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馬驛站慘烈的戰場邊,一個夥計正躲在土牆角落裡瑟瑟發抖。忽地,擡頭的他看到剛纔緊閉的酒樓大門居然打開了,他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緊張的他沒有太過注意酒樓大門外死狀悽慘的屍首,他麻利的爬起,衝向了酒樓。就在小夥來到門口,奮力跳起準備進入酒樓之時。一陣箭雨從天而降,還在半空的小夥整個人被強勁的箭雨撕成了碎末,臨死之前臉上的喜色還未褪去。
“啊!”
“嘔~”
驚恐的大叫與乾嘔聲響起!
“費慶!是你下的毒!”憤怒的暴喝由野馬幫的方向傳來,那個野馬幫師爺指着一個跑着摔倒在地上的身影,大聲喝問道。“我把你當做自家後輩,帶你不薄,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白爺,不,我沒有。”那費慶滿頭大汗,語無倫次,像是嚇壞了一般,不過他雖然倒在地上,不過手腳卻非常靈活,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白爺,我沒有。”費慶好像有些冷靜下來了,他抄起兵器,似乎想要拄着站起。
“你還敢說自己沒有。”看到費慶居然拿起了兵器,那白爺認定了費慶的背叛,他右手忽地舉起。
“嘭!呃!”一支短箭從白爺手中短弩射出,直接扎進了費慶的胸口。準備起身的費慶遭此重擊,噗通一下仰倒在了地上。
“小丫頭,你也是奸細!快把解藥拿出來。”殺了費慶的白爺有些情緒失控,他拿着短弩環顧四周,剛好看到剛纔嚇的撲倒申屠嬌懷裡的楚兒也沒有中毒。
白爺舉起短弩對着楚兒陣陣暴喝,讓她交出解藥。在場衆人聽到動靜也將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本就膽小小丫鬟楚兒那見過這陣仗,嚇得撲在申屠嬌懷裡淚流不止。
“快說!”憤怒的白爺沒有多少耐心了,他瞄準楚兒,準備射擊。
“住手吧!不是她下的毒!”古辰的聲音傳來,將衆人的注意吸引了過去。
“你們不也中了毒麼!怎麼知道不是她下的,難道你和這丫頭有一腿。”白爺此時就像一條瘋狗,見人就咬。
古辰瞟了白爺一眼,像是在看智障,探頭看了下櫃檯後,沉聲說道。“酒中有毒。”
白爺感覺自己被耍了,用手用力一拍桌子,顫聲道:“不可能,我用銀針試過,酒裡沒毒。”而其他的人聽到古辰的話語,也對古辰非常不滿,顯然他們早就確定了酒裡沒毒。
這時,白爺的一個手下扯了扯白爺的衣袖,顫聲道:“老大,小慶子剛纔好像確實沒有喝酒,他這幾天身子有些不舒服。”
埋頭在申屠嬌懷裡的楚兒這時也探頭出來,畏畏縮縮的小聲對申屠治等人說道。“婢子不喜酒味,所以也沒有喝。”
“這……”大家驚疑不定了起來,古辰的話看起來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那白師爺此時卻一指旁邊雪山盟的老頭說道:“翟老兒也沒有喝酒,怎麼也中毒了。”
古辰沒好氣的說道:“誰告訴你對方只下了一種毒。酒中的毒應該是類似軟骨散之類的,與這蠟燭當中的毒煙混合後纔是我們現在中的毒。蠟燭的毒煙專門針對內勁高手,在這煙霧之下,越是運功,越是吸入更多,發作越快。一些沒有喝酒的普通人因爲驚嚇而出汗,反而容易排出吸入的毒煙。那費慶,應該還沒有學過內勁吧!”
古辰的一番話語,加上白爺難看的臉色,讓大家明白古辰說的應該是對的。
蠟燭油“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那黃燦燦的火光在衆人眼中無比刺眼,一衆人的內心無比煎熬,酒樓內一陣的沉默,肅靜無比。原本囂張無比的白爺像只鬥敗的公雞,無力的趴在桌上。
忽地,白爺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舉起手弩對準楚兒,大聲喊道。“小丫頭,你,趕快,去吧蠟燭全部吹滅。”
還未等楚兒反應過來,“呵呵呵!白爺!您還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啊!”嬌笑聲響起,原本嫵媚蕩人的聲音此時卻像索命魔音。
“你!呃,呃!爲什……”衆人駭然望向白爺,只見本該倒在櫃檯的豔娘盈盈俏立在野馬幫桌前。而野馬幫一衆人手包括白爺在內盡皆倒地。點點血珠灑在豔娘嬌媚的面龐上,顯得分外妖冶。
有人乾笑了幾聲,試圖與豔娘套近乎。“豔娘,金掌櫃,咱們無冤無仇的,不用這樣吧!是不是這些人裡面有你們的仇家,這好商量啊!”
“閉嘴吧!還看不出來麼!他們是深末跋的人。”申屠治瞥了那人一眼,無奈的說道。
古辰靜靜的看着站着的金掌櫃與豔娘,沉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兩位就是深末跋手下四惡將當中的蛇蠍二將了。沒想到作風放蕩,極好漁色,猶愛俊俏男子的豔娘會是那性格暴虐,猶擅酷刑,經常閹殺男子的媚蛇。而這豪爽大氣的金不換掌櫃居然是四惡將當中最歹毒,經常以人試毒的毒蠍。”
“咯咯!”豔娘嬌笑一聲,邊走邊說道。“古公子還真是聰明,讓豔娘都捨不得了呢!不過,這麼拙劣的把戲就不要使出來了,這小丫頭可沒本事將蠟燭滅掉。”
剛剛鼓起勇氣探頭的楚兒聽到豔孃的聲音,嚇得趴在了地上,再也不敢亂動。
古辰完全無視了豔孃的舉動,面無表情的說道:“豔娘啊!你還真謹慎,都到現在了還在誤導我們。毒蠍的毒藥確實奇特,居然將解藥與毒藥混合,沒有正確的方法,再如何運功也是枉然。又有誰會想到,果酒就是……”
還未等古辰說完,還在走着的豔娘臉色刷的冷了下來,寒聲道:“動手!”
與豔娘配合默契的金不換聽到聲音,手中出現無數毒砂,如天女散花般向着場中衆人飛去。
與此同時,青湖島臥倒的十餘高手猛地飛起,分別撲向豔娘與金不換。
“呯!呯!呯!咻咻!”毒砂被青湖島高手接下,看到這般景象,豔娘那還不知道中計了。她止步回頭,手中響箭射出門外,逃着喊道。“撤~”
金不換在青湖島幾人撲來時就做出了反應,一個果子大小的黑蛋砸在古辰這邊地上,一陣赤紅的毒霧瞬間出現在追擊的必經之路上。青湖島高手連忙閃避,而金不換與豔娘則趁此機會逃出門外。
“咻!”一支利箭從樓內飛出,剛剛飛出門外的金不換還未站穩,只覺右腿一痛,摔倒在地。只他的右腿已經被剛纔飛出的利箭貫穿,順着傷口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老金!”原本在前的豔娘看到金不換踉蹌倒地,連忙轉身扶他。而位於暗中的箭手也發覺不妙,一陣箭雨籠罩門口,原本追擊的青湖島高手不得不退了回來。
“颼!颼!”一道道長索從樓頂放下,數十道黑衣人影順着長索極速下掠,三兩下就來到了酒樓大門前。一個魁梧的醜面大漢來到豔娘身邊,一把接過面色蒼白的金不換,轉頭喝道。“放箭!”
一衆黑影當中大部分單膝跪地,整整箭雨直射酒樓一層大廳。
古辰猛地來到大門前,右手在腰間一抹,一道三丈餘長的鞭帶狀兵器出現在手中。右手運勁一卷,黑帶將大門範圍的箭雨全部包裹,原地轉身順勢一帶,利箭帶着古辰內勁回返回去。
古辰沒看結果,黑帶一卷大門,“嘣!”一聲,大門立刻閉上
“嗖!嗖!”
“啊!啊!”利箭破空,躲閃不及的黑影瞬間出現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