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動小手加羣啦~書友(×)沙雕(√)羣779037920)
伽藍之堂的位置非常的奇怪,當月夜來到這裡時,他還以爲自己找錯了地方。從外表上看,這樓就像是中國的那些爛尾工程,完全不像是完工的大樓。月夜確認了兩三次,才確定這座牆上似乎少幾個“拆”字的建築確實是蒼崎橙子的事務所的所在地。
“打擾……咳,咳咳!”
剛一進門,月夜就被撲面而來的煙味嗆得咳嗽連連。他一邊扇着臉前的空氣,一邊透過煙霧打量着整間屋子。屋子很大,但照明不是很足,顯得有些昏暗。辦公桌、茶几、沙發還有櫃子有些雜亂地擺放着,似乎自從搬家公司把這些東西搬到這來擠在一起之後,它們就沒挪動過位置。亂七八糟的文件摞隨處可見,頭頂上的電風扇有氣無力地轉動着,吹着可有可無的涼風。
背對着窗戶的一張大桌子後面,叼着煙蒼崎橙子從文件堆中站了起來:“喲,月夜。”
她沒戴眼鏡,看來是那個幹練果斷的女魔術師蒼崎橙子,而不是那個溫和禮貌的大姐姐蒼崎橙子。
“我說啊,你作爲女性就不能少抽點菸。”月夜一邊扇着空氣一邊走了過來,“抽菸對身體不好,哪怕你是很有造詣的魔術……你這是什麼眼神?”
“……總覺得你好像哪裡不一樣了。”蒼崎橙子的目光很鋒利,“我說,你真的不是魔術協會所屬的魔術師嗎?”
“當然不是,畢竟我是中國人嘛。”月夜很自然地撒了個謊。不是他不信任蒼崎橙子,而是他真不知道怎麼和蒼崎橙子解釋自己的身份。不過話說回來,在月夜的那個世界裡,他好像在“封印指定”的名單上看到過蒼崎橙子的名字……
“哦呀哦呀,中國的魔術體系確實和我們是完全不交匯的呢。”蒼崎橙子點了點頭,“你在中國那邊有所屬的組織嗎?”
還沒等月夜回答,蒼崎橙子就自問自答了:“啊,這就是你們的秘密了,我本來就不該問的。喏,我叫你來的原因是這個。”
月夜接過了蒼崎橙子遞過來的一沓資料。最上面的是一張報紙,頭版頭條用大得讓人頭痛的字寫着“女高中生連續墜樓事件——幽靈附身還是宗教儀式?”這種有些故弄玄虛的標題。他翻開報紙,看到了那篇佔了整整一頁篇幅的報道。
報道的大概意思是,觀布子市的巫條大廈在兩天之內有七名女高中生從樓頂跳樓自殺。所有自殺者的情況都各不相同,彼此之間也沒什麼關聯,而且每個人都缺乏自殺動機。但如果認定爲是他殺,現場卻沒有任何線索。警方一籌莫展,只能暫時認定爲是巧合。詭異的事件在加上警方的無力,難怪會成爲媒體關注的重點。
月夜把報紙放在一邊,接着看蒼崎橙子給他的文件。有些是影印的手寫採訪錄,看樣子是有人採訪了自殺者的同學和老師。有些是打印的論壇上的截圖,樓主們各執一詞分析得頭頭是道。還有幾張打印出來的圖片,似乎是巫條大廈及其附近的照片。
月夜本來還沒什麼緊張感,直到他在一張照片上看到了荒耶宗蓮。
“……他又在搞什麼鬼?”月夜嘀咕了一句。
“啊,既然荒耶出現了,那基本就是他弄出來的事情了。”蒼崎橙子吸了一口煙,“那傢伙是個不太在意普通人的傢伙,只會在最低限度內保持神秘的隱匿。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在謀劃什麼好事。”
“魔術師也有正義感嗎?”月夜半開玩笑地說。
“我是有的。”蒼崎橙子毫不客氣地瞪了月夜一眼,“而且這事肯定牽扯到了那孩子吧?荒耶肯定是看上了那孩子的什麼東西……他也不像是需要魔眼的人啊?”
“你和他很熟嗎?”月夜挑了挑眉。
“事到如今我老實說了吧,他是我倫敦時期的同學。”蒼崎橙子很自然地說道,“原本是個日本僧人,不知道爲什麼來時鐘塔修習了魔術。後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被老師趕了出去。”
“冒昧一問,你的老師是?”
“伊諾萊·巴魯葉雷塔·阿託洛霍姆。”蒼崎橙子答道,“你知道她嗎?”
月夜笑着點了點頭:“略知一二。怪不得荒耶宗蓮是那個樣子,如果是出自她的門下,那就說得通了。”
“何止是略知一二。”月夜在心裡補了一句。他和時鐘塔民主主義派的魔術師關係都不錯,而其中私交比較密切的人中就有這位巴魯葉雷塔家的現任當家。在月夜看來,她是一位相當值得敬畏的女傑——以魔術師的角度來看。
蒼崎橙子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總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論是你還是我,似乎都無法置身事外了,所以我纔會叫你過來,一起去現場調查一下。不過話說回來,兩儀怎麼沒和你來?”
月夜笑着搖了搖頭:“她現在有點私事脫不開身,短時間內你應該不會在我身邊見到她了。”
蒼崎橙子穿大衣的動作一僵:“我以爲荒耶是爲了她纔會做出這事的,但既然她不在你身邊……那他還搞什麼鬼?”
“誰知道呢?”月夜聳了聳肩,“對我來說,如果他的目標不是式,那真是求之不得。”
“也許到了現場我們就知道了。”蒼崎橙子把一盒煙和打火機裝進口袋,“我們走吧。”
“抽菸有害健康哦?”
“這是魔術的觸媒。”
“嘖,明明就是有煙癮。”
“閉嘴,跟上,蠢貨!”
——————————————————
月夜……
我再次唸了一遍這個名字。
兩儀的存在已經讓我非常驚喜了,沒想到,他的存在纔是更讓我驚喜的事情。
與兩儀那個半成品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種“已經完成了”的東西。
那……正是我渴求了無數次的答案啊……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不知道他的身體裡有什麼,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得到了他,我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無論是兩儀式,還是我的“奉納殿六十四層”……絕不能把希望全部寄託在直覺身上。
男人這麼想着,走進了計程車內。
“先生要去哪裡?”
“茅見浜,小川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