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動小手加羣啦~書友羣779037920)
還未等腳下有地面的觸感,月夜的鼻子首先聞到了噁心的味道。空氣中不僅瀰漫着濃得過分的霧,還帶着一股強烈的酸味。由於工業革命的原因,一夜之間涌現的大量工廠紛紛排放着工業廢氣和原材料顆粒。又因爲空氣溼度較大,這些垃圾被空氣完美地吸收了,所以它們聞起來纔會是這種味道。
月夜展開了無塵之地,終於算是獲得了一點自由呼吸的空間。他身旁的貞德·Alter表情很糟糕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聽完月夜的解釋,貞德·Alter輕輕嘆了一口氣:“其他的都還無所謂。但是,戰鬥的時候,這種空氣質量一定會造成影響。”
“嗯。對我來說,情況可能會更糟糕。”月夜肯定道,“在這種濃霧裡,基本所有的遠程攻擊手段都不能使用。而且,這個霧對魔力的阻隔也十分嚴重。如果是偵查從者那種級別的魔力還好,但要是魔力低下的雜兵或者人類的話,我的偵查範圍並不比無塵之地這個圈大多少。而且,說不定會有我根本無法偵查的Assassin一類的從者潛伏在附近。總之,Alter醬,一切小心。”
“知道啦,囉嗦。先確定一下位置吧。你這傢伙的地圖還能用嗎?貞德·Alter問道。”
月夜拿出了一張地圖,本來這是他特意爲了此次行動做的小道具。它可以用微弱的魔力掃描四周的環境,並與地圖上的環境相匹配,從而達到類似GPS的效果。但在這種情況下,它也只是一張普通的地圖罷了。
月夜看了看,並不能確定他們現在的位置。他無奈地收起了地圖:“算了,隨便選個方向走吧。雖然霧氣很濃,但大樓的陰影還是看得清的。倫敦的標誌性建築那麼多,只要找到一個,就能確定位置了吧?或者我們能走到泰晤士河河畔也行,雖然這會兒那地方比迦勒底的廚餘垃圾桶還噁心。來吧,Alter醬,你挑一個方向吧。幸好我們被傳送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選擇還能多一點。”
神奇的是,按照貞德·Alter挑的方向還沒走十分鐘,月夜就偵查到了類似從者的反應。
“這……難道笨蛋的直覺真的這麼恐怖?”月夜有些目瞪口呆。
“你這傢伙!你纔是笨蛋!”貞德·Alter激烈地反駁道。
“笨蛋在說誰呢?”月夜笑道。
“說你呢!笨蛋!”貞德·Alter立刻回答道。
“哦~原來是笨蛋在說我。”月夜忍着笑意。
“……你想被燒死嗎!”貞德·Alter氣呼呼地拔出了劍,果然一開始就不該和這傢伙鬥嘴。
月夜舉起了雙手作投降狀:“好啦好啦,我投降。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去看看那個從者反應是怎麼回事吧。”
他們朝着那個從者級別的魔力團走去,一棟大宅子緩緩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這棟宅邸有一個不小的花園和巨大的鐵柵欄門,門上的斑斑鏽跡和雜草叢生的花園充分說明了房主的懈怠。大鐵門並沒有上鎖,月夜直接推開了它。伴隨着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月夜和貞德·Alter走進了院子,纔算看清了房子的全貌。
房子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年代感:老舊的設計,斑駁的磚瓦,爬滿了藤蔓的外牆。不過,這棟只有三層的老舊房子卻給人一種奇妙的宏偉感。
他們走到了大門口,貞德·Alter剛想伸出手敲門,就被月夜拉住了。月夜用森羅萬象的末端點了一下大門,一個巨大的法陣浮現了出來。
“喲,三個攻擊法陣,一個警報法陣,兩個虛弱法陣和一個傳送法陣,兩個虛弱法陣還不是同一種類型……法陣和法陣相互重疊,這裡還加了一點盧恩符文的應用……”月夜仔細地研究着,“一個門上能加這麼多東西,看來房主是個警戒心很強的人啊。光靠這一扇門,就能把三流魔術師拒之門外。”
貞德·Alter忍不住問道:“我要是剛剛碰了它會怎麼樣?”
“頂多是被打飛吧?最多也就是這樣了,它對從者無法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的。”月夜聳聳肩,“如果這是房主的考驗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把它解開。”
他一邊用森羅萬象點着門的某些位置,一邊嘀咕着:“這裡,這裡,然後是這裡和這裡……好啦。”
隨着一陣白光,門上的魔法陣像是碎掉的玻璃一樣片片剝落。月夜拉開了門,對着走廊高喊一聲:“打擾了!”
“上來吧,我在二樓。記得關上門。”樓上傳來了一位老人的聲音。這聲音雖然有些渾濁但中氣十足,看來這位老人十分健康。
月夜朝貞德·Alter伸出了一隻手臂。
“什麼意思?”貞德·Alter有些疑惑。
“噓!小點聲!”月夜低聲說道,“裝魔術師情侶啊,要不誰會在這魔霧裡晃悠。難道要告訴他你是我的從者嗎!”
貞德·Alter看似不情不願但是實則有些高興地抱住了月夜的手臂,月夜一下子感到了手臂上傳來的驚人的彈性和柔軟。即便手臂上的觸感很舒服,他還是低聲吐槽道:“哪有英國情侶這麼走路的啊你個笨蛋!正常的情侶是挽着的啊!而且你這抱得這麼緊是怎麼回事?你是樹袋熊嗎?”
二人跌跌撞撞地走上了臺階,來到了二樓。與外表的老舊不同,房子內除了有些暗之外,並沒有什麼能和房子的外表聯繫到一起:傢俱擺放整齊,地板乾乾淨淨。房子裡有濃濃的元素觸媒的味道,等到了二樓,這味道更加濃烈了。
月夜順着味道來到了書房。一位精練的老人正在擺弄鍊金器材。他看都不看月夜一眼,說道:“坐。”
月夜帶着“樹袋熊”坐在了沙發上,還沒等他開口,老人就先說話了:“你魔術水平挺厲害的。我的名字是維克多·弗蘭肯斯坦,在此魔霧之中進行着研究的煉金術士。”
“我是……”
“不用自我介紹了。無論你要說的是真名還是假名,我都不感興趣。”維克多揮手製止了月夜。他一邊在筆記上記着什麼東西,一邊說道:“你能那麼輕鬆地破解我的門,說明我們的魔術水平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作爲連反抗都沒有必要的敗者,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其他的信息我不想也沒必要知道。直說吧,來我這裡有什麼事?只要不影響我的研究,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月夜看了伏案工作的維克多,苦笑了一下。月夜本來只是想知道那個從者級別的魔力團是什麼,但根據這位老人的名字,月夜也大概能猜出來那個魔力團的真身。
“能讓我看一下您的那位研究成果嗎?”月夜特意斟酌了一下量詞。
維克多身體一僵。他擡起頭,與月夜對視了一會。隨後,他把筆帽蓋上,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但如果你僅僅是想看的話,還是可以讓你看的。跟我來吧。”他特意在“僅僅”這個詞上加重了一點語氣。
他走到一件有着厚厚鐵門的房間前,有些小心地打開了門。藉着微弱的燈光,月夜能看到房間的角落裡抱膝坐着一個穿着白裙的女孩子。看到有陌生人進來,她肌肉緊繃,發出了“唔……”的低音嘶吼。
維克多的語調雖然依然很平靜,但其中有一絲被壓抑着的驕傲和自豪:“這便是我的作品,維克多·弗蘭肯斯坦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