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九章:九次重啓

在某一次重啓中,她們很看好一位叫陸重州的秘血武者,那位秘血武者以真我境巔峰的實力就斬殺了禁忌級強者,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大。

當然,那一次重啓中並非是以陸重州爲主角的,她們只是在關注主角成長的過程中,順便觀察了下陸重州,是爲了研究秘血武者的潛能,在這個族羣上尋找某種可能性。

但研究後發現,秘血武者是極難突破禁忌領域的,這是致命的缺陷,也就導致秘血武者前期很強,大後期反而不如很多強者了,因爲別的強者可以登臨禁忌,並且繼續成長。

秘血武者難以突破禁忌有多種原因,其一是追本朔源,這是由諸天過往之概念融合出來的血脈,本身血脈就是概念集合體,在此基礎上,秘血武者很難創造新的概念或是承接舊的概念,因爲舊概念她們已經有了,單獨承接會打破血脈平衡造成自我崩潰。

新的概念也要考慮到如何與自身血脈融洽,否則也會造成衝突和崩潰,只有找到極端巧合的點,創造最適合自己的概念,秘血武者才能成功。

但這種登臨禁忌的方式,對於秘血武者本身的才情和天資要求太高了。

時間禁忌、空間禁忌、生死禁忌、因果禁忌等強者推演了多次,都沒有找出能指引秘血武者的方法,於是就又將秘血武者的升格計劃取消了。

畢竟歷史上秘血真祖只有一個,秘血真祖能登臨禁忌是因爲她是初代,又恰巧有着極高的天賦才情,加上萬劫之源的融合存在抵消了過往之罪的限制效力,諸多巧合下才早就了極速禁忌飛昇的奇蹟。

而她們想要的可不是被萬劫之源污染的秘血武者,必須是純正的秘血武者才能對戰局有作用,否則拉出來個暴走怪是雪上加霜。

真正讓她們再次重視秘血武者,是在第七次重啓後,她們循着已有的強者往下去查找,開始思索血脈基因天賦的遺傳可能性,結果真的發現了一位有着離譜潛能的秘血武者。

也就是在多次重啓中都在界外戰場上活躍的女強者,薛止妤的親子,陸晨。

薛止妤本身是參透了秘血奧秘,武道大成實力極高的女子,無論從天資、潛能、才情等各個方面,她幾乎都是完美的,可以說是十階之下的最完美胚子了。

而這樣的奇女子,還與一名純正的秘血返祖者結合了,生下了孩子!

那個孩子天生就繼承了母親的一切天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他還有着秘血武者的一切優秀特質,是一個出衆的返祖者。

於是乎在第七次重啓中時間禁忌等人除卻進行着她們原本的‘主角計劃’外,還對陸晨表示了高度關注,只是在那一段歷史中,陸晨的表現並未能達到她們的預期,於是在第八次重啓中她們着重培養了北歸。

可北歸這位歷史上最有可能進入第十階的存在,有着正義之心,領袖氣質的男人,還是死在了界外,這讓時間禁忌等人一時間很難接受。

當時很多強者都認爲,應該想辦法推翻重來,再次重啓,這次好好培養北歸,不要讓她再出世界之海了,這樣等北歸成爲完全體,就可以成功打敗敵人。

這是正常的思路,在多次的試錯後,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接近成功的對象,並且是在空間極早期就能‘成型’的強者,在那個時代她們是可以有很多時間上的容錯的,完全等得起北歸崛起。

但錯誤之所以說是錯誤,就是因爲很多時候那是無法挽回的。

時間禁忌等人至今都還在後悔,當年她們和空間都太無知也太欠考慮了,若是沒有走錯那一步,北歸不會死,世界之海或許已經贏得了這場戰爭。

而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時間禁忌也吃不了後悔藥,當她們想要重啓時發現,想要重啓沒問題,但北歸的死是必然的,因爲她是被第十階抹掉的!

在時間的概念中,一切的歷史可能性中,都不會有北歸這個人了,空間的歷史可以記載有這個存在,與北歸同期的探索者們可能會記得,但實際上北歸已經死了,她可能活在過去,但死在未來,一切都只是虛無的影子,是起源空間第十階之力記錄下的假象。

北歸的死亡成爲了既定事實,即便時間推翻重來也無法救回這位蓋世天才,那麼時間禁忌們沒得選,只能嘗試性的,也算是有賭博意味的進行最後一次重啓,而這次,他們將目標鎖定了薛止妤的親子,陸晨。

在之前的多次重啓中,陸晨有三次根本沒有進入空間,而是被母親拉走放到了一處小世界,讓他兒子浪費了一身天資,過完了平靜的一生就終老結束了。

除此之外,有兩次陸晨是在鴻蒙空間,有兩次陸晨是在終焉空間,還有一次是被拉入到了荒古空間,這都不是時間禁忌等人有意引導的,完全是她們其他佈置下引發的蝴蝶效應,產生的連鎖變化。

而在最後的一次重啓中,一切的引導就緒,起源空間樂呵呵的張開了大門,迎接來了它的春天,將這位數次重啓中都沒來過它家的天才接了進來。

起源空間對於大爹的培養顯然很上心,在後續時空變化歷史更迭時,甚至不惜耗費天價的資源動用十階力量幫陸晨篡改了世界,而沒有影響陸晨自身。

可這一次的重啓也並非是完美的,中間出了紕漏,時間禁忌等人已經觀測到了很差的結局,於是或是親自動手,或是引導其他禁忌操作,不止一次的修正過這次重啓的歷史。

在最初的歷史中,時間禁忌認爲陸晨這樣的男人是天生的戰士,也是一個無匹的莽夫,有點像她們當年認識的那位空間主人。

這樣的男人不應該被任何事情束縛,而起源空間又參考了其他空間歷代培養至強者的方式,讓陸晨的經歷變得極其迅速,各個世界幾乎都是一閃而逝,滾雪球式的讓陸晨成長了起來,是起源空間獨狼中的獨狼,萬人敬畏的武帝。

但在這一條成長路線中的陸晨,並沒有達到她們的期望,反而弱的讓她們不能理解。

這個弱是相對而言,因爲陸晨不僅沒能突破禁忌領域,在同階來說,也比他母親要弱得多。

時間禁忌等強者意識到出了問題,於是篡改了歷史,在大時空的上游給了提示,於是起源空間改變了策略,就有了現在陸晨的基礎版本,他在起始的世界內不是無情的戰鬥機器,而是首先找回了活着的意義。

他知道自己爲什麼而活,爲什麼而戰,也知道自己爲什麼而死,所以纔會成爲最強的戰士。

在後續的歷史中,爲了達成完美的結局,諸多細節都被她們修正過,尋光的穿越只是其中之一。

如今他們已經達成了所有的目標,陸晨如今有多強她們自己都不知道了,可問題在於,她們能夠肯定陸晨還沒有到達第十階,也不可能匹敵界外的第十階。

但現在界外強者的勐攻已經打到家門口了,看架勢他們撐不了多少年,留給陸晨的時間不多了。

至於說剩下的這些時間陸晨就能突破什麼的,簡直是天方夜譚,在她們原本的預估中,陸晨應該是要在空間合一的數百紀元內慢慢參悟空間完整力量,開闢新的道路,再進行突破的。

空間合一的確不能直接造就第十階強者,這是時間禁忌早就知道的事,但那絕對是一個有益於培養第十階強者的基牀,隨着合一,空間會有諸多第十階力量復甦,可以供後來者參考。

而且合一後的空間會是更加合格的戰爭機器,能夠更高效的培養戰士,派遣到前方的戰場,這樣也就進入了良性循環,可以拖延很久的時間。

所以如果條件允許,讓空間提前合一,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你和洞虛是什麼意思?”

空間禁忌問道,審視着時間禁忌。

“你是指最後的核?”

時間禁忌笑了笑,“沒什麼,換了一種可能罷了。”

空間禁忌直視對方的眸子,最後收回目光後有些沉默,她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時間禁忌篡改時間和歷史的話,除非是直接和自己相關的事,否則就連她也不會有明顯的感知,很可能在某些事上時間禁忌已經更迭過一次歷史,只是她不知道對方究竟改過幾次。

洞虛在百紀元前就找到了核,但並沒有拿給空間,也沒有放出消息等空間強者來取,明明那時候就開始佈置的話,空間如今早已是一體的。

時間禁忌的態度莫名,只能是已經有過一次空間合一了,但結局不是她們想要的。

“到底是因爲什麼讓你們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件事因果也知道吧,瞞不過她的。”

空間禁忌問道。

“趕不上,我們原本的計劃趕不上終焉的降臨,空間融合後誕生了很多新強者,但似乎也帶歪了陸晨的路,從一開始就和我們如今看到的南轅北轍,你認爲提前的合一會更好,但我可以告訴你,現在就是多次變動後最好的結果了。”

時間禁忌嘆息道,“到頭來,我才認清了一個事實,原來能通往無上之境的存在,並不是能夠被培養出來的。”

“只能靠他自己,而空間的提前合一會給他太多幫助,也是更多的枷鎖,是嗎?”

空間禁忌若有所思,明白時間和因果爲何要這麼做了。

時間禁忌點了點頭,“是的,那個境界的存在不是能教出來的,我們憑什麼去引導他?這難道不是一種自負嗎?我們自己都對第十階完全不瞭解,空間的確是第十階創造的,但空間就真的瞭解第十階嗎。”

她繼續道:“退一萬步說,空間能教出第十階強者,那也是第十階的敗者,雖然對那位有些不敬,但事實上是她敗了,而我們要的是贏,否則便是新一波痛苦的輪迴,我不想再看到那些事了。”

“所以你們就將壓力全都給到了陸晨,要逼死他。”

空間禁忌嘆息道,“可他太年輕了,年輕就會衝動,他不會沉得住氣的。”

說到這裡,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時間禁忌,“你能否將他再送回過去,給他更長久的修行時間?”

時間禁忌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對方,但想了想,對方這麼想也情有可原,畢竟大家現在的確走投無路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的概念是在衡量事物的發展,是歷史的刻度,而一切都在向前發展,未來已經延伸的很遠了,我們對話在當下,但那是因爲重啓帶來的錯亂,我們本應在未來的。”

時間禁忌解釋道,“而第十階是超脫常理之上的,我們的敵人其實不是現在界外的那位第十階,她在時間的任何地方,她凌駕在時間之上,她的狀態改變如果也可以用發展過程來定義的話,那麼距離這個過程的結果所剩下的、我概念所能衡量的時間,是固定的。”

“我們前面浪費太多時間了。”

空間禁忌嘆息着道,他明白對方的意思,假定那位第十階的狀態改變過程可以用他們能理解的時間衡量,那麼就是一個固定的時間。

比如那個時間是一千萬紀元,他們重啓一次的過程是兩百萬紀元,那麼重啓五次對方就會完成狀態的轉變。

也可以理解爲時間在任何節點都是平行向前移動的,第十階的甦醒本就不在當下,而是在遙遠的未來,而當她甦醒時,是無處不在的,任何時間都會顯化。

所以即便把陸晨傳送回過去,陸晨也只能在過去修行幾個紀元,跟在此時修行是一樣的,因爲本質上他們都在‘過去’

時間禁忌意思是她可以逆轉時光,但本質是逆轉了事物的發展狀態,可第十階不受影響,因此她們的時間又不是可以無限重來的,陸晨也不可能通過回到過去的方式獲得大量時間。

這也是時間禁忌說無法再重啓的重要原因,起源空間的操作讓時間變得混亂是一方面,從根本上來說,是她們沒有‘時間’了。

界外的第十階,要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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