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說的邏輯,非常的簡單。
也非常的現實。
既然無論如何都打不過,那想要不被消滅,就只能夠服從了。
只不過,卻讓其餘的人如此的難以接受。
“你是我們當中最強大的人!卻這樣簡簡單單的就屈服了?甚至還將我們都騙到這裡來?”校長夜蛾正道已經捏緊了拳頭,甚至難以遏制自己的憤怒,“就算你不是對手,就算你受到了脅迫,你也不應該欺騙學生們過來,這裡可是有着整個咒術師今後數十年的未來!”
“咒術師的未來嗎......”五條悟擡起頭來,看着天空,嘆了口氣,“我已經說過了,如果違抗的話,不要說咒術師的未來了,就算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也到此爲止了。”
“竟然會讓你怕到了這種地步?”一個弓着背,鬍子完全花白的老頭也走了上來,帶着淡淡的失望,“過去強大的實力,讓你失去了面對更強大力量的勇氣嗎?五條悟,我們沒有想到你會脆弱成這個樣子。”
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面對過遠比自己強大的敵人。
他們也能算得上是從屍山血海當中闖蕩過來的。
但是,五條悟是個例外。
他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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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現在,所有的人都覺得,他只是被突然出現的,比他還強大的人給嚇破了膽子。
“果然和你們說的一樣。”五條悟嘆了口氣。
“不親眼見證,人類是不會輕易陷入絕望的。”一個淡淡的女聲出現在五條悟的身後。
所有人的眼瞳,都是微微的收縮。
沒有任何人,發現了這三道身影。
但她們就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存在於那裡一樣,甚至周圍的空氣都沒有半點移動產生的晃動。
這是三個非常美的女人。
或者說少女。
但每個人帶給人強烈的感受,卻根本無法向着美的方向思考。
一個有着強大和理性,一個充斥着滄桑和清冷,一個乾脆就是極度危險的感覺。
“就是你們,讓我們到這裡來的?”夜蛾正道覺得自己應該站在學生們的前面,所以他站了出來,“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很簡單。”
裡維莉亞淡淡的說道,綠色的眼眸從每個人的身上掃過。
那是猶如充滿了智慧的老人一般的目光。
“我們想要從你們中,找到符合我們要求的人,至於不達標的......那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
“什麼意思?”這下子,就連學生們都是臉色大變。
只有五條悟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他知道,裡維莉亞等人承諾了不會傷害這些人的生命,但是,這一點確實不能夠告訴他們,要不然就失去了試煉的意義。
但是,這對於他們而言顯然無法接受。
五條悟毫無變化的的表情,在他們的眼中,也只能夠代表一件事情。
“你知道這個,仍然把我們帶過來嗎?你這個混蛋!”夜蛾正道狠狠的抓住了五條悟的衣領,憤怒的看着他,最後甚至狠狠的一拳打過去。
嘭——!
沉悶的撞擊聲,表明了這一拳沒有絲毫的留手。
五條悟甚至被打的跌倒在地。
嘴角都流出了一點鮮血。
以他的術式,如果不想被打的話,夜蛾正道甚至就連碰都不可能碰得到他。
但是此刻,這位最強的咒術師,根本不敢用咒術防禦,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拳,倒在了泥土中,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狼狽。
而裡維莉亞等人,甚至就連看都沒有看向他。
人羣中的一些學生,甚至立刻就想要衝上去。
比如說虎杖悠仁。
但是被伏黑惠死死的拉住了。
伏黑惠對着他搖搖頭。
這是他們這一輩的人的事情。
不過,對於他們這些學生而言,此時的感受同樣極爲的不好受,因爲對於他們來說,五條悟同樣有着特殊的地位。
京都學校的那邊到一個綠色頭髮的女孩子,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夜蛾正道他們纔是最痛心的,“你的新主人根本就不會在意你!”
這話已經說得非常的難聽了。
但是,五條悟也只是苦笑了一下。
到了這種情況。
究竟還是不是在演戲,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辨別清楚了,因爲他很清楚,同伴們的那種失望的表情,依然深深的刺痛了他。
說到底。
他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
弱小到沒有辦法像以前回應其餘人的信任,所以他們纔會如此的失望吧。
“所有人,做好戰鬥的準備。”夜蛾正道咬着牙齒,已經拿出了自己的製作的玩偶,“可能把我們咒術師的未來,隨隨便便的交出去。”
“好!”虎杖悠仁捏緊了拳頭,活動了一下胳膊,甚至露出了笑容,“我這幾天可是強大了不少呢,更不用說,現在還有這麼多的人.......”
虎杖悠仁的表情,驟然僵硬在了臉上。
在這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內心發出了哀嚎的聲音。
不是吧,又來?
這一次,不僅僅是他感受到了那種讓人恐懼到無法動彈的殺氣,其餘的所有人,都是一樣。
眼球瞪圓,渾身顫抖,充滿了恐懼的看着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眸。
對方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平靜的看着所有人,卻帶來了強烈的死亡感,甚至就猶如世界末日降臨的絕望一樣。
剛剛還喊着要做好戰鬥準備的夜蛾正道,這個時候渾身的肌肉繃緊,目光中除了恐懼,還有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是什麼?
是咒術嗎?
不,他清楚的感覺到。
這是源自於生命本能的恐懼,來自於無法形容的巨大差距,在那一雙眼眸之下,整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可以隨意殺死的螻蟻,這個事實,正以強烈的姿態充盈着每個人的內心,甚至無法反駁,也難以生氣半點的質疑。
“真是麻煩。”裡維莉亞充當着惡人的角色,慢悠悠的出聲道,“不真正感受到恐懼的人,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幻想,但現在,幻想也應該要打破了,只有最後活下來的人,才勉強也有資格站在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