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見到王一夫和田野兩位專家,是在二所的接待室,真是世事難料啊,就連二位專家也沒有想到,是在二所,並且以這樣的身份和方式相見,大家都有些驚奇相加的感覺。
“二位氣色不錯,看來,分別之後二位過的不錯啊。”趙無極笑呵呵的和二位專家握手問好,一副熟絡的樣子。
一番問好後,大家分別坐下,王一夫急切的問道:“來的時候武***跟我們倆說國安特勤處的同志相邀,沒想到是你,怎麼,你加入國安啦,要真是這樣,那就是國家的幸事了。”
“是啊,對了,自從上次一別之後,你都在忙什麼呀,怎麼沒有你的消息呢?”田野熱情的看着趙無極,笑着問道。
“瞎忙活了一些事,現被老唐頭收編了,在國安特勤處工作,以後有麻煩你們的地方,還請兩位多幫忙啊。”趙無極客氣的說道。
“哪裡話,客氣了,以我們的交情,還用得着說這些個?你這次來,一定是調查上次泄密案的吧?與公與私,我們倆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說吧,你想了解什麼?”田野看着趙無極說道。
“那行,我就不客氣了,這次來,一來跟兩位敘敘舊,二來向兩位打聽個人,關於王明,你們倆怎麼看?”趙無極說道。
“王明?那個安放信號發射器的王明?”王一夫驚詫的看着趙無極,沒有想到具體是來打聽這個的,沉思片刻後說道:“之前,你們國安也派人來調查過這個人的社會關係,說實話,我真不敢相信他會幹出這種事情來,平時看上去挺本分的一個人,一門心思都專研在學術裡,技術過硬,是所裡面重點培養的人才之一,怎麼就幹出這種事情來了?”
“就是啊,我也很奇怪,這個平時話不多,也沒聽說跟誰黑過臉,吵過架什麼的,跟我有過幾次工作上的交談,很謙遜的一個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幹出了這種出***家利益的事情,你們國安下這個結論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要不是有一定的證據,非引起所裡面的人不滿不可。”田野也接着說道。
信號發射器上面留有指紋,而且只有一枚,鑑定科鑑定結果,是王明的指紋,正是有了這個證據,國安部之前的調查人員纔將懷疑對象鎖定了王明,加上事後王明被殺,就更加證實爲被殺滅口了,這點趙無極在卷宗裡面看到過,沉思片刻後問道:“兩位,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你們倆說說,所裡面還有沒有別的人值得懷疑?”
“這個可不敢亂說。”王一夫委婉的拒絕了,田野也搖搖頭表示不好說。
趙無極知道再問下去也未必有結果,便問道:“根據現在的情況,有多少人能夠接觸的最終研究成果?”
“五個,”田野接過話題回答道。
“怎麼,你懷疑我們這些能夠接觸的最終成果的老傢伙?”王一夫驚疑的看着趙無極問道,涌出一種被不信任的感覺,很不舒服。
搞學術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很不喜歡被別人懷疑,懷疑學術結果可以,大家交流,共同促進,懷疑人品就不行,王一夫和田野也不例外。
“哪能?”趙無極趕緊解釋道:“敵人第一次失手,肯定還會有第二次,而且還不止一撥人,說不定有很多撥人過來,我擔心大家會被別人要挾或者恐嚇,這會影響到研究成果的流失,雖然剛纔武***在介紹安保措施時強調了資料不允許帶出機房的規定,但難保不會發生類似於上次的事故來。”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回頭我跟他們幾個打個招呼,你就放心吧,我相信他們幾個的人品,”王一夫說道。
“你們也相信王明的人品,可結果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見見另外幾個人,在這裡,現在。”趙無極不客氣的頂了一句,這些搞學術的人都喜歡以個人喜好看待人事,有些自大,不打擊一下不行,翹上天去了。
趙無極這番話有些不給面子了,王一夫和田野知道趙無極的脾氣,對事不對人,再細細一想,確實有幾分道理,也不生氣和爭辯,答應下來,王一夫出去找人去了,留下田野和趙無極在會議室閒聊。
不一會,從外面陸續走進來幾個老頭,白髮皓首,帶着厚厚的眼睛,一看就是搞學術研究的老專家,大家走進來後,順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向趙無極,靜待下文。
“各位,打擾了,我是國安部特勤處的趙無極,你們可以叫我小趙,叫你們來,是想叮囑大家一句,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大量境外間諜組織已經頂上你們了,說不定近期就會下手,威脅、恐嚇、要挾什麼的,都用的出來,希望你們小心點,有情況儘快和我們特勤處聯絡。”說着,趙無極報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趁着大家記錄電話號碼之際,趙無極猛然發現其中一人神情淡然,雖然也在記錄號碼,但山裡面閃動的不在乎神色瞞不過趙無極,更重要的是,趙無極敏銳的感知到這個人的心臟跳動很平緩有力,根本不像個年長老者該有的。
咦?趙無極驚詫的多看了對方一眼,但從表面上來看,是個六十左右的老人,無論是神態、眼睛和皮膚,都看不出任何破綻,要不是趙無極的感知能力玄妙超凡,根本發現不了這個疑點。
一個六十多歲的人,卻有着一顆三十歲人的心,這也太奇怪了點吧?除非對方是個練武到化境的高手,問題是一點都不像啊?
見大家都已經記錄完畢,趙無極馬上將情緒恢復平靜,說道:“各位,根據我們的初步調查,王明之死很蹊蹺,初步懷疑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也就是說,正在的間諜還潛伏在二所,希望大家小心點,一定要保護好科研成果。”
衆人神情一愣,驚詫的看向了趙無極,而趙無極卻敏銳的發現剛纔那個人明顯的心臟加速了幾下,這個反應和周圍其他人完全不同,大家雖然也很驚訝,但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心臟跳動很平和。
趙無極發現自己試探成功,內心又驚又喜,馬上尋思起抓捕來,這個人是能接觸到最後成果的人之一,留在二所太危險了,好在最後的成果還沒有出來,否則,這個人恐怕拿着成果早跑了。
年輕的心,老邁的相貌,和別人不同的反應,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冒名頂替,這年頭的易容水平越來越高,想要模仿一個人太容易了,抓捕是再所難免的了,爲了避免發生意外,趙無極不得不謹慎行事。
示意大家可以離開後,趙無極走到門口,和大家一一握手送別,等那個被懷疑的人出來時,趙無極不動神色的伸出手去,對方一點懷疑都沒有,很大方的伸出手來,一臉笑容。
機會難得,趙無極猛然手上加力,迅速抓住對方的手,另外一隻手化掌爲刀,閃電般的砍向對方的脖子頸動脈,對方反應過來,渾濁的雙眼猛然爆發出一道精光,可惜已經晚了,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癱軟在地了。
“怎麼回事?”
“你幹什麼?”
“住手!”
周圍的人都驚訝的喊道,看向趙無極,神色莫名,要不是知道趙無極的身份,非叫警衛不可,在門口守候的羅玲、常笑和葉飛也看到了這一幕,飛快的跑了上來,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人,向趙無極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把這個人拷起來帶走。”趙無極神情一凜,吩咐道。
這種事當然不能麻煩兩個女士,常笑飛快的上去,將對方的手反背在後,直接上了手銬,沒有絲毫猶豫和懷疑,第一天見面時,趙無極就交代過無條件服從命令的話,常笑可不想做第一個違抗命令的人,至於後果,有領導頂着,怕毛?
“趙老弟,你是不是解釋一下。”王一夫驚疑的看着趙無極,神色不善,一個所裡面共處了幾十年的老夥計被抓,心中難免有些怨氣。
“解釋?我現在懷疑他是間諜,這個解釋夠嗎?”趙無極冷笑一聲,說道。
王一夫還想說什麼,被田野一把拉住,田野笑道:“趙老弟,我知道你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你懷疑他是間諜,就肯定有你的道理,王老弟不明白其中緣由,難免有些急,你別介意,畢竟大家共事幾十年了,都有感情了,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他是間諜,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太不可思議了。”
趙無極知道自己必須給個說法,否則,這些老專家會捅到中央去,趙無極倒不是怕,而是嫌麻煩,於是說道:“王老,天老,你們的人品我相信,我的脾氣你們也知道,王明做出叛國舉動你們不敢相信,但卻是事實,這個人是間諜你們也不相信,但我會用事實證明給你們看的,但不是現在,也不是這裡。”
“好了,各位,我相信趙老弟的人品,既然趙老弟答應給我們一個交代,我看這事就這樣吧,大家不要***。”田野趕緊打圓場,看了王一夫一眼。
王一夫也冷靜下來,想到趙無極的行爲習慣和人品脾性,歉意的一笑,說道:“趙老弟,是我急了,大家共處了幾十年,感情深厚,希望你能夠理解,既然你說他是間諜,就一定有你的理由,你無須現在告訴我們理由,只希望你將來能給大家一個說法。”
“各位,我保證給大家一個理由,如果我錯了,當面給大家賠禮道歉,你們說怎麼樣都行,抓間諜是我的工作,希望大家理解支持,告辭了,”趙無極說着,示意手下人架着昏迷中的那個人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