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原始森林上空,烏雲密佈起來,不一會,整個天都彷彿黑了下來,一聲霹靂閃過,將烏雲撕開,閃出無數道耀眼的光芒,緊接着就是轟隆隆的雷聲,一場磅礴大雨嘩啦啦的下來了。
原始森林裡面,一支隊伍停了下來,砍伐樹木做頂,將樹葉也都放在頂上,蓋的厚厚的,多少擋了些雨,偶爾有些雨水順着縫隙留下了,也無傷大雅了,這支隊伍正是趙無極一行。
“嗨!你說這場雨要下多久?”張寅招呼着警衛們進來躲雨,一邊問趙無極道,自從兩人發生了肉體關係後,張寅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趙無極了,只好用“嗨”字替代,趙無極也不糾正。
“估計夠嗆,得下好一陣子。”趙無極看看天上的烏雲,一邊將身上的所有金屬物品全部丟到一邊去了,免得導電,那就得不償失了,其他人也都紛紛效仿,大家從小就生活在這片叢林裡,生存經驗豐富。
這場雨一下就沒個停,空氣悶熱,夾雜着許多屍體和植物腐爛的惡臭味,非常刺鼻,大家都擠在小小的空間,警衛們一邊警戒,一邊偷偷觀察着趙無極,對於這個橫空出世,並俘虜了自己家小姐的男人,大家都充滿了好奇。
張寅在自己的心腹面前,沒有過多拘謹,反正和趙無極的關係整個張家軍都知道了,適當親密一點也無所謂了,靠着趙無極身旁,說道:“救援的事情,你有什麼好計劃?”
“坤沙集團的人將張家軍近半正規軍圍起來,雖然暫時沒有討到好,但也說明他們的人數不少,起碼比張家軍的人多,我估計得有上千人,而且絕對不是烏合之衆的毒販子武裝組成,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攻破他們的內部。”趙無極看着暴雨傾盆的天空,認真分析起來。
張寅見趙無極出口張家軍,閉口張家軍,好像張家軍跟他沒有關係似地,心中有些疼,但也沒有表露出來,畢竟這也是實情,擠出一點笑意,說道:“堅固的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張家軍就是這樣造成的,但坤沙集團的人不少,一時之間怎麼瓦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趙無極沒有名言,看着大雨尋思着什麼。
張寅也不再多說什麼了,等了一會,大雨忽然停了,雨過天晴起來,大家走出了遮雨地,繼續朝前走去,中午時分,大家找了個地方休息,弄了點東西吃完後繼續趕路,一直到黃昏時分,隊伍來到了一處大山腳下。
“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我們的軍事基地了。”張寅指着前面忽然說道。
趙無極看看前面的山峰,又看看左右的地勢,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去,半個小時後,趙無極示意大家停了下來,小聲說道:“前面一公里左右埋伏着很多人,估計是坤沙的人。”
張寅很奇怪趙無極怎麼知道前面一公里處有埋伏,而不是兩公里?但張寅沒有多問,點點頭,示意警衛隊放出警戒,然後問道:“你有什麼計劃,需要我們怎麼配合?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趙無極不想說,趕緊交代道。
“不行,我跟你去,”張寅估摸着趙無極想拋開大家單幹,哪裡放心,說道:“你要是怕人多誤事,讓她們在這裡好了,我陪你去。”
“不行,你去也只會誤事,聽話,留在這裡等我消息。”趙無極見張寅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乾脆敞開了說道。
一直以來,張寅都認爲自己算是有本事的人了,就連張家軍中最強的戰士也能一教高下,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別人眼裡的累贅,而且,這個別人真是自己的男人,這讓張寅無法接受,眼睛一紅,倔強的性子上來了,讓大家就地警戒後,也不做聲,跟在趙無極身後摸了過去。
趙無極哪裡不知道身後跟來的張寅,有些惱火,停下來等張寅趕上後,霸道的說道:“你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在那裡等着嗎?萬一你有什麼事,讓我怎麼交代?我沒有讓自己女人冒險的習慣,回去。”
“我不,”張寅的倔強性格上來了,好強的一面展示出來,咬着牙,看着趙無極,一副“你去我也去,要死死一塊”的架勢。
“那好吧,跟在我身後,不許超過我半步,聽到沒?”趙無極語氣一軟,關心的叮囑道。
“呃。”張寅開心的笑了,老老實實的跟着趙無極身後,朝前走去。
一路上,張寅發現趙無極選擇的路線非常刁鑽,好像知道哪裡有人似地,不由大奇,但眼前不是詢問的時候,只好緊跟着身後,弓着腰,小心的朝前走去。
不一會,二人來到了一處茂密的灌木叢旁邊,趙無極指了指前面開闊地的帳篷說道:“看到前面的帳篷沒有,我估計那裡面有他們的頭頭,把他們頭頭幹掉了,敵人的攻勢就會減緩,等下一個最高指揮官來了才能發起圍攻。”
“你的計劃就是攻擊這些帳篷裡面的指揮官?”張寅看着前面小聲說道:“帳篷上面架有通信設備,這麼多人進進出出的,應該是敵人的指揮部,只是,這裡這麼多人守衛,怎麼幹?”
“再等一會,天就黑了,到時候咱們摸上去幹它一傢伙就走人。”趙無極小聲說道,一邊警惕的觀察着前面。
“行,我聽你的。”張寅答應着,看着趙無極,心沒來由的加速跳起來,臉色緋紅,趕緊別過去,拋開雜念,調整狀態,做好了戰鬥準備。
誰也沒有想到,天黑時,居然又下起了暴雨,就和天上往下倒水似地,雷聲滾滾,視線低下,只能朦朧看到三米範圍內的東西,這種惡劣條件下,怎麼打?
張寅着急的看着趙無極,卻發現趙無極一臉淡定和從容,根本沒把這場雨當回事,等了一會,只見趙無極忽然說道:“天助我也,走。”
二人衝向敵人的指揮部,趙無極摸出了“墨刀”,接着傾盆大雨和雷聲掩護,很快接近了三個暗哨據點,分別將這些暗哨絞殺後,摸走了他們身上的手雷,然後向帳篷位置衝去。
張寅跟着後面,看着趙無極乾脆利落的動手,特別是趙無極準確找到暗哨的位置,內心大驚,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沒下雨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有暗哨?他是這麼發現的呢?真是個謎一般的男人啊。
二人來到了帳篷附近,兩名哨兵過來詢問,趙無極閃電般撲了上去,“墨刀”一揮,掀起一陣雨水飛濺,順勢就抹殺了一名哨兵,再順勢將另外一名哨兵砍死後,擡頭看向帳篷內。
由於暴雨傾盆,雷聲陣陣,不時還有閃電出現,這麼惡劣的天氣,出門都難,誰能想到還有人打上門來?哨兵的吆喝聲被雷雨聲掩蓋,帳篷裡面的人誰都沒想出來,門口厚厚的簾子也拉了下來,擋風遮雨,更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這種惡劣天氣,誰敢在原始森林裡面行走?如果不是趙無極事先埋伏在附近,並記下了周圍的地理環境,也不可能能夠打上門來。
趙無極將收繳的幾顆手雷全部打來保險,在手上等了兩秒鐘後,掀開帳篷門簾子,將手雷全部扔了進去,然後拉着張寅轉身就跑,估摸着就要爆炸時,一個躍步撲到在地。
轟的一聲巨響,不知道是雷聲還是手雷聲,趙無極回頭一看,一道龐大的火球閃過,很快就熄滅了,精神感知力放了出去,發現還有一些人沒有死,只是被炸傷了,便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說着,拔出“墨刀”衝了過去。
張寅看到趙無極這麼幹,猜到一些,看着這個強悍的戰士,謎一般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心裡面涌出一股驕傲和自豪來,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能跟着這樣的男人,自己這一輩子也算沒白活了。
忽然想到趙無極曾經說過的話,想着趙無極還有幾個女人,心裡面沒來由的一陣劇痛,張寅捂着心口,默默的看着大雨深處那道熟悉的身影,嘆了口氣,暗道:“或許這就是命吧,算了,人哪,得學會認命,與其隨便找一個窩囊的男人過一輩子,還不如就這樣,也挺好。”
張寅相信趙無極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否則也沒必要爲自己來冒險,一個可以爲自己豁出去生命的男人,是值得託付的,至少張寅是這麼認爲的,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吧,作爲張家軍的統帥,張寅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嫁人,因爲張家軍只能姓張,所以只能招婿,有本事的男人,誰願意招婿?
情人也好,愛人也罷,這一刻,張寅認命了。放下心事的張寅發現這樣也挺好,起碼不由煩惱了,看着雨夜中走過來的熟悉身影,一身鮮血,很快又被雨水沖刷趕緊,張寅不由響起了第一次見趙無極的情景,不由溫馨的笑了。
“走吧。”趙無極過來,拉着張寅朝前走去,精神感知力外放,接着不時閃過的閃電光芒認準了回去的路,快步朝前走去。
張寅任由趙無極牽着自己的手,心裡面甜滋滋的,很美,很幸福,很充實,真相就這麼走下去,走一輩子,什麼張家軍的未來,統統見鬼去。
接着閃電光芒,二人走走停停,趙無極更是不時辨認一下方位,然後繼續朝前走去,好一會,終於來到了剛纔的臨時駐地,爲了避免誤會,示意張寅打個招呼,張寅會意,大聲喊道:“是我回來了。”
不一會,前面的叢林裡陸陸續續鑽出來許多人,正是張寅的貼身警衛,大家看着自己的小姐和那個男人手牽着手,並沒有放開的意思,都偷偷的笑着,黑夜掩蓋了一切,趙無極沒有在意這些,而是說道:“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