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德沒有在意夜襲衆人的視線,她的心中也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
在戰場上廝殺,都有着不可磨滅的罪孽。
而這種虐殺。
即便是聖女,也會憤怒。
一眼看過去,最少也有近百具屍骸,但是屋子裡卻沒有多少腐臭的味道,很顯然,這種地方竟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打理,比屠宰場還要乾淨。
除了這位少女,就只剩下另一邊一位還活着的少年。
也身受着劇毒。
阿爾託莉雅沒有太強效的治療手段,只是用紅藥水穩住了他的性命,但是他睜大着眼睛,對自己的狀況完全不管顧慮,只是緊緊的盯着那位他本以爲早就已經死了的同伴。
活了!
真的活過來了!
伊耶亞斯咧開嘴,似乎是想要笑,雖然已經非常虛弱了,但還是笑出來了。
因爲他清楚。
自己和莎悠的堅持,終於是迎來了希望。
但是在笑了之後,復仇的火焰突然在他的胸腔燃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阿爾託莉雅和貞德的徽章,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們的表情都有了一絲變化。
徽章的震動,並不是說伊耶亞斯和莎悠就已經是會員預備役,而是提示他們擁有具備成爲會員預備役的潛力,並且下發了可自由選擇的任務分支。
【當發現擁有會員預備役潛力的生命時,可助起堅定心願和信念,成長爲具備會員資格的會員預備役,即可獲得2四級罐子資格/人的獎勵】
還有這樣的任務?
貞德和阿爾託莉雅似乎是明白了,商會改革之後最大的變化,就是更加高效的吸收更多的會員。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很快分配好。
一人一個。
“少年。”阿爾託莉雅站在伊耶亞斯的身邊,低下頭看着他,“你的傷勢很快就好,但我從你的眼中看見了復仇的火焰,你是戰士,而非懦夫,既然如此——”
一柄劍被阿爾託莉雅從徽章空間取出。
刷的一下插入到的伊耶亞斯的手邊。
是阿爾託莉雅從四級罐子中開出來的一件藍色裝備。
閃爍着猩紅色的光芒,攝人心魂。
甚至,只是注視着,都有種眼睛被刺痛的感覺。
娜傑塔眯起眼睛ꓹ 似乎露出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單單論氣質,這柄劍甚至比她見過的任何帝具都要誇張ꓹ 而且鋒芒畢露,那種強大的感覺毫不掩飾,一看就非比尋常。
故意拿出來的?還是隨意拿出來的?
伊耶亞斯可不會想這麼多。
他擡起頭ꓹ 看着面前猶如王者一般的阿爾託莉雅,感受着那猶如在看着戰士一般的目光ꓹ 熊熊的火焰從內心激盪起來。
他不知道這位拯救了他們的女性是誰,任何的語言都無法形容他的感激ꓹ 但此時此刻ꓹ 他只想要像一個真正的戰士一樣戰鬥。
本應該已經沒有力氣的身體,突然涌現出了新的力量,他掙扎着,翻滾着爬起來,伸出手抓住了劍柄。
一瞬間。
刺痛的感覺從手掌心中傳來。
明明是光滑的劍柄,可是在握住的時候,卻好像有無數的細刺。
但是ꓹ 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劍上自然噴發的一道道細小的猶如劍氣一般的氣息。
隨後。
猩紅的鮮血從伊耶亞斯的手掌上涌了出來,並非滴落ꓹ 而是在劍上的溝壑中不斷的蔓延ꓹ 再涌回去ꓹ 伊耶亞斯的身上漸漸的泛起和紅光ꓹ 他的皮膚變得通紅,眼睛卻一瞬間充滿了銳意。
因爲他感覺到了。
力量ꓹ 正在身軀裡面涌現!
前所未有的力量!
原本連站立都站不穩的少年這個時候整個人站起來ꓹ 劍上的那些劍氣猶如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一樣ꓹ 夜襲的衆人甚至有種無法直視的感覺。
竟然......這麼強大!?
任何的語言都無法形容夜襲衆人內心的震驚。
她們都是帝具使,自然明白這種感覺。
但怎麼看......
這個人握住劍後的變化ꓹ 都比他們使用帝具的情況要強大的多!
要知道,帝具的使用對體力有着強大的負擔,虛弱到了這種垂死地步的人,也能夠通弄“帝具”一下子變得強大起來?
伊耶亞斯握着自己的劍,看着自己的雙手,也同樣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態。
但他清楚,這一切都是誰給予的。
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着眼睛,蒼白的臉色卻漸漸恢復了紅潤的莎悠。
伊耶亞斯,握着自己的劍,對着阿德託利亞單膝跪下。
雖然沒有說什麼。
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阿爾託莉雅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身爲王,早已經習慣了接受他人效忠和追隨。
她只是擡起自己的無形之間,指着某個方向。
“將那些殘害你們的人帶過來,本王要問話。”
“是!”伊耶亞斯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重重的喊了一聲,身形已經衝了出去。
速度非常快。
快到他自己都有些不習慣的地步。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有多麼強大。
就猶如惡虎一般,直接粗暴的撞破了城牆,狠狠的衝進了府邸中。
“誰!”
“有敵人!”
“啊!”
攔路的那些護衛,那些曾經被他恐懼的護衛,現在弱小的就猶如一張紙一樣,甚至連絲毫阻隔他都無法做到,只是用手中的長劍輕輕的揮動,這些護衛身上嶄新的戰甲就被輕易的撕開,連帶着肉體一起。
伊耶亞斯很像笑,卻根本笑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想到。
自己辛苦的練習武藝,第一次用出來會是在這樣的地方。
這就是他們從小憧憬和嚮往的帝都。
卻只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
最終。
他毫無阻攔的衝進了光鮮亮麗的餐廳,那三個折磨他們的貴族就像是無助的貓咪一樣緊緊的抱在一起,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再想想他們折磨自己和莎悠時候的可怕嘴臉。
伊耶亞斯忽然覺得無趣。
“王要見你們。”他沙啞着聲音說道,甚至就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直接在這一家人尖叫得聲音中,用繩子全部捆住,就這樣粗暴的拖行着一路回到倉庫中去。
他不管阿爾託莉雅是什麼王。
既然這位拯救了自己的女士說自己王,那她就是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