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陸也不廢話,會瞪了這幾眼一眼。
食人樹的萬千殺機,在這一刻爆開出來。
此刻的張陸,就是春雷一響,那一刻含苞待放的食人花,剎那間張開了血口大口,咬向靠近的獵物。
狂暴的殺伐氣息,勃然而出。
這幾名拆雷手,頓時汗毛倒豎,似乎站在他們面前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頭張口噬人的兇獸,朝他們做出了撲咬的動作。
下意識,這幾人連連後退了幾步,滿目驚容,一股冷意在身上打轉,冷得讓人不由哆嗦。
“我要是不行,你們再上也不遲,別影響我辦事,誰都不要過來,否則……別怪我出手!”
張陸收斂起了笑意,嚴厲的樣子,竟然比那名接頭人還要冰冷凌厲。
這是火鳳凰的男兵?
之前此人都是臉上總是噙着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神經大條一般,此刻露出的兇狠樣,確實震懾住了他們幾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張陸轉身,無所畏懼一般,走入了雷區。
那名槍口對準張陸的暗夜特種兵,剛想警告張陸,但是被張陸帶着食人樹的殺伐氣息的眼神,瞪了過去,頓時吞沒了一抹唾沫,竟是喊不出聲來。
張陸一步步走入了雷區。
現在有四名同伴陷入了雷區,而且還踩中了地雷,只要他們一擡腳,那就是轟的一聲,屍骨無存。
人體爆炸!
眼部的血管竟然突了起來,充分的刺激眼球之後,張陸使用出了彼岸之瞳。
目光掃向雷區,一陣如水的波動在雷區一帶波盪開來。
神奇的一幕出現!
那一顆顆埋藏在底下的地雷,陡然清晰可見。
好傢伙,一大片都是地雷,密密麻麻。
地雷和地雷之間,還有衆多的細線相間,這場面就像雪地下攤開了一張蜘蛛網。
每一個地雷,就是蜘蛛網的節點!
地雷太多了,要是爆炸起來,別收陷入雷區的四人,就是一旁的山頭都得炸沒了。
張陸忽而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爲眼前的地雷,而是那個中年人憑什麼這麼冷靜?
這傢伙真就是冷血無情,草菅人命嗎?
甩了甩腦袋,將雜念拋出腦海,飛快步入了雷區。
若是過去,單靠腦海預警拆雷,也不是不行,只是效率太慢。
現在不同,除了有彼岸之瞳,可以看穿埋藏在地下的地雷,更是掌握了炸彈樹的草木皆兵,清楚所有爆炸的遠離。
雖說佈雷不一定擅長,但是拆雷嗎,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王星看到張陸直呼呼就步入了雷區,嚴厲警告道:“菜鳥,你是難得一見的狙擊手,未來戰略級的狙擊手,不要將生命浪費在這裡,不值得!”
其他幾名陷入雷區的特種兵,頓時緊張了起來。
“兄弟,停下來,不要再過來,算我求你了,老子一生從不求人,這一次求你,不要過來!”
“你是戰略級狙擊手,怎麼能浪費在這裡,你知道不知道你對於軍隊的重要性。”
“混蛋,我給站住!”
張陸怒喝道:“什麼戰略級狙擊手,在我眼裡就是狗屁!”
“從我加入火鳳凰第一天起,我的隊長,我的隊友,就告訴我過,華夏軍人不拋棄不放棄。”
“一個個別特麼廢話,都給老子閉嘴!”
“還未來戰略級狙擊手,霹靂火的小子,你的眼神不好使,實話告訴,我現在已經是戰略級狙擊手!”
“什麼眼神啊,還從小變異……”
說到最後,張陸都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王星沒有憤怒,反而被張陸這個吐槽,弄得哭笑不得。
“行,你眼神好,那你來!”
王星也是光棍了,不再理會張陸,小心翼翼挖着腳下的地雷。
這幾名陷入雷區的特種兵,心理素質確實強,明知道腳下就是地雷,但是挖雷的時候,手一點都不抖。
不過隨着地雷裸露出來,每個人都臉色都格外的凝重。
他們看到了地雷四周,密密麻麻的細線。
這多條,就跟樹根一樣,千絲萬縷,根本就無法分辨那一根纔是導線,那一根纔是爆炸線。
吧嗒吧嗒。
額頭的上冷汗,不斷落臉頰低落在雪地上。
遠處,火鳳凰的人始終放心不下張陸,這個傢伙每次上了戰場都是這麼衝動,不顧一切。
不由地,一個個繃緊着心絃,替張陸捏了一把冷汗。
譚曉琳收回了目光,低聲嚴肅問道:“蚊香,菜鳥跟你學習爆炸,學得怎麼樣?”
歐陽倩本來想加入拆雷,但是張陸已經過去,譚曉琳便留下了歐陽倩。
歐陽倩想了一下道:“出發前,我給了幾枚真的72式反步兵地雷,給他研究。那傢伙全部給我拆了,不過他說都過期了。”
衆人滿頭黑線,過期,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會過期,現在南越那邊還有幾十年前埋藏的地雷,一碰就響,每年不知道奪取多少無辜的生命。
安然正色道:“不是過期,他唬你的,他肯定懂,看來這一次他是有把握的。”
有把握?!
安然跟張陸最熟,安然這麼肯定,女兵們緊繃的心絃微微鬆了一絲。
而此時,中年人的身旁,站着六名冷酷的軍人,他們沒有參與任何行動,就守在了中年人的身旁,彷彿四周任何的危機,他們都不放在眼裡,我巋然不動。
其中一名在隊伍中稍顯精瘦的男子,出聲問道:“頭兒,確定不開啓儀器,切斷這些雷區的感應器?”
只要他們開啓了儀器,這些粗陋的埋雷水平,再多也沒用,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堆廢鐵。
中年人面容平靜,嘴角掀起,道:“提着腦袋,跟我看看一場遊戲,不是嗎?”
頓時身旁的六人搖了搖頭,一個個在心裡默唸:頭兒跟火鳳凰的那個菜鳥,那是一個類型的人!
……
張陸走到了王星幾人的附近,蹲了下來。
心神進入了炸彈樹的炸彈果實的內部。
一道道能量回路,受到了四周的埋藏地雷殺機的刺激,陡然在果實壁上閃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