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7章 悲劇的影子
陸晨知道，小囡囡多半是狠人大帝又分出來的道果，在之前的大戰中，狠人大帝應當是將其融合了，迴歸後又將其分離。
陸晨笑了笑，心說盡管狠人大帝沉默寡言，但也不是不通人情嘛。
如果說小囡囡是她內心的柔軟和童心，那此時也算是全了小囡囡的願望。
“大哥哥這些年，去哪裡啦呀，葉哥哥也經常不在，囡囡很寂寞的。”
小囡囡好奇的問道，這些年葉凡常年征戰，狠人大帝也經常苦戰，也就不會放她出來了。
即便偶爾會分離，小囡囡身邊也沒什麼熟人了，大家該長大的長大，只有她留在原地，葉凡那可真是日理萬機，哪裡還有時間陪小女孩兒？
也就只有大黑狗會帶着小囡囡到處跑跑，但那也是有限的時間，因爲很多時候它都跟着段德出去考古了。
倒不是爲了他們愛寶貝的私慾，有些年代是爲了尋找荒天帝，有些年代是要去尋找三生藥。
陸晨也是和葉凡見面後，才知道無始大帝居然已經死過一次了，只是不算是徹底隕落，仍舊有着道身在。
之前他縱觀歷史長河的時候，把這一段給漏掉了，畢竟他不能掃視所有世界區域的時間，主要是在看武帝宮的那些人。
也怪不得他感覺無始大帝的實力和境界相較狠人大帝要低一些，原來已經死過一次，稍微拉下了修行時間。
石毅也對此事傳音解釋過，最終大黑狗它們也沒能找回三生藥，但是荒天帝和葉凡見面時，給出了陸晨曾經拿給他的‘科學還魂丹’，將無始大帝救活了。
當時葉凡他們拿到這顆丹藥時，得知是從陸晨那裡傳下來的，也是吃了一驚。
因爲葉凡知道陸晨曾經得到過一株三生藥，讓大黑狗去找陸晨，本身也有要救無始大帝的意思，沒想到繞了一圈，雖然沒找到陸晨，但陸晨的三生藥成品丹藥卻到他們手裡了。
可以說，要是沒有這顆丹藥，大黑狗估計現在還在外面哭着找藥呢，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年代去，多半是要找到第三個主角開始活躍的時代才能結束。
此時小囡囡詢問陸晨，天真的小女孩兒問出的問題，倒也是衆人所關注的事。
因爲陸晨當年消失的很突兀，說是上路去抵抗黑暗了，但後續葉凡等人沒過多久就跟上了，卻沒有發現陸晨的半分蹤跡。
在上蒼之上的路上，穿過黑暗物質的迷霧，在某一處地方，陸晨的痕跡突然就消失了，連帶着與陸晨同行的其他人全都憑空消失。
最初葉凡認爲是陸晨遭遇了黑暗生靈發生大戰，最後遭遇了不測，但他仔細研究後發現，當地也沒有戰鬥的痕跡，這讓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說來複雜，我曾穿越了一個神秘之地，去往了過去，也就是毅兒他們所在的那個年代。”
陸晨解釋道，至於這個神秘之地衆人怎麼理解，就看大家腦子裡怎麼想了。
對於石毅來說，他恐怕會理解成通天之地，對於如今已經爲祭道境的葉凡來說，他恐怕呼想的更加複雜，因爲他感覺陸晨的情況不是通天之地能解釋的。
加上之前詭異始祖曾經大喊過，說陸大哥是空間的人，他其實也在思考，空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陸大哥難道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生靈？
“不管怎麼說，如今陸大哥能回來最好了，你在古老時代的冒險故事，之後請一定要講給我們聽聽。”
葉凡笑着說道，讓衆人也熄了追問那‘神秘之地’的想法，因爲天帝都沒有追問，這是一種態度，在場的都是聰慧之人，猜出這其中可能有什麼忌諱。
聯想陸晨其實不是當世之人，有些事說多了可能要揹負因果懲罰，衆人也就不再詢問這方面的詳情。
葉凡的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不管陸大哥到底是哪來的人，總之都是他的好兄弟，有困難他會去幫，就如他遭遇危機時，陸大哥若能察覺，從來都是第一時間殺到。
這些年他們苦戰期間不見陸大哥，只能認爲陸大哥被什麼事絆住了，或者確實是不在，這不能怪陸大哥。
“師尊，你真的見過荒天帝嗎？”
此時，武帝宮內的熟人陸續到齊，一襲紅衣的小妟兒如回到童年一般，興奮的問道。
平時她可不會這幅不穩重的模樣，畢竟作爲武帝宮的元老，武帝的開山大弟子，她的威信是很高的，只是時隔數個紀元，再次見到師父，心中的高興難以壓制。
陸晨笑着點了點頭，“我回到的年代要更早一些，與石昊確實相識，不如說，我所在的現世，荒天帝還是個沒成長起來的孩子呢。”
他一句話中用了兩個稱呼，一方面表示了他認識的石昊如今年紀尚小，和他存在長幼關係，另一方面提及荒天帝的名諱，也表示了對石昊未來成就的尊重。
他要是用一些對石昊小時候親暱的稱呼，就顯得有點佔葉凡他們便宜了，因爲在葉凡心中，荒天帝乃是老前輩，若是陸晨喊什麼‘昊兒’，那豈不是相當於葉凡的老祖宗了。
修士到了一定境界，時間輩分也就沒了太大意義，關鍵是圈子內的一些關係，所以很多同境的人儘管年歲相差巨大，也都客氣的互相喊一聲‘道兄’
當然，若是存在師門關係，自然是按照親近的那一套來喊。
就比如陸遮天實力如今算是武帝宮最強的幾人，乃是準仙帝巔峰，但她也仍舊要喊小妟兒師叔。
“荒天帝也有弱小的時候嗎？”
天庭內有年輕一代的孩子好奇的問道，都是陸晨故人們的後代，他們也聽過荒天帝的傳說，認爲那應該是頂天立地的強者，是無敵的存在。
“當然，沒有人是生來就無敵的，無敵路是走出來的，肉體凡胎，也未必就不能走到終點。”
陸晨笑着解釋道，讓那幾名孩子嚇得連連後退，惹出一陣衆人的笑聲。
陸晨認爲修行中天賦很重要，但並不是說沒有好的體質，好的血統，就一定無法走到高處，只要悟性夠強，經歷的夠多，總有能逆天改命之時。
就如狠人大帝，在遮天時代最初也不過就是一凡體罷了，但她才情很高，能夠自己走出無敵路來。
當然，若是既沒有好的體質，又沒有好的悟性天資，那確實在修煉一路上十分困難，沒有特別的轉機，就很難走得更遠。
“汪，陸大哥，你和荒天帝那麼熟，是不是清楚高原那邊的內情啊？”
大黑狗湊過來問道，它是最沒有拘束的幾個了，臉皮一直厚的要死，若不是顧忌場合，顧忌還想問問陸晨有沒有什麼許久未見的伴手禮呢。
“高原那邊嗎……”
陸晨擡頭，瞳孔像是能穿透時空，看向了遙遠的另一端，“那邊的確現在是隻有荒天帝在支撐，詳情不如問問毅兒。”
石毅原本正在與無始大帝論道，聞言也走了過來，解釋道：“這些年的確是全靠他才能支撐下來，我們也只是在高原附近阻擊詭異一族的仙帝而已。”
“這位道兄，還未請教伱名諱？”
葉凡問道，他在這一戰之前，並未見過石毅，心中對其之前出手救援天庭和武帝宮也很感激。
在陸晨現身後，他也只是知道了對方是陸晨的弟子罷了。
“武帝門下，石毅。”
石毅自我介紹道。
“也姓石？老石家這麼厲害嗎？你們該不會是親戚吧？”
大黑狗驚訝道。
段德倒是不意外，他心中對石昊和石毅的身份門兒清，只是在一旁悠然自得的飲酒，在想今天這麼喜慶的日子，葉凡會拿出什麼私貨跟大家分享。
“我是荒他哥。”
石毅面無表情的解釋道，驚掉了一地眼球。
現在看來他們考證的古史也未必準確，荒天帝可並非是一直孤身作戰，沒那麼孤苦，這不是還有兄長在嗎。
“毅兒，你這些年的進境爲師很滿意，不知石昊如今怎樣了？”
陸晨問道，石毅如今在仙帝中也算強者了，算是打破了原著的成就上限，不僅真正成爲了仙帝，還走了挺長一段路。
他只是好奇，石昊如今是什麼境界了，他感覺現在的詭異始祖可不好惹。
算算時間的話，現在距離聖墟時代還有數個紀元呢，石昊居然就已經能堵泉水了，時間進度和原著絕對是不同的。
他之前也往高原區域望過，但不論是現世還是通過時間長河俯視，都不太看得真切，應該是強者聚集之地糾纏太複雜，遮掩了天機。
“堂弟的話，如今境界應當是與詭異始祖們彷彿的，他目前一個人最多能擋下三位詭異始祖，這次突發狀況，他也很意外，但提前算到了一些，所以讓我來援手。”
石毅解釋道，他也有些感慨，“他的修行速度一直是最快的，後來我們才意識到差距，即便沒有當年通天之地的五十萬年差距，我們也難以追趕。”
陸晨點了點頭，對這個情況並不感覺意外，和他推想的差不多，只是從石毅這裡得到答案後，又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就是天機武聖流放了兩個，攔下了兩個，石昊攔下了三個，自己吃掉了兩個，那麼還有一名詭異始祖，到底去哪了？
難不成，還有其他強者在暗中出手幫忙？
如果是未來的葉凡他們出手，這豈不是算更改了與自身有關的歷史？
因爲自己是前來營救葉凡他們的，未來的人若是插手這件事，那就是篡改自身因果，這是邏輯矛盾的大事。
難道……未來的葉凡和石昊，已經開始朝那一步邁進了嗎？
…………
‘此時此刻’，亦或者說，是在時間線的另一端。
時間長河的下游中，在長河之外，有兩道身影對立，剛剛停止了交手。
“來自下游的強者……身上卻有着熟悉的氣息，你是誰？”
詭異一族的始祖開口，目光中透着凝重，祂可能不經意間，發現了一角未來的終極真相。
這對於祂們詭異一族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爲祂們已經成爲祭道境強者了，對於祂們這個級數的存在來說，平級的存在幾乎是可以在時間長河內一眼望盡的。
若是祂們沒有任何感知，出現了新的強者，那隻能是曾經那名神秘強者所說的‘外來者’，亦或是時間終點的超脫者。
再不然，就是那名神秘強者所言爲真，祂們原本的結局，會是敗亡，最終成爲了荒天帝的手下敗將。
此時此刻祂們仍舊存在，所以還在抗爭着那神秘強者的預言，可祂此時已經見到了敗亡的‘徵兆’
如果祂們只是時間長河中的影子，那麼看不到時間長河更下方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這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也沒有擊殺你的意思，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白衣的強者淡淡道，他站在那裡，像是萬道生滅，可以爲虛，也可以爲實。
“歲月和因果的力量矇蔽了你的面容，扭曲了你的氣息，但吾敢肯定，曾經在更上游的地方見過你。”
詭異始祖面色陰沉，心中感覺十分不妙，如果祂們只是時間中的虛假影子，那麼此前所做的一切‘抗爭’，是否都毫無意義？
那名神秘強者也不再顯化了，難不成，祂也已經從這個世界退走，遭遇了敗北嗎？
祂們詭異一族，難道只是至強者博弈中的道具，一個可悲的、命運註定的影子嗎？
祂不甘心，祂不承認，祂一定要將消息帶回去，即便是影子，也要抗爭到最後，顛覆歷史的一切！
“隨你怎麼想好了，若是能夠抗爭，儘管嘗試翻身吧，而最終爾等都將成爲新時代車輪下的亡魂，死在漆黑的利刃下，或是……”
白衣強者說到這裡頓了下，笑了笑，“好像不能再多說了，干涉開始發生了，我們到此爲止了。”
說着，他轉身離開，朝時間長河的終點邁步。
現場只留下面色驚駭的詭異始祖，因爲祂發現祂無法追溯那白衣強者前往的地方。
中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