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馬志崖、皇甫傑昂然挺胸,皇甫世家一衆子弟同樣是眉飛色舞。
如此大的陣勢,只爲迎接他們皇甫世家,普天之下有幾人能有這種待遇?
他華山有這分量?
“哼,華山現在肯定迫不及待,想要將促成婚事。”
“我若是家主,必然好好敲打一下這華山,看他們知道彼此雙方的差距!”
皇甫家一衆子弟,笑容戲謔,掃視身側華山弟子。
春風得意馬蹄疾。
“嶽老弟,切勿讓我大哥久等。”皇甫敬說着,一揚鞭加快趕向城門口。
馬志崖緊隨其後。
嶽千山、寧雨秋面露疑惑,其實迎接隊伍很奇怪。
太過隆重,其中迎接規格似乎太高貴了,就算皇帝出巡,也不過如此。
大漢皇權正盛,哪怕是宏武殿,也絕不敢以這種規格,去迎接所謂的結拜兄弟。
當然,他們都是江湖武者,對朝堂禮儀其實只能算懵懂,不敢確定。
“我好像看見靈兒了。”寧雨秋低聲自語。
但這不可能。
眼下只能加快速度,不管怎麼樣,不能有失禮的地方。
只不過,在進入三百米後。
視野越發清晰,他們也越發感受到了場面的恢弘宏大,甚至連城牆都遍佈金甲將士。
“好像有些不對勁。”皇甫敬心裡莫名不安。
尤其此時稍稍冷靜,他才注意到,於俢和兩位道人打扮的老者稍稍靠後,大概距離半個身位。
一般情況,只有下人才會這種站位,讓主人靠前。
最前邊,一男兩女。
魁梧青年身穿黃袍,衣服上有五爪金龍紋路刺繡!
如今皇權正盛,擎聖威名遠揚,除了皇帝,誰敢穿龍袍!
此人氣勢如淵,鋒芒盡斂。
身側一左一右兩位絕世尤物,各具風韻,簇擁青年。
期間,於俢臉色微變,流露幾分驚惶,不斷給皇甫敬、馬志崖打眼色。
皇甫敬的確放慢速度了。
可個性張揚倨傲的馬志崖,尤其在這種盛大場面,熱血上頭,滿懷只有激動、興奮,哪有思考的時間。
“於大哥!”馬志崖還擡手揮舞。
直至他們進入一百米。
“站住!擎聖在此迎接親人,爾等竟敢如此策馬衝刺,還不快給我下馬!”
於俢終於忍不住,一聲大喝,袖袍一甩,一左一右兩道天階中品的勁風,直衝皇甫敬和馬志崖坐下的駿馬。
皇甫敬倒罷了,他也有天階下品的實力,反應極快,腳下一蹬,騰飛而起然後驚疑落地。
而馬志崖,只有地階巔峰的實力,來不及反應。
駿馬馬頭被氣勁轟擊,猛地往後傾倒,背上的馬志崖,根本抵禦不住天階中品一擊,隨着餘波一起重重摔倒地上,大口吐血。
皇甫傑以及其餘子弟,頓時驚恐停下,不知所措。
華山一衆,自然也緩緩停下,不敢上前。
“小人有罪,這兩人是小人的結義兄弟,有所誤會,驚擾了擎聖,小人願受重罰!”
於俢臉色煞白,噗通一聲,直接跪地。
天威難測!
他不敢揣度葉擎的心思和想法,最好的辦法,便是眼下這樣,阻止這羣不知死活的人,他們存活的可能性纔會更大一些。
葉擎置若罔聞,見師父師孃停下,便主動往華山的隊伍走去。
嶽靈兒、劉無雙跟隨在後。
一百米的距離,三人速度不急不緩,這段路程,卻揪住了皇甫世家、華山等人的心臟。
這些人下意識下馬,到路邊讓路。
“爹、娘!”
十米外,嶽靈兒高興地喊了一聲,小跑向了嶽千山、寧雨秋身側。
“你是靈兒……”寧雨秋瞪大美眸,儘管隔老遠,就感覺這嬌俏婦人十分熟悉,可她不敢確定。
因爲此時的嶽靈兒,換了一身華貴的衣裙,儀表雍容,且是婦人打扮。
“拜見師父師孃!”葉擎走到跟前,九十度躬身行禮。
“你……”寧雨秋、嶽千山兩人驚疑不定。
眼前龍袍青年,他們既陌生又感受到了對方眉宇熟悉的氣質。
“他是葉擎啊。”嶽靈兒有些遲疑,縮着脖子,“我在信上跟你們說過的,我跟葉擎在一塊,他的模樣有些改變。”
“葉擎!”
就連老一代的華山真傳弟子都不敢置信。
嶽千山、寧雨秋同樣目瞪口呆。
眼前青年哪裡像葉擎了?兩米的身高,孔武有力,可能因爲體形大了兩圈,他的臉都也變化了很多。
而且,他還穿着龍袍!
大漢天子,不是劉無雙,擎妃皇帝嗎?
一羣人難以置信地再三打量。
“葉擎就是擎聖啊,南域第一人!他同時也是多次庇護華山的高手!幫助爹和太上長老踏入天階,贈與娘駐顏丹的人啊。”
嶽靈兒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又含三分狡黠。
這個消息,她儘管想在信中說明的,但……解釋起來極爲麻煩,且完全沒有可信度。
如果有人跟你說你養育二十餘年不成器小兒子,其實是天底下最厲害,還是一統天下的大人物,你會信?
嶽千山、寧雨秋不知所措,怔怔望着葉擎。
“抱歉,我有不得已的原因,一直瞞着師父師孃,還請見諒。”葉擎在一鞠躬。
“別別別,擎兒,這禮我們受不得,還是先讓我們整理一下思緒,冷靜冷靜,晚點兒再談吧?”嶽千山趕忙攙扶葉擎。
一衆華山弟子面面相覷,擎聖是他們華山的劍奴?
這傳出去,誰會信?
“師父、師孃,請。”
“爹孃,不用拘謹,不管他怎麼變,都是咱們華山的小師弟,咱們走。”
嶽靈兒居中,一手挽一人,朝着城門口停着的玉輦走去。
一衆華山弟子,也被衆多太監簇擁,幫忙拿行李,換乘上更加高大、威武的駿馬。
金甲將士、儀仗隊簇擁,迎着他們進入城內。
只留下於俢,以及皇甫世家的人。
“兩個沒眼力勁的東西!就光看到我,沒看到擎聖、擎妃他們嗎?”於俢破口大罵,“好在擎聖沒跟你們一般見識,要不然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皇甫敬攙扶着悽慘馬志崖,兩人臉色煞白,他們看了全程,自然也猜出了青年身份。
“那個……唉,是我們的錯。”皇甫敬一臉苦澀。
“擎聖是華山的劍……弟子,這誰能想得到啊。”馬志崖艱難地表露委屈。
“對了!於大哥,那個靈兒跟擎聖什麼關係!”皇甫敬渾身一顫,雙腿有些發軟,“我先前多次跟嶽老……不,嶽掌門替其聯姻一事。”
於俢頓時瞪大眼睛,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蠢貨!”
他差點被氣得吐血,但仔細想想,冷靜了一些,“算了,嶽掌門爲人仁義厚道,男婚女嫁,應該也不至於特意跟擎聖談這件事,你們儘快找機會跟嶽掌門賠罪認錯!”
“是是是,我知道了!”皇甫敬小雞啄米似的老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