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校官甚至在懲罰結束之後,身軀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內心的恐懼,誰都看得出來。
“僅僅是電擊,就讓你害怕到這個樣子?”赤犬顯然很不滿,“你這樣還是守護正義的戰士嗎?”
“十,十分抱歉。”這位校官渾身一顫。
在所有的大將中,赤犬是對待下屬最嚴厲的那位。
他不能夠容忍錯誤。
甚至會在戰場上毫不留情的親手斬殺因爲膽怯而退縮的下屬。
“你對待下屬太嚴苛了。”青雉望着這位校官,緩緩呼出一口冷氣,“他看起來不是膽怯之人,這黑色的電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而且.....攻擊沒有犯錯的平民,可是會影響我們的形象。”
青雉的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熟悉他的卡普心裡清楚。
這位一向和赤犬不怎麼對付的大將,已經有些看不慣赤犬的作風。
敵人還沒來。
內部就開始出現火氣了。
卡普的心裡也有些無奈,不過沒有什麼表示,配上那個有些滑稽的狗頭帽子,看起來人畜無害。
“不過爲了最快的獲得情報。”赤犬看了青雉一眼,直接走上去,“如果有敵人將平民丟到我等大將的攻擊範圍之內呢?罷了,我親自來試試。”
赤犬已經有在剋制自己。
青雉看着朝那個平民走過去的赤犬,張了張口,也剋制住了。
他清楚赤犬是個什麼樣的人。
數十年前的奧哈拉事件中,尚且是中將的赤犬,就以有可能窩藏曆史學家爲由,下令炸燬了裝滿普通居民的避難船,手段殘酷且不留一絲情面,想要阻止他的話,不大打一場是不可能的。
赤犬走到那個因爲被錘了一拳而倒地的平民面前,不管他驚恐的表情,擡起腳,直接踹飛。
霎那間,漆黑的閃電從他的身上憑空涌出。
赤犬的眼瞳一縮。
他終於知道爲什麼剛剛那個校官會是那種表現了。
因爲他也想慘叫。
痛,不是來自身體上的痛,而是來自於靈魂的顫慄,就好像自己的靈魂暴露在如刀割般的狂風當中,每一寸都在劇痛。
但偏偏又讓人保持着清醒。
甚至,四肢也依然具備力量,不至於癱倒在地,就好像這種疼痛只不過是精神上的幻覺一樣。
而且......
越是忍耐,劇痛越是明顯。
絕對不能叫出聲來,赤犬爲了維護海軍的臉面,握緊拳頭,死死的抗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這短短一分鐘,變得無比的漫長,以至於在懲罰結束之後,赤犬都沒能夠反應過來。
“也......不過如此。”赤犬從嘴裡擠出話來。
那個校官看向赤犬的目光,一下充滿崇拜。
不愧是赤犬大將!
“只是疼痛,根本無需懼怕,但凡毅力堅定些,也不會像那樣慘叫,有損顏面。”赤犬對着旁邊的一衆校官呵斥道,餘光看了眼那邊的被他踢飛的平民,眼角似乎抽動了一下,“讓船醫給他看看,治療下傷勢。”
天知道如果死了會不會算到他頭上。
“是!”這些士兵們這回是真驚訝了。
那個鐵血的赤犬大將,竟然會主動提出給平民治療。
不過,赤犬看也沒看他們。
只是大步回到卡普等人中。
“這種懲罰,竟然會讓赤犬大將都難以忍受嗎?”桃兔忽然低聲問道。
一般人或許以爲赤犬厲害,但是,像他們這種見聞色霸氣強大的人,看得更清楚。
赤犬的毅力絕對是極強。
但即便他,剛剛的身軀都是在微微的顫抖,甚至大量的冷汗冒出,只不過一瞬間就被他用果實能力蒸發掉了。
“的確不是一般的疼痛。”赤犬的臉色難看,聲音低沉,“雖然身體沒收什麼傷害,但是,在戰鬥中忽然這樣來一下的話,實力恐怕會大打折扣。”
他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正如他最初所說的那樣,這是關鍵情報。
“無論大將還是普通士兵,在命運之主的面前,都是一樣嗎?”桃兔似乎感嘆了一下。
“這不是很好嘛。”卡普帶着燦爛的笑容,“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平民會在被涌來的海賊們傷害,我原本還有些擔心在我們過來後,會看見一副悽慘的場景。”
畢竟,在他們趕來之前,已經有不少海賊先一步的趕到。
他們可不僅僅會搶罐子。
卡普這句話後,青雉、桃兔等人的表情皆是輕鬆了不少,只有赤犬依然在黑着臉。
這是他第一次親自體驗命運之主的力量。
結果十分不好。
人都沒有見到,僅僅只是小小的違背了一下對方指定的規矩,就讓他這樣的大將知道了什麼是痛苦,赤犬還是第一次,有種面對自己難以想象的力量的感覺,尤其他的力量理應讓他不懼任何人才對。
但無論如何。
赤犬都堅守着他自己心中的正義,這就是他的生存價值。
他們沒有在港口處久留,留下了一部分人在這裡看守船艦之後,大部分的人朝着阿巴拉斯坦王國的王都出發。
這也是他們的優勢。
代表着世界政權的他們和王國名義上是同一陣營,藉助當地的力量,也有助於尋找三級罐子,包括了感覺就在此處,卻不知具體在哪裡的四級罐子。
此時在命運之船上。
沈默轉頭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俾斯麥,問道:
“有什麼看法嗎?”
“海賊各自爲戰,但海軍內部高層的分歧也很嚴重。”
俾斯麥進入工作狀態後,渾身都散發着幹練成熟的氣質。
她接着說道:
“雖然是戰友關係,但內心的堅持都各自不同,一旦決策觸及到底線,就有決裂的可能,除非有人能有魅力統一所有的思想......那個叫做卡普的人,以他的思想影響了周圍很大一羣人,也有作爲領導者的智慧,但似乎缺乏站出來領導的勇氣和決心。”
俾斯麥在這方面的眼光可以說是相當銳利了。
在她看來,海軍的問題很明顯。
缺乏一個能夠統一所有人,所有聲音的領導者。
這很難。
但如果沒有的話,伴隨着力量失衡,分歧也會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