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將成禁忌的盡頭
“上蒼之上已經基本都是詭異一族的仙帝了嗎……”
在陸晨等人迴歸後，帝骨哥聽聞了情況，神情凝重的道。
他起初看到陸晨和那些人一同折返，心中還頗感疑惑，因爲之前陸晨還和他們打生打死的，甚至擊殺了這一行人的隊友。
結果此時歸來，怎麼看上去蠻和諧的樣子？
那個死掉的用槍的高手呢？就這麼死了，大家都把他忘了嗎？
可看雙方都沒人提到這件事，又說起了上蒼之上的問題，帝骨哥的注意力也被轉移了。
畢竟那纔是對此界最大的威脅，即便是他們這裡聚集了他曾經不敢想象數量的高手，也未必會是黑暗源頭的對手吧？
“情況很不妙，局勢已經惡化到了極點，我們必須思索一些對策了。”
陸晨說道，看向帝骨哥，“道兄，你還是先負責穩固此界，教導新一代的年輕人，我們還有些事要辦。”
帝骨哥聞言，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問，直接離開了。
倒不是陸晨不信任帝骨哥，只是他們是空間的探索者，交談起來即便有時候用替代的名詞，也難免會很可疑，有泄露空間情報的風險。
儘管陸晨等人認爲以帝骨哥這個境界來說，他們的來歷和身份，在帝骨哥眼中早就極其可疑了，但空間情報的直接泄露，還是要避免的。
“真的是違規者巨頭留下的隱患嗎？如果是抗爭手段的話，荒天帝當時應該也可跨越時間長河阻攔纔對吧？”
玉仙思索道，感覺完美世界的局勢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現在看來，之前用因果天秤扭轉一切悲劇的想法根本是可笑的。
如果他們殺死了帝骨哥，或許蝴蝶效應下，會引發完美世界的提前崩潰也不一定，而石昊等人也並不會全員和諧的征伐上蒼之上，反而是會陷入更困難的戰鬥中。
因爲上蒼之上中，他們已經沒有可以稱得上是盟友的強者了，或者說有，那些人也都重傷藏起來了。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論，這個時間段的上蒼之上，至少還有十位正常的仙帝纔對，後世或是被污染，或是戰死，人數纔會逐漸減少。
現在不一樣，他們在上蒼之上之前感知到的氣息接近二十道，全都帶着黑暗詭異不詳的氣息，那都是被污染過的黑暗仙帝，或者說是詭異始祖從很早期就創造的強者。
“武帝，你是當時切身經歷者，有什麼線索嗎？”
天機武聖很平靜，思索時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對完美世界這裡曾經降臨過一次違規者巨頭這件事，是略有耳聞的，但對於具體詳情是完全不清楚，因爲那距離他所進入空間的時間太遠了，在空間內就早了一千年。
對於這件事，最有發言權的只能是陸晨，這個曾經進入過並未被重置的完美世界內的人。
陸晨被問住了，拿起萬劫之源的煙桿，吸了一口，讓周圍起源冒險團的幾人不自覺的退後了些許。
他皺眉吐出一口雜氣，神之秘血越來越難提升了，即便是這種純度的萬劫之源，也只能讓他的血脈被溫養，算是小補品級別的日常保養，並沒有顯著的提升效果。
“沒有，我沒有見過那名違規者巨頭，對於時間長河盡頭發生的事更是完全無法推論，那種鬥爭的手段，超出我的理解。”
陸晨搖頭道，他有看向楚子航，意思是還不如由楚兄來解釋。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道：“根據陸兄當時的經歷來看，違規者巨頭爲了奪取這方世界的世界之核，應當是與荒天帝等人爆發了戰鬥，但尋光兄也曾說過，即便是禁忌級的存在，想要抹殺真我境巔峰的人，也未必是那麼容易的。”
他繼續道：“所以，祂選擇了從源頭處針對荒天帝等人，想要顛覆這方世界的整體歷史，陸兄所遭遇的一些事，荒天帝遭到的針對等，都只是一部分祂意志的體現，可實際上，站在禁忌的角度思考，祂未必是感覺荒天帝麻煩吧？”
“什麼意思？”
起源冒險團的昆凌疑惑道，對陸晨團隊中這位面癱男有些另眼相看，對方好像很聰明的樣子。
“意思是，世界的主導者對於祂來說是無所謂的，祂只是想要世界之源的力量，所以祂只是干涉了一名弱小違規者的思維，讓祂去擊殺石昊的母親，實際上荒天帝也做出了應對，比如卡卡小姐，你會入駐不老山，也是有種種機緣巧合的，這些不一定都是偶然，而是必然。”
楚子航分析道，“而你們殺到了下界，陸兄在這裡的話，當然是不會有事的，因爲現世的探索者沒有任何人會是陸兄的對手，從這個階段殺死石昊，從一開始就是不現實的計劃，在我看來，只是一種無聊的嘗試。”
卡卡點頭道：“楚大佬說的有道理哦，之前沒有想過，但以違規者巨頭的手段來說，要殺石昊的話，只派一名弱小的違規者，也未免太低級了。”
陸晨也是若有所思，楚子航說的不錯，那對違規者巨頭來說，像是幼稚至極的手段。
可以想象，祂就算親自投影降臨這個時代擊殺石昊的投影，也未必不是做不到的事，可祂沒有那麼做。
所以說，那名追殺石昊母親的違規者，真的是……受了違規者巨頭的命令嗎？
“我們從一開始就誤會了，或者說搞錯了一點，追殺秦怡寧的那名違規者，可能並非是違規者巨頭指使，派出的人。”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道，“違規者巨頭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出了有效的，且致命的進攻，在根源處，撥動了這個世界的柱石……”
“祂強化了高原上的詭異一族。”
天機武聖和楚子航對視一眼，下結論道。
“是的，就算沒有荒天帝，也會有昊天帝、昆天帝等，儘管石昊可能的確是萬古唯一，但歷史中天賦可與他相提並論的人，我們不敢說完全沒有吧，但有的人就是無法走到終點，是因爲早早的就被扼殺了。”
楚子航點頭道，“因爲世界意志的天命不在他身邊，沒有那麼多死裡逃生的好運，也就是沒有所謂的主角光環，而如果絕殺到了一定層次，主角光環也未必有用了，違規者巨頭想做的就是要讓黑暗吞噬一切，因爲祂認爲黑暗的上限比荒天帝低，祂很好收拾。”
“可石昊這會兒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陸晨疑惑道，他覺得違規者巨頭的計劃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
天機武聖搖頭道，“這可未必，之前我也說了，這方天地之所以還在正常運轉，是因爲遮天的歷史已經被空間鎖定了，那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即便是禁忌也難以干涉，所以完美世界的存續是必須的，上蒼之上纔會沒有察覺。”
他繼續道：“可之後呢，石昊他們走出‘新手村’，就會發現根本不是正常的打怪升級流程了，而是直接到了魔王城，可想而知，他們的生存會有多麼困難。”
“難道……荒天帝等人在未來已經陣亡了！？”
昆凌震驚的道。
天機武聖搖了搖頭，“那倒不會，我不認爲他們會如此輕易的敗北，但夥伴的死傷是在所難免的，畢竟未來的果已經確立的情況下，他們也可以使用其他手段抗爭，說到底，這是一場強者間的另類博弈手段罷了。”
“那他們爲何不從源頭處，和違規者巨頭博弈，將高原上的黑暗源頭高漲的火焰壓低呢？”
夢落疑惑道。
“不行的，荒天帝他們做不到，因爲那干涉的範疇太大了，他們在那場對抗中穩定自身的存在恐怕就已經用盡全力了，若是再去重新干涉遙遠的上游，恐怕會破壞他們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歷史長河，以及自身的存在性。”
楚子航開口道，“荒天帝他們很強，但在這方世界內，還不是可以肆意妄爲的存在，否則他們自己就將心中的意難平給抹除了，從時間歷史層面，讓那些事變得不曾發生過。”
天機武聖點了點頭，“而違規者巨頭早已離開了，想必祂已經認識到自己的計劃失敗，也成了某種事情的推手，所以祂撤離了。”
陸晨聽的一頭霧水，也不要面子了，問道：“什麼事情？”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道：“是違規者巨頭一手打開了，荒天帝等人通往禁忌的道路，恐怕祂也沒預料到，即便從源頭打亂重來，世界意志仍舊是堅定的選擇了那幾人，祂久戰不下，只能離開。”
卡卡聽了有些興奮，“那豈不是說，陸大佬現在頭上有禁忌級別的存在罩他嘍？那我們還怕什麼，不是隨便浪嗎？”
冷月抓了下卡卡的一條馬尾，“冷靜點，如果有那麼簡單，這個世界就不會是這樣了。”
陸晨搖了搖頭，“應該還有段距離，我看到了悲涼的未來，如果他們已然超脫，是不會允許發生那種事的。”
他對石昊和葉凡的性格再瞭解不過，那兩人做事其實也是很執拗的，只要有機會，即便是顛覆輪迴，打破生死，也要將逝者救回來。
可在原著中，他們依舊只是選擇以映照的方式‘復活’的親友，說到底，他們無法邁出最終一步，陸晨認爲也和此事有一定關係。
因爲他們心中有遺憾，而在走到路的盡頭後，在最後的最後，違背了他們年輕時就有的堅定信念。
不信輪迴的人想要去創造輪迴，破滅虛妄的無敵者卻映照出自己的親友，這既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妥協。
因爲路真的盡了，他們卻思念着故人，緬懷逝去的曾經。
祭道之上的下一步路，便是曾經三世銅棺的主人渴望的那一步，那個人失敗了，詭辯成爲了詭異的源頭，骨灰罐被打翻，於是便有了被污染的高原，誕生了詭異一族。
荒天帝幾人都是萬古英傑，可他們也不敢說，自己就一定強過三世銅棺的原主人吧？
前車之鑑，在一切的詭異不詳都被鎮壓後，他們便也失去了壓力和奮鬥的目標，也就很難再繼續突破了。
因爲前路是什麼樣的，他們根本看不到。
以荒天帝等人的資質，若他修行到了仙帝巔峰，和祭道境交手，他自然就可破入祭道境，因爲他理解了下一境界，同理，只要他們知道前面還有路，他們就能繼續前行。
但在那巔峰之上的禁忌不同，此界從未有人能超脫，三世銅棺的主人失敗了，失敗後是可怕的，幾人不敢冒進了，所以便停滯了下來。
逝者逝矣，還要考慮生者，所以石昊幾人沒有再亂來了。
可現在不同了，他們見識到了更高的力量，恐怕有些事只是時間問題了。
“所以，武帝你現在想怎麼做？”
天機武聖笑着問道。
衆人也都看向陸晨，現在起源冒險團因爲契約的緣故，這個世界內算是陸晨的打工仔了，諸天冒險團的人自然也是對陸晨馬首是瞻，等着他下決斷。
陸晨沉默片刻，咧嘴笑道：“當然是，先把我看到的東西搞定了。”
是的，石昊、葉凡能否突破到無上禁忌的層次，又到底需要多久，根本不是他要考慮的事，他陸晨從來都不是坐等其他人來幫忙的人。
他眼前所見的不公，他心中的意難平，要親自去填上，打出他滿意的完美結局。
只有這樣，他才能貫徹自己的意志，堅定自己的道路，走到武道的最高峰。
“武帝宮的大家嗎，還有些懷念呢。”
繪梨衣柔聲笑道，臉上露出緬懷的神情，她在遮天時代很早就去了仙域，但在陸晨和葉凡打破仙路後，衆人也在仙域住了幾萬年。
“也不知道龍姐姐怎麼樣了，如今修成仙王了嗎？”
夏彌感慨道，想起了曾經關係不錯的萬龍巢龍女。
“陸大佬，還缺門房嗎？我仍舊可以任職的。”
卡卡也激靈的道，一臉諂媚。
陸晨笑了笑，看向卡卡，“你想和渾拓老爺子一起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