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子隊長是一個好人。”
空蕩蕩的辦公室中，高工突然道。
“是，從任何一個角度來判斷，她都是一個好人，而且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這種堅定，我只在荒卷部長身上看到過，”殼小姐道。
“意志堅定，能面對任何困境，身手強大，能夠執行各種危險任務，直覺敏銳，甚至察覺到了我們的謀劃，哪怕面對註定死亡的結局，也面不改色。”
高工毫不吝嗇讚美，然後話音一轉，道：
“這麼好的執行者，你們是怎麼造出來的？”
“我不理解，”殼小姐道。
“你要是真不理解，就不會把攻殼機動部的最高權限開放給我了，我說荒卷老頭子怎麼一開始就這麼瞭解仿生人巨企，甚至跟玫瑰姐都達成了合作，原來他早就參與了仿生人人體實驗中了。”
藉助部長權限，高工打開了一個個加密文件，最後一個文件名是——
八神素子製造計劃。
各種各樣的人性實驗。
生死之間的意志考覈。
改造、試驗、再改造，再試驗。
一個個八神素子被殺死，拆解，留下最優秀的部件。
最後，試驗定格在了1314號上。
這是最優秀的八神素子，也是現在的八神素子。
“世界就是流動的信息集合體，讀取、操縱、改變，能夠領悟到這一層道理，也怪不得荒卷能夠發現星空中的怪獸。”
“他擁有同樣類型的怪獸思維。”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獸性，失去一切，這是上一任部長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那你覺得八神素子知道了這一點後，還會一如既往的捍衛人類，捍衛人性嗎？”
“我不知道，但我要提醒您，在荒卷部長執行‘草稚計劃’時，《仿生人法案》還沒有開始頒佈，所以從法律層面上說，我們並沒有傷害生命。”
“荒卷老頭還真是留給我一個棘手的問題。”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記憶浪潮’會造成記憶缺失，但對於八神素子來說，‘記憶恢復’是大概率的事情。
然後，她就會知道，荒卷的所有謀劃，所謂的‘自由意志’，所謂的人性，都只是計劃執行的工具，這個女人會不會黑化，誰也不清楚。
荒卷不清楚，所以他把這個棘手問題拋給了高工。
高工也想甩鍋，可惜暫時沒有好的背鍋人選。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素子隊長跟玫瑰姐還挺像的，都是類似的童年遭遇。
只不過一個本是自然人，卻偏偏要被逼成仿生人。
而另一個是仿生人，是試驗品，卻偏偏被荒卷老頭洗腦爲自然人，灌輸所謂的人性。
而從另一個維度來說，這位素子隊長跟他高工也挺像的。
如果說第一次穿越到遊戲世界，高工還想當然認爲這是隨機挑選的羣穿。
那麼第二次穿越，如果他還認爲這背後沒有幕後黑手，那他就真的是腦子壞掉了。
而幕後黑手讓他穿越的目的，搞不好還不如荒卷老頭，畢竟人老頭還是爲了保衛世界這麼個偉光正理由。
不過高工自己倒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認知問題。
‘我想想，我是怎麼解決自我認知、確認自己的人性錨點的，哦，對了，我是在富婆的懷抱中想明白的，有富婆舔，就能維持自己的人性。’
高工摸了摸下巴，認真思索：
‘要不，給她介紹幾個優質富婆？’
……
高部長離開了，帶着他幫御姐傍富婆的偉大精神離開了。
而他再一次出現時，便是在高媛媛的加密節點中。
高工一出現，一道道神經光流閃爍，一具具閃爍着電光的人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神經流士兵？”
高工輕咦一聲，隨手一個探查，刷出了對方的屬性。
名稱：神經流戰士
種族：信息生命
等級：45
信息能：550000
技能：停滯之劍（二階）、神經流衝身殺（二階）、心靈震盪（二階）、數據穿透（二階）
備註：一種量產的信息防衛者，相比於普通的殺毒衛士，它要更危險。
“有意思，這玩意造出來了麼。”
看着這些電光閃爍的身影，高工的化身，富婆愛愛原型機興趣大增，手中一甩，甩出文明棍。
眼一花間，最前面的一位神經流戰士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電光化作長劍，毫不留情的斬殺下去。
‘還會瞬移？’
間不容髮之間，高工的手杖擋住了對方的斬殺。
然後眉頭一挑，手中文明棍在指尖一晃盪，棍影四面出擊，將從數據層中刺出的劍尖擋了回去。
一時間，高工彷彿化身葉問，不管是瞬斬、還是毒蛇一般神出鬼沒的刺殺，甚至是發出毫無徵兆的心靈震盪，都被他先知一般的閃了過去。
表現的這麼遊刃有餘，主打的就是一個天賦。高級信息病毒感知器官(固化天賦)（三階）：信息潛海中的病毒無孔不入，數據病毒、神經信號病毒、人格病毒、甚至人體信號病毒，但作爲一個高級信息監察者，你總能提前一步，發現這類病毒，無論這種病毒潛藏的有多深。
手腕一抖，文明棍直接射穿了一個神經流戰士的腦袋。
對方的信息能瞬間清空。
虛擬生命沒有血量這玩意，有信息能，就能折騰，而信息能被抽光，自然就死翹翹了。
不過這一次有點例外，隨着虛空中傳來一股股強大的精神力量，那破碎的腦袋中，無數神經節點亮了起來，很快，新的神經迴路開始構成，而對方的信息能再一次充滿。
打不死，是這類信息兵種的最大優點。
“那這個呢？”
高工右手進入‘加密殺手’模式，身影瞬移，一個穿背。
對方的信息能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增加了5萬點。
但是‘稀稀拉拉’的雪花點出現在了它的體表，並很快覆蓋了全身。
‘加密速度要比殺毒軟件要慢一倍，畢竟一個信息，一個數據，加密難度不一樣。’
高工念頭一動，進入‘邊緣獨行者’狀態，而這一次，這些神經流戰士就抓瞎了。
而高工也測出了對方的水準。
近戰能力遠超黑翼殺手，甚至能達到紅翼殺手的水準。
但論起變化，卻連最低等級的賽博殺手都比不上。
對付一些AI、虛擬人格、數字生命，會很強勢，但面對賽博黑客這種姿勢多變的老司機，就很容易被人耍，比如這樣——
高工直接進入‘神經漫遊者’狀態，然後一個神經跳躍，就出現在了高媛媛的面前。
“要好好保護自己，不然黑客很容易順藤摸瓜，黑入你的小腦袋的，”高工摸着對方的小腦袋道。
“我纔不會這麼輕易被黑入了，是因爲感應到哥哥，才放行的，”高媛媛有點小不服氣。
高工心想也對，眼前這位，纔是開腦洞的大師。
“你們也在啊，”高工看了看旁邊兩道人影，“我就猜到，是有人攛掇我妹妹，讓神經流戰士動手。”
“嘿嘿，開個玩笑嘛boss，”阿宏擠眉弄眼的道：“我和我大師姐打賭，你要多久，才能進入這裡。”
高工沒有去問輸贏，而是看向天堂鳥，“找我妹妹有事？”
“嗯，我們接下來要去0號病毒庫，我想向媛媛打聽一些關於病毒的消息。”
“正好，把這個東西帶去。”高工一甩，一個小黑盒就丟到了對方的手掌上。
“這是——”
“你家老頭子的電子骨灰，你不是問我要的麼，我就正好帶來了。”
天堂鳥和阿宏頓時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電子飛昇失敗的數據，比起最危險的病毒還要危險，所以由專人進行回收，且封印在攻殼機動部中。
理論上說，這兩位到死，也拿不到他們師傅的骨灰，因爲這骨灰所放的地方，正是地核中的攻殼中心。
別說三階黑客，就是四階也照樣沒轍。
但對於高工來說，這卻是順手而爲的事情。
打發了兩個黑客之後，高工朝着高媛媛點了點頭，高媛媛伸出小巧的手掌輕輕一抹，對面的白色牆壁就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病毒池子。
高克斯身上的‘金色雪崩’已經有三分之一消失了，這說明在不到一個月時間中，她已經消化了三分之一。
看着這張在熟睡中，依舊滿臉不服的高克斯，高工砸了咂嘴，拖出了另一個箱子。
“哥哥，我從這個箱子中，感受到了非常危險的氣息。”
“嗯，這是一個朋克家族成員的屍體，叫做‘撕咬者’。”
“哥哥是想要將它給高克斯嗎？”高媛媛露出擔憂的神色，“可是高克斯已經在消化那個‘金色雪崩’了。”
高工剛想開口，一道小太妹的聲音突然響起，“你懂個屁，要的就是混搭，小弟，快點給我吃！吃的的越多，我就越強大！！”
二人轉頭，發現高克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紅色的眼角斜視着高工。
“你醒了，怎麼不告訴我。”高媛媛驚喜道。
“跟你有什麼好聊的，”高克斯翻了個白眼，“還是跟我小弟聊的嗨。”
“那是哥哥，”高媛媛一臉嚴肅。
“是弟弟。”
“是哥哥。”
“是小弟！”
“那個，高克斯大姐頭，還有小妹，二位別吵了，”高工揉着耳朵，道：“既然你同意，那我就開始了。”
高工輕輕一踢，箱子沉入水池之中，箱子打開，一道黑影一閃而逝，高克斯的雙眼一凸，無數張鮮紅大嘴出現在她的身體上，從腳心往上，小腿、大腿、腹部、胸口、臉上、眼珠、額頭。
大部分嘴巴都在向內啃食，啃的血肉淋漓，骨頭渣子都浮了上來。
高媛媛捂住了嘴巴，還沒來及說些什麼，高克斯就張開嘴巴，發出一道尖銳的笑聲。
“哈哈哈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