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從這種犯罪的負罪感中解脫出來,很容易。
只需要將一切的罪孽都交給歐卡揹負。
塞琉就是這樣做的。
她依然堅守着正義,即便罪犯是自己的師傅,也依然親手終結了這個罪犯的一生。
貞德眉梢微皺。
她依然沒有收到徽章提示塞琉成爲會員預備役,這代表着,塞琉依然不具備資格。
或許是方向錯了,或許是還未達到那種程度。
不過——
塞琉還有希望。
無論是爲了獎勵,還是爲了這個被複仇吞噬和控制的女孩子,貞德都不打算到此爲止。
“和我走吧。”她伸出手,直接拉住了塞琉的手掌,“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師傅,我會交給你控制仇恨的辦法,讓復仇的痛苦化爲力量的源泉,也讓你不會再像這樣被你所憎惡的人控制。”
“師傅?”塞琉擡起頭,看着貞德,被鮮血所覆蓋的面龐上似乎是帶着譏諷的表情。
但是,黑貞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漸漸的。
塞琉臉上的扭曲收攏下去了。
她低下了頭。
最後一次,喊出了師傅二字。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她心想。
如果再一次被欺騙,被利用,那就讓她徹底的被複仇吞噬吧,那彷彿是萬丈深淵,而面前這位強大的女人,就是她抓住的最後的稻草。
最後。
貞德一羣人也沒有再管旁邊恐懼着的諸多警備隊成員,獨自離開。
而在她們離開之後,所有的人都是同時癱軟在地。
看着歐卡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再互相看了看。
每個人都知道。
這帝都的天,恐怕是要變了。
一夜之間,整個帝都,一共死了九個大貴族,其中還不包括歐卡這種普通人出生的重要官員。
夜襲的名字,真正開始響徹整個帝都。
尤其是短暫出場的阿爾託莉雅和貞德兩個人。
僅僅只是出場,就壓制住了所有的警備隊員,這種氣勢,即便是帝具使也太過於誇張了,甚至被譽爲帝國最強的佈德大將軍和艾斯德斯大將軍都不一定能夠做到這一點。
大臣奧斯內特更願意相信,那是某種沒有被記載的帝具。
但是,這種情況,依然超出了他能夠處理的範疇了。
“突然多出兩個從未見到的帝具使嗎?看來ꓹ 得讓艾斯德斯回來一趟。”大臣奧斯內特並沒有太將夜襲的舉動放在心上,因爲他很清楚ꓹ 無論什麼樣的反叛者,最終都不可能敵得過至高帝具。
況且,這說不定是一個機會。
一個一舉消滅革命軍和夜襲的機會。
隨後。
夜襲沒隔上幾天ꓹ 就會像這樣來一次。
艾斯德斯已經在返程的途中,但是在她還未返回的時候ꓹ 革命軍卻先一步的意識到了情況的變化。
一位革命軍的高層,親自來到了夜襲。
想要和阿爾託莉雅和貞德這兩位突然出現的強者見面。
來的人ꓹ 是一位看上去大約三四十歲的壯漢ꓹ 鼓起的肌肉意味着他有着不低的實力,滿臉的鬍渣。
“巴特萊將軍,沒想到是您親自來。”娜傑塔接待了這位革命軍的將軍。
巴特萊本身的實力並不強大,沒有得到帝具的認可,但他也是一位臣具使,曾經是帝國中的將領,後面因爲某件任務失敗ꓹ 爲了逃避處罰,乾脆的背叛了帝國。
這就是革命軍的雛形。
後面ꓹ 越來越多無法忍受帝國的人紛紛聚集在革命軍ꓹ 巴特萊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爲了革命軍的高層之一。
而此刻。
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和娜傑塔寒酸ꓹ 而是徑直走到了阿爾託莉雅的面前。
“兩位ꓹ 我代表革命軍,歡迎兩位的加入。”他的表情非常的肅穆。
娜傑塔在一旁的表情就有些古怪ꓹ 也有些急切。
阿爾託莉雅可是沒有加入革命軍。
她根本不知道爲什麼革命軍的高層會突然過來ꓹ 完全就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ꓹ 以至於她根本沒能夠來得及提醒一些什麼。
比如說阿爾託莉雅的身份,比如說她們那有如神祇一般的實力。
而就在娜傑塔此時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ꓹ 貞德輕柔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的耳畔。
“先聽聽他想要說些什麼吧,我們對革命軍是什麼樣子的,也很感興趣。”
她們不可能永遠的留在這裡,這個世界的未來終究還是要交給這個世界的人來管理,阿爾託莉雅和貞德,也的確想要詳細點了解一下革命軍。
而此時的阿爾託莉雅,也開口了。
“一切都不過是爲了這片土地上的百姓。”
“不錯!”巴特萊依然保持着嚴肅的表情,“不過,兩位的做法,是否應該先和我們商議一下?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帝國的艾斯德斯將軍,已經從邊境開始率領着大軍返回,沿途將我們革命軍一些好不容易搶奪來的陣營給打了回去,並給完全打亂了我們的軍事佈局!”
話說到後面,質問的語氣已經很明顯。
完全就是一副站着大義上直言的態度。
娜傑塔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太妙。
但是,她最終還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嚴格意義上來說。
現在的夜襲,已經脫離了革命軍,而加入到阿爾託莉雅的陣營,孰輕孰重,娜傑塔自然是分得清的。
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
阿爾託莉雅竟然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這的確是我的疏忽,即便我沒有將你們視爲戰力,也應該進行通知,不過,你們也應該沒有什麼損傷吧。”
巴特萊似乎一愣。
沒有將他們視爲戰力?
他那嚴肅的表情上出現了一絲怒意。
“我承認,強者對於這場戰爭而言,至關重要,但是,最終取得勝利,從帝國的手中解放人民得,還是要依靠我們這些軍隊,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覺得只靠你們,就能夠戰勝帝國,甚至能夠終結混亂,給所有的人帶來幸福嗎?”
其實,在革命軍中,帝具使根本毫無地位。
最起碼真正的高層之中,沒有誰是奮戰在第一線的帝具使。
而全員帝具使的夜襲,更加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