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地大型倖存者基地-永晝駐紮基地-地下生態圈實驗室。
池憂趴在玻璃窗邊上。
一臉欣喜的望着裡面的模樣。
只見一團黑白相間的萌物,正坐在一堆新鮮的竹子中間。
用前爪拿住一根粗壯的竹子,然後用牙齒咬下一小段,用舌頭舔去竹皮,露出嫩綠的竹肉。
它的眼睛緊盯着竹子,彷彿沒有其他事物能夠打擾它。
嘴巴不停地嚼動,發出清脆的聲音,鬍鬚和鼻子上沾滿了竹渣。
肚子隨着呼吸而起伏,看起來吃得十分滿足,偶爾還會發出一聲聲的呼嚕。
它的耳朵輕輕地搖晃,像是在聽着風聲和鳥鳴。
它的尾巴慵懶地擺動,像是在招呼着路過的小動物。
只是那麼遠遠的看着。
就讓人感覺快要被這麼可愛的東西萌的化了。
“小東西,真別緻啊。”
池憂望着玻璃之後無憂無慮的熊貓。
不由得有了一絲羨慕。
這個小傢伙,可比絕大多數的人類過的要舒服。
在池憂身旁。
許立平靜靜地望着這一切。
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就實現自己的承諾,把池憂帶過來看熊貓。
倒不是他走了什麼關係。
只是因爲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在他發現池憂身上的異樣之後,立馬就向上級彙報了相關的情況。
永晝上層對於這種異常的、隱匿的靈力波動很重視。
於是。
池憂被列爲了特別觀察對象。
被許立平直接以帶其看熊貓爲由,帶回了陝地大型倖存者基地內的永晝基地。
一回到基地。
考慮到許立平彙報中的超高強度靈力波動。
爲了安全起見,基地內自帶的防禦陣法就以最大功率開始了運轉,時刻監控、關注着許立平與池憂兩人的具體動態。
同時。
收到彙報的永晝總部,派來了月球科研部門的工作人員,帶着融合了強大的觀測術式的特殊儀器遠程監測分析這個池憂是什麼情況。
只不過。
池憂都品頭論足的看了五隻熊貓了。
許立平收到的基地控制中心的回覆依舊是尚未完成分析。
又等了一會之後。
星火聊天羣裡傳來了讓他陪這個池憂再玩一會的命令。
【拖延時間,可以透露永晝存在】
關於這個命令的詳情,說是月球科研部門的探測機器沒用。
看不出池憂身上的特殊之處,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出於對於永晝正式成員的信任,對於渡鴉9527的信任。
永晝上層決定稍安勿躁,已經在申請具有更高級別感知能力的方案。
聽聞這話。
許立平看向了沉迷看熊貓的池憂說道:“你覺得,熊貓好看麼?”
這是在執行拖延時間的命令。
“好看啊。”
“而且你們好厲害,這玻璃對面不只是熊貓,還有很多生物。你們在現在這個世道都能弄出這麼大一片生態圈。”
池憂認真的誇讚着。
他是真心覺得許立平和其背後的人厲害。
姑且不談現在是人都很難照料好的後秩序時代。
就算是災難發生之前的時代,人類對於大規模的生態圈技術也依舊難以實現只靠陽光就能自給自足的程度。
而這裡。
似乎是做到了。
這也讓池憂隱隱意識到了,許立平叔叔工作的地方絕對不簡單。
之前池憂以爲許立平叔叔說的帶他看熊貓,是指其工作服務的組織在災難發生後找到了一些倖存的熊貓並關在了某處。
但是他沒想到。
其實是關在了一個大型生態圈中。
隱隱的。
池憂意識到了許立平叔叔的背景。
能夠這麼牛逼的組織,只有一個!
那就是永······
“伱猜得沒錯,我隸屬於永晝。”
許立平像是知道池憂在想什麼似的,突然開口說道。
這讓池憂嚇得下意識捂住嘴巴。
難道說······自己把剛纔所想的東西不知不覺都說出來了?
這也太······
“其實是你臉上的表情太好猜了。”
“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許立平看着一臉驚訝的池憂笑着說道。
實話實說,他確實沒用什麼讀心術。
如果非要說的話,可以說是讀臉術。
有的人心裡在想什麼,全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讓人一看就懂。
對於許立平的話語,池憂嚥了咽口水。
隨即鬆開了捂住嘴巴的雙手。
他······真的想什麼都寫在了臉上麼?
思考着。
就又聽到許立平湊在耳邊吐槽道:“是的哦。”
許立平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雖然有點扯,但是許立平覺得還是挺有科學依據的。
晨曦學院的課程裡確實有教導過微表情解讀,他許立平早就把察言觀色的基礎技能點到了很高的熟練度。
對此。
池憂沉默了半晌。
隨即想起了剛纔推測出並得到肯定的許立平隸屬於永晝的這個事實。
他緩緩開口說道:“爲什麼我能知道這麼多?”
永晝的存在雖說如今衆所周知。
但是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
永晝依舊是在暗中默默守護人類的存在,是並沒有完全真正意義上曝光的存在。
他只是一個收養機構裡失去監護人的普通孩子。
不僅比大多數普通人還要普通,而且也比大多數普通人更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上,一切皆有原因。
“你覺得,自己特殊麼?”
許立平看着面前這個像是小時候的自己的孩子。
忍不住如此問道。
聽聞這話。
池憂是愣了愣的。
如果是說幻想自己特殊的話,絕大多數少年都有過這樣的幻想。
誰沒幻想過自己仗劍走天涯呢?
但是如果真的讓人評判自己是否特殊的話。
大多數人還是有着清晰的自我認知的。
尤其是經歷過災難之後。
更是讓所有人明白沒什麼特殊的。
權貴也好,百姓也罷。
怪物嘴下,衆生平等。
池憂深刻明白這個道理。
雖說只是個孩子,但是他依舊清楚的記得幾個月前那地獄一般的經歷。
災難前本來有人收養的自己,親眼看着養父母葬身怪物口中。
然後又一次變成了一個人。
特殊?從沒有誰是特殊的。
池憂這麼想着,對許立平搖了搖頭。
“但是,其實你就是特殊的。” wωω ▲тt kдn ▲¢ Ο
許立平望向池憂,目光中帶着認真。
他打算告訴池憂大部分真相。
這並不只是他的個人決定。
事實上在他彙報了池憂身上的特殊情況之後。
永晝上層就結合渡鴉9527記錄的一系列數據,對池憂這個孩子做過心理建模。
最後做出的判斷是:池憂可以相信,必要時可以向其全盤托出。
當然了,告訴歸告訴。
但是考慮到池憂身上一閃而過的恐怖靈力波動,永晝還是時刻做好了防備池憂暴走的準備的。
可以友善與真誠,但是也不能犯蠢。
這是最基本的道理。
“我是······特殊的?”
池憂聽到許立平再次強調的這句話愣了愣。
望着許立平真摯的眼神,池憂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論如何,他是相信許立平的。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是特殊的。
但是,只要配合許立平就好了。
“許叔,接下來要做什麼,我聽你的。”
池憂露出一抹笑容。
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認真。
“接下來,我們會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狀況。”
“如果有任何不適的話,一定要說出來哦。”
許立平並沒有多說什麼讓池憂儘可能控制住自己的話。
因爲·····
星火聊天羣裡已經來了消息。
組織上已經用秘境之門派來了一位感知能力極強的高手解決池憂的問題。
而這位高手······
正是駐紮在澳洲的快速反應部隊一隊的隊長-二郎。
有這位在的話,大多數情況都不需要擔心池憂身上的靈力波動會造成什麼負面結果。
只要出現的不是半神級別的力量。
二郎都可以輕鬆應付。
哪怕是半神級別的力量,二郎也可以拖住很久。
“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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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憂呢喃着。
顯然,自己被永晝這麼鄭重對待的原因,就是自己的身體上的特殊。
沉吟片刻,他點了點頭。
跟着許立平離開了熊貓展覽區。
兩人向着秘境之門傳送區域而去。
一路上。
池憂感覺到了這裡的奇特之處。
一路上地面似乎都在迎合着兩人而自己移動。
像是不需要自己使用的縮地成寸。
比之曾經許多機場會鋪設的移動履帶更方便。
池憂默默看着這些讓人驚訝的地方。
很快就跟着許立平來到了一個房間。
只見任英達叔叔正站在這裡。
他的手裡拿着一個金色的鑰匙。
氤氳着金色氣息的鑰匙漸漸化爲無數的煙霧消失。
一道如水面一般的橢圓形平面浮現在空中。
它有四米高,三米寬。
如同水面與鏡面一般的薄壁,鑲嵌在金色能量勾勒出的太陽紋路的邊框之中。
這是一道門戶。
因爲在任英達塑造出它之後,從門戶裡就邁過來了一隻腳。
這腳上穿着一雙銀色的鞋子,上面有翅膀和金鈴。
隨即,一個頭頂三山飛鳳冠、身着銀色亮甲的身影跨越門戶來到面前。
等候在此的任英達與許立平微微點頭致意。
而池憂。
則是盯着面前這個熟悉的形象長大了嘴巴。
有那麼一些不可置信。
面前這人的形象,簡直與寶*燈裡焦男神版本的二郎神打扮一模一樣。
以至於池憂不自覺的呢喃出聲:“二···二郎神!”
聞言。
剛抵達此處的二郎忍不住笑了笑。
“看來,我的這個形象真的深入人心啊。”
二郎笑着望向池憂。
沒有否認二郎神的說法。
畢竟二郎神最初的原型確實是他,而他確實也在傳說地帶以二郎神的果位吸收信仰並沉睡了幾千年之久。
二郎神是他,他不是二郎神。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來看看吧。”
二郎笑完之後,嚴肅的望向了池憂。
來此之前,具體的目的已經瞭然於心。
所以,他也不多寒暄,選擇了直入正題。
額頭的赤紅波浪紋路華光一閃。
隱藏起來的天眼瞬間洞開。
一縷彷彿能看透一切的光華照耀而出。
這目光。
上窮碧落下九幽。
在感知一道擁有着絕強的力量,也擁有着諸多特殊的能力。
在照射到池憂身上之後。
關於池憂今生的種種細節,開始一一在二郎的面前浮現。
一切似乎都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除了對刀槍棍棒與熊貓有着出奇的喜愛之外。
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
只不過······
隱隱的。
二郎真的發現了一些特殊的地方。
在池憂的身體深處,似乎有某種跨越了時間的力量。
要不是二郎自己也是沉睡了千年的英靈。
真的很難察覺到這透露出的一股時間流逝的滄桑感覺。
在池憂這個小孩身上。
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滄桑感覺的。
沉吟着。
二郎仔細體會這種滄桑感的具體時間。
大致感覺出。
這是歷經了幾千年,至少五千年以上。
大概是在新石器時代末期的時候。
但是更具體的東西,二郎也看不出來。
總的來說。
就是池憂身上確實有一些特殊的力量。
從幾千年前流傳至今。
沉吟片刻。
二郎剛想再試試深入感知。
就感覺到了那股奇特且強大的力量似乎是察覺到了探查。
直接一個掙扎將二郎的力量驅逐。
迫使二郎連着後退了幾步。
二郎趕緊望向池憂。
只見其頭頂有兩個看起來稚嫩的小角長出來。
整個人身周有一股極端銳利、狂暴的靈力波動在縈繞。
這股力量的級別超乎了許立平與任英達的感知,讓這兩人下意識警戒起來。
就連二郎也是神色嚴肅,感知不到這力量的極限。
“池憂,感覺怎麼樣?”
許立平一邊保持着警戒距離,一邊對着半天沒有動作的池憂問道。
他的語氣中,除了戒備還有關心。
“不知道,就是感覺······好像多了些可以控制的······力量?”
池憂低頭望着自己的雙手,其中好像流轉着足夠粉碎一切的力量。
體會着突然多出來的感知能力帶來的奇特視角。
他整個人有一些不知所措。
不過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要亂動。
二郎望着現在這個狀態的池憂。
發現自己能夠用天眼看出來的東西更多了。
“戰爭、兵器、狂暴······”
“力量中透露着濃厚的代表這些詞彙的本質。”
“除此之外······”
二郎能感覺到自己曾經待過的傳說地帶中。
正源源不斷的有力量瀰漫延申過來,向着突然爆發出力量的池憂的體內填充。
熟悉這個流程的二郎明白。
這是傳說地帶凝聚着的某個神明的力量與信仰,正在傳遞給最適合這個位格的人。
“這些本質······”
“代表着華國文明中的人文初祖之一,代表着戰神、兵主等諸多位格。”
“這是······”
“蚩尤!”
二郎呢喃着,神色變得極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