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要展現一下自己對牛肉的理解，誰知道話題又讓呂直言給帶偏了，不過陳年倒是也對於這個問題產生了興趣。
好傢伙！我這大半輩子吃的鹽都趕上你吃的米了，你說我沒有生活體驗？
“小呂，你說我沒有生活體驗，我可就不愛聽了，好歹當初上山下鄉的時候，我在農村可呆了好幾年呢！”
陳年放下筷子，非要跟呂直言好好的辯一辯：“你說說，這黃牛到底怎麼叫？”
馬楠看了一眼這一盤子土豆燉牛肉，打消了再夾一筷子的衝動：“是啊！牛叫不都是哞哞的嗎？”
“小馬啊，別看你姓馬，但是你對牛不瞭解啊！”呂直言看了一眼旁邊沒捨得走的服務員：“這黃牛是這麼叫的！”
“咳咳！”呂直言清了清嗓子，這個動作讓旁邊的三名圍觀羣衆全都下意識的洗耳恭聽，然後就聽到呂直言開始了：
“師傅去哪站？火車票要不要？動車高鐵的都有！”
“三甲醫院的專家號要不要？”
“演唱會的門票要不要？”
陳年：“------”
馬楠：“------”
陳紅：“------”
一波負面情緒值又來了，哪怕是服務員都有些無語的扭頭就走，就更不要說陳年了，簡直是有一種要掀桌子的衝動：
“你這個黃牛，不是我說的黃牛！”
“呂老師，你能不能彆氣人了，搞得我現在看這個牛肉都沒有食慾了！”馬楠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不過說是說，還是趕緊夾了塊土豆壓壓驚。
人家這兒說牛肉，你非要說什麼票販子，沒這麼搗亂的，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爲必須嚴厲打擊，必須要吃窮他。
陳年作爲老同志，也是解放了自己的戰鬥力，而馬楠更是化鬱悶爲食慾，真的算是大快朵頤。
“呂老師，你覺得這兒怎麼樣？別看就是個小館子，非常不起眼，可味道是不是不錯？”
作爲之前極力推薦來這兒的馬楠，很是在乎請客東道主的態度，如果東道主沒吃好，那勢必會影響下次的就餐發言權。
呂直言跟陳年碰了一下杯，點了點頭：“確實不錯，離咱們臺挺近的，之前我還真沒注意到過嗯！”
“還真是！小馬簡直就是美食地圖！”陳年也是不吝誇獎。
“那必須的！我敢說整個北京，哪家飯店有好吃的，我全都知道！”馬楠說的眼睛都在放光：“北京好吃的真的太多了！”
“那個---不是北京的好吃的多，是不是對你而言，什麼都是好吃的？”呂直言這麼一說，頓時迎來了馬楠的一波負面情緒值+50！
“好吃的本來就是多嘛！再說了，魯迅說過，世界上只有兩樣東西別人搶不走，一個是吃進肚子裡的美食，一個就是藏在心裡的夢想，所---”
“停！魯迅沒說過這話！”呂直言擡了擡手，趕緊給魯迅大師洗白。
“我吃飽了，不吃了！”馬楠啪的一聲放下了筷子，氣呼呼的看着呂直言。
這丫頭現在越發的放飛自我，當初剛入職的時候，哪兒敢跟呂直言瞪眼，現在都敢犟嘴了：“那你說，魯迅說過什麼？”
呂直言：“魯迅應該說過，有的人---”
“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別鬧，這個也不是魯迅說的，這句是臧克家寫的《有的人》，真以爲我讀書少，就能唬我啊！”
馬楠已經學會搶答了，還真有點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勁頭兒，一直給呂直言做導播，語言風格都有些變異。
說完之後，還一臉嘚瑟的朝着呂直言示威，可突然發現呂直言的表情不對勁兒，這其中必定有詐。
“魯迅說過，有的人就是別人吃兩口就飽了，而她是吃飽了還能吃兩口，而且某人好像就屬於後者吧！”
來自於馬楠的負面情緒值+200！
“哼！我今天還就是豁出去了，你越是不想讓我吃，我就偏吃，大不了晚上不吃了！”馬娜重新拿起筷子，決定爆發出小宇宙，狠狠的報復一下呂直言：
“服務員！給我來一罐老乾媽！有了老乾媽，我還能再多吃點兒肉！”
馬楠是雄赳赳氣昂昂，破釜沉舟三千越甲可吞吳，扭頭就朝着櫃檯那邊的服務員喊了一嗓子。
“使不得！使不得啊！小馬，飯錢是小呂的，可身體是自己的啊！”陳年本着關心下屬的作風，生怕馬楠一時想不開，這要是吃的消化不良，那這大過年的，可就難受了。
“放心好了，陳臺，有了老乾媽，我就能完成超進化，別說晚上那頓不吃了，我家裡還有健胃消食片呢！”
馬楠真有一種傳說中的一往無前的氣勢，看來這丫頭一直以來還都是在剋制，沒有完全解開基因鎖，今天被呂直言這麼一刺激，直接爆種了！
“那好吧！不過你可得量力而爲，能吃的下就吃，實在吃不下，到時候打包讓你帶走！”陳年說完，指了指呂直言：“你看看你把人家姑娘擠兌成什麼樣了都！”
“臺長，我也很無辜啊！我總不能不讓她吃吧！這大過年的！”
呂直言聳了聳肩膀，過了一會兒瞧着服務員半天沒送來辣醬，只能接着催促：“服務員，你們怕不是出去種辣椒去了吧？”
“剛纔已經安排人去買了，我們這兒還真沒預備老乾媽！”另外一個服務員趕緊解釋，這服務態度還是真不錯。
“來了來了！”陳紅一陣小跑從外面進來，氣喘吁吁，直接跑到了桌邊：“剛買回來的，您看看是不是合您的口味！”
一邊說一邊手裡那罐子辣醬放在了桌上，馬楠直接拿在手中，還就真的端詳了一會兒，像是在確定是否是自己喜歡的那款：
嘭！
馬楠突然皺了皺眉，直接把辣醬放在了桌上：“服務員，你這是從哪買的？這是山寨的老乾媽！”
“不可能！我真的是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您看上面的商標，老乾媽不就是她嘛！”服務員陳紅像是蒙受了不白之冤，急的有點兒慌，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罐上的那個頭像。
馬楠的語氣更是堅決：“絕對是山寨的，你看這個老乾媽的頭像，真的老乾媽應該像我三姨，你買的這罐，怎麼看怎麼像我二姑！絕對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