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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穿上新衣服的小女孩顯得漂亮了許多。她具有明顯的阿拉伯人外表,但也有一頭顯眼的白髮和小麥色的皮膚。她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看着月夜房子裡的東西。
“湯馬上就煲好啦。”月夜坐在了她對面,“你叫什麼名字呀?”
“姓奈茲哈,沒有名字。”小女孩的聲音依舊很冷淡。
“這樣啊。”月夜點了點頭,“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呀?”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她的聲音裡依舊沒什麼感情。
“唔,我想想……”月夜思考了一下,“亞斯米妮(Yāsmīn),怎麼樣?”
小女孩點點頭:“茉莉花嗎?你喜歡的話我也沒問題。”
月夜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哎呀,真是的,太冷淡了呀。這可是你的名字啊。”
亞斯米妮搖了搖頭:“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不過,我不討厭這個名字。”
月夜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亞斯米妮就像是一頭剛走出森林的幼獸,對所有人都保持戒心。父母死於聖罰,她卻被殺害父母的兇手帶進聖都活了下來。雖然很幼稚,但她之前躲在小巷裡的行爲也許是她的反抗吧。
白色的頭髮,精緻的五官,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如果不是亞斯米妮的眼睛太過無神的話,她應該是相當可愛的女孩子。可惜,本該靈動的眸子現在如同一潭死水。
月夜嘆了一口氣,起身朝廚房走去。儘管他廢除了聖罰,但過去的事情他實在無能爲力。
“不過沒想到小莫那熊孩子這麼執拗,居然還在屠殺難民……”月夜想起了貞德·Alter遇上的莫德雷德,“算了,我連亞瑟王的基本想法都沒摸清,還是不要再起衝突了吧。”
他從火上把鍋撤了下來,隨後掀開了蓋子。牛肉的香氣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這種香氣帶有一絲溫熱的滿足感,讓月夜的心情變好了不少。他偷瞄了一眼亞斯米妮,結果挫敗地發現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盛了一碗肉湯,和麪包一起放到了亞斯米妮面前。亞斯米妮看了他一眼,輕聲地說了聲謝謝,便開始吃起來。
雖然她之前的樣子讓月夜猜測她應該沒吃過一頓飽飯,但從亞斯米妮吃飯的狀態上完全看不出這一點。她的動作很小,吃得禮貌而剋制,月夜甚至懷疑她無論吃什麼都是這個樣子。對於亞斯米妮來說,食物的好壞似乎毫無區別,能滿足“活着”這一條件就已經足夠。
月夜看了看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大鍋燉牛肉,在看了看亞斯米妮,索性給兩儀式和自己各盛了一碗。
三人在沉默中吃完了午飯,期間唯一的溝通是亞斯米妮向月夜要了一方擦嘴的手帕。吃完飯後,她再次向月夜表達了感謝,隨後又開始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
亞斯米妮這種態度讓月夜有些頭疼。同樣是女兒,雖然傑克有些不正常,但確實比亞斯米妮要好溝通多了。
“親愛的,她是怎麼回事呀?”兩儀式把月夜拉到了一邊。
“唉,聖拔儀式的受害者。”月夜搖了搖頭,“堅強而又可憐的孩子。”
兩儀式同情地看了亞斯米妮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月夜重新走到了亞斯米妮身邊,在她椅子邊蹲了下來,問道:“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呀?”
亞斯米妮搖了搖頭,但又立刻點了點頭:“你……是不是很厲害?”
月夜撓了撓頭:“這就要看哪方面啦。如果只是戰鬥的話,我應該比所有圓桌騎士都要厲害吧。”
亞斯米妮的眼睛一瞬間閃過了亮光。但那束光消失得太快,月夜還沒有讀出它蘊含着什麼樣的感情,亞斯米妮的眼睛就又恢復了那種無神的狀態。她問道:“你能教我怎麼戰鬥嗎?”
月夜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打開亞斯米妮心門的機會。他爽快地肯定道:“當然可以。不過,你爲什麼要戰鬥呢?”
“……爲了保護自己。”亞斯米妮稍微沉默了一下,說道。
“這樣啊,那我知道怎麼辦了。”月夜點了點頭,“你還太小了,成年人的兵器都不適合你。給我點準備時間,明天我再教你。”
“嗯,謝謝。我該怎麼報答你呢?”亞斯米妮問道。
月夜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說道:“不需要的呀。如果非要說報答的話,那就叫我一聲爸爸吧?”
“我的爸爸已經死了。”亞斯米妮說道。
“真對不起……那就叫我哥哥吧。”月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不用客氣,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就好,我和式姐姐,還有幾天後纔會回來的貞德·Alter姐姐都是你的家人。”
“謝謝。”
“小亞斯米妮的房間收拾好啦!”兩儀式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要不要來看看?”
“走吧。”月夜輕輕地把亞斯米妮從椅子上抱了下來,隨後牽着她的手,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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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養了一個小女孩?知道了,你下去吧。”阿格規文說道。
肅正騎士行了一禮,離開了阿格規文的宅邸。
阿格規文站了起來,一邊踱步一邊自言自語道:“你想要幹什麼呢,月夜卿?”
從一開始,他就派肅正騎士監視着月夜。他們有的利用站崗的方便,有的假扮成市民,潛伏在了月夜身邊。可以說,除了月夜家裡,這個城中到處都是阿格規文的眼線。
比起收養小女孩,更讓他在意的是,從昨天開始,他的眼線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一看就像是反派的少女了。他今天趁月夜去參加早會的機會,還讓一名肅正騎士假裝成了推銷員去拜訪了月夜家,結果依然沒有看到貞德·Alter。
“哼,你是把她藏起來了呢,還是……把她送出去了呢?”阿格規文露出了一個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離開聖都將被視爲放棄聖都的生活,這樣的人可是不能再進城的呀,月夜卿。”
他打開了大門,對擔任警衛的肅正騎士說道:“去幫我把高文卿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