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伴着一聲虛幻的驚雷。
壯漢的腦子裡，浮現出一道信息洪流。
全都是與天神星海有關的東西。
無一例外。
其中有普通鳥人的日常生活，其中也有天神星的誕生過程，其中還有天神族與異族的激烈戰爭。
不少信息相當珍貴，涉及到超凡力量的修煉和運用。
但信息量實在太大太大了，以壯漢的低微實力，根本就接受不了。
僅僅只過了片刻。
“啊～”
這貨慘叫了一聲。
一雙水藍色眼珠高高凸了起來，似乎隨時可能從眼眶中跳出來。
此人的鼻孔、耳朵裡，皆滲出了殷紅血絲，看着甚是可怖。
另一名壯漢驚得不輕。
他下意識認爲，這是瞎眼的在暗地裡搗鬼，憤怒的吼道：“住手！”
話音剛落。
遭受信息流衝擊的壯漢，一聲不吭的昏迷了過去，整個人直接向後倒去。
另一名壯漢搶上前一步，將同伴抱在了懷裡。
他馬上感應到了同伴還有心跳聲，頓時鬆了一口氣。
“啪！”
壁爐裡的木頭又響了一次，製造出一蓬明亮的火星。
程瀚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壯漢抱着昏迷的同伴，對着外鄉瞎子怒目而視：“你到底幹了……”
話還未說完。
便被長老打斷了。
“閉嘴！”
壯漢愣了一下，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
他這才醒悟過來，外鄉瞎子應該什麼都沒幹。
多半是同伴的實力太弱了，貿然接觸到了詭異的黑色石頭，這才突然暈了過去。
長老轉頭凝視着黑色石頭，一臉震驚：“盲者先生，這是何物？”
適才壯漢遭受信息流衝擊之時，他長老藉助祖靈的神奇力量，通過壯漢窺探到了一些片段。
信息展示出的種種畫面，深深震撼到了長老。
程瀚坦然答道：“世界之石！”
長老有點茫然，顯然從未聽聞過此物。
程瀚侃侃而談：“天神星海被毀滅後，破碎成了無數世界碎片，散落到虛空的各個角落。
“這些碎片徹底湮滅在虛空之中，少其中包含的世界意志，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蛻變，凝結成了世界之石。”
這番話說得非常簡單，實際過程要複雜幾百萬倍。
並非每一塊世界碎片，都能誕生世界之石。
唯有世界意志不甘心就此毀滅，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纔會誕生這種罕見的寶貝。
而一個大世界的世界意志，最後遺留下來的物品，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這東西連主神都要眼饞，程瀚能夠得到此物，算得上是好運逆天。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對世界之石做了多次解析，對世界意志的理解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即便是神將級別的強者，在這方面也及不上他。
此時。
他伸手指向黑色石頭，緩緩說道：“這一塊世界之石跨越了遙遠的時空，來到了我們的世界，恰好被我得到了。”
這番話有虛假的成分。
天神星海破碎之時，他所在的世界碎片，誕生了世界之石後，開始急速湮滅。
程瀚依靠着聖光之力，感應到了世界之石，搶在此物消失在亂流中之前，將它搶到了手。
當初如果慢了零點一秒，這玩意裹挾在亂流中，不知道飄落到了哪個角落。
程瀚的語氣，透着一股悲憫之意：“看到了天神星海的命運後，我非常擔心我們的世界也會毀滅。”長老沉默了。
但他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心中彷彿翻江倒海一樣。
壯漢站在一旁，一臉的目瞪口呆。
足足過了好幾秒。
長老慢慢站起身來，開口問道：“我可以觸碰一下世界之石嗎？”
在做出決定之前，長老需要最終確定一下。
程瀚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當然可以。”
他並沒有強調小心，因爲他明白，長老的背後是祖靈。
並非長老想要確認，而是祖靈想要了解情況。
“咚！”
長老用手杖敲了一下地板，向前走了幾步，伸出右手靠近了世界之石。
在這個過程中，長老散發的氣勢越來越強，一雙眼眸發出了光芒，彷彿兩顆LED燈。
祖靈的力量，以長老爲載體，就此降臨了。
這一刻。
長老的實力，幾乎堪比萬昊族的玄師強者。
不過並非沒有缺點。
那就是——在村子以及周邊地區，纔是玄師級別，一旦超過十二公里，實力便會快速下降。
這正是祖靈的特性。
也是這一界的特殊法則的體現。
很快。
長老的右手，終於觸摸上了世界之石。
這位老者的眼眸，當即變得更亮了，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依靠着祖靈的力量，長老成功扛住了信息洪流的衝擊，並沒有像壯漢那樣昏迷過去。
五秒後。
長老的右手離開了黑色石頭，眼眸裡的光開始急速消退，露出了本來面目。
這位老者的神色愈發震撼：“這太驚人了！”
程瀚附和道：“是的。”
長老，或者說，祖靈，看到了整個世界毀滅的過程。
相比剛纔的光影展示，世界之石傳達的信息清晰了無數倍，也真實了無數倍。
這是“沉浸式”的體驗，就好像親身經歷了這一切。
長老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道：“盲者先生，您想要做什麼？”
程瀚直言不諱：“我想見一見你們的祖靈。”
長老一臉爲難。
祖靈雖然強大，但其實也很脆弱。
將祖靈暴露在一個身份不明的外鄉人面前，是一件風險相當大的事。
程瀚微笑起來：“請相信我，我對你們絕對沒有敵意，我只是想與祖靈好好談一談。”
長老的目光帶着警惕：“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程瀚搖了搖頭：“導致天神星海毀滅的元兇，你不能看，但祖靈可以看。”
他通過全知之眼看了一眼“劫”，眼睛就爆掉了，到現在都無法恢復過來。
如果讓這老頭看一眼，後者絕對會當場暴斃，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
長老陷入了深深的猶豫。
壯漢鼓起勇氣插了一句話：“長老，不能這麼做！”
程瀚微笑道：“你們可以回去考慮一下，明天再給我答覆。”
長老頷首道：“也好。”
這位老者客氣的告辭離開了。
程瀚輕嘆了一口氣：“看來不展示一下力量，無法說服這些頑固的傢伙。”
他暗暗決定，明天施展一點手段，好好震懾一下村子裡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