛手傑克。
他是一個受人僱傭的殺手,但是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有這個城市裡的幾大黑幫和組織首領知道聯繫他的方式,所以也可以說,他是隸屬於幾大黑幫的職業殺手。
他受僱殺人,甚至在他的服務裡可以花錢制定殺人的手法和地點,而剝開受害人的肚子,就是他極具代表性的一種殺人手法。
所以他被人叫做開膛手,這個名字不屬於他,他屬於這個名字。
初和勞倫斯聽到消息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在附近圍觀的路人都躲到了兩邊。
勞倫斯這個手染鮮血的警官對旁人的威懾力可不比開膛手傑克小多少。
推開了房間的門,即使是勞倫斯也皺起了眉頭,眼前的畫面着實有一些不堪入目。
而放置了太久的時間,已經讓屍體發出了難聞的臭味。
初站在勞倫斯的背後看着,她的手指無自覺的顫動了一下,因爲她看清了那個女人樣子。
在凌亂的頭髮下,女人的臉龐毫無血色,呆滯無神地睜着眼睛。
這個女人就是昨晚來找到初道謝的女人。
初很少會有情緒的波動,但是這一次,她感覺到了一些憤怒,因爲這個女人本來不應該死的。
“開膛手······”勞倫斯皺着眉頭看着屍體,說出了這個名字。
聽着這個名字,初想起了昨天晚上,路過她身邊的,那個帶着微笑面具的人。
······
天空陰沉,今天的天氣並不好,低壓的天空讓人的心情也跟着一起低悶了起來。
路人低着頭趕着路,而路邊卻有一個人顯得很不一樣。
他悠閒地坐在長椅上,看着一張報紙。
這是一個男人,他的穿着很普通,但是異常整潔,裡面穿着一件洗得已經有些發白了的襯衣,套着黑色的西裝背心,領口處還扎着一個工整的領結。
外面則是一件深灰色的大衣,看得出來早已不是嶄新的衣服,但是被保養的很不錯,領口挺立,衣襬也少有褶皺。
這是一個和普通的霧都居民完全不一樣的人,這一點不只是表現在他的服裝上,也在於他的面容。
並不是說他長得有多英俊,事實上他只有一張普通的臉龐,不同的是,他的臉龐上每一處打理的都是那麼一絲不苟。
不算薄的嘴脣上留着兩撇精心打理過的鬍子,平滑的貼在嘴角,讓他的臉龐看起來不是那麼死板而是多了一些惹人好笑的親和模樣。
頭髮梳理的整齊,發角也修剪的很乾淨,再加上他戴着的那一頂圓帽,這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派又活躍的紳士
而且他的臉上掛着一個和善的微笑,笑的幅度並不是很大,卻依舊能夠讓人清晰地看出他帶着的那份溫和的笑意,與周圍的環境,和這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笑意。
男人一直坐在街邊,他似乎是在等着誰,他等了很久,終於一個人出現在了街道上。
男人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微笑着,對着那個人揮了揮手,就像是正對着一個老友打着招呼一般。
走來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黑衣人,他看起來很沉默,手裡提着一個深色的手提箱。
“這是你的報酬,傑克。”
黑衣人說着,將手提箱遞給了男人。
“哦。”男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笑着鞠了一個躬。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