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本能反應
薩姆-海耶斯清楚的記得李敖向他問的第一個問題——“裁判如果沒看到我的犯規動作，是不是那就不算犯規？”
這個問題，他思考了整整兩天。
作爲一個技術指導，他覺得他不應該教不好的東西。
那不符合規則。
但從實際情況出發，卻又很不一樣。
到了第二次指導李敖特訓的時候，他纔對李敖說了句“不算”。
剛纔李敖的那個封蓋，就利用了裁判的視線死角。
裁判那邊看不到，但三個教練這邊看到了，李敖在山姆-克蘭西起跳的時候，抓住了山姆-克蘭西的球衣，起跳封蓋的時候左手往下拉，限制山姆-克蘭西起跳的同時，還借力讓他在對抗中跳得更高，才勉強帽到。
這小子不只是想，而且真的在這樣防！
不過薩姆-海耶斯說的‘特別’，不僅僅是這一點。
李敖的防守特訓，已經到了對抗訓練的階段，但訓練師們都覺得這是個苦活，都不願意幹，這個新來的的對抗強度太大了！力氣跟山姆-克蘭西那個肌肉男都有得拼，而且防守動作極爲粗暴，每次都把訓練師折騰得這一塊青那一塊紫。
這一點，亨利-畢比也已經注意到了。
李敖居然可以硬扛山姆-克蘭西！雖然看得出來還是山姆-克蘭西力量更足，但已經相差不遠了。
短短一個多月，這小子的力量提升這麼大的嗎？
8月底李敖試訓時的力量測試，雖然也很出色，但對比山姆-克蘭西，還是有比較大的差距。
他確定這小子當時不可能還留個後手，這小子當時巴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出來。
也就是說這小子，可能真的是個天才！
在接受高強度的訓練後，身體素質得到了更大的開發，所以在體重沒有明顯的提升的情況下，力量有了相當大的進步。
除此之外，他覺得李敖好像跑得也比試訓那天更快……
澤維爾-約翰遜則是直接在場邊叫好。
封蓋+反擊空接暴扣，太帥了！雖然跳得不夠高，但李敖體型修長，觀賞性還是可以的。
雖然這和他教的東西半點關係都沒有，但帥啊！
球場上，李敖激動地與格蘭維爾擊掌慶祝。
這感覺，太特別了，打壩壩球的時候欺負計算機系內的那些死宅，扣籃時完全沒這種感覺。
格蘭維爾的球喂得也非常好，他空接的時候完全沒有勉強的感覺，可以在將球扣下去的時候充分發力，纔能有這樣舒展的暴扣。
回到後場，拉沙德-瓊斯、布魯森塔爾、埃瓦尼斯科等3個隊友和上前和李敖擊掌慶祝。
這球，解氣！
上半場的最後幾分鐘，山姆-克蘭西太囂張了，但他們還沒什麼辦法。
又到了B隊進攻，臉更黑了的山姆-克蘭西繼續要球，內特-海爾出於控衛本能覺得不該再給球了，但對方態度強硬，他還是把球傳了過去。
圍觀羣衆亨利-畢比很是失望。
果然，山姆-克蘭西強突到內線拋投又是一鐵，布魯森塔爾保護好防守籃板球。
李敖防得更自信也防得更好了，雖然沒能再次封蓋，但貼得死死的，沒給山姆-克蘭西機會。
這就是山姆-克蘭西上賽季得不到重用的原因。
他只會靠身體強突這一招鮮，可他雖然有着大學頂尖的力量，但技巧太差，速度又只是剛剛到一流水平，沒有羅恩-阿泰斯特那種真正的無法阻擋的衝擊力。
到了A隊進攻，底線近距離的布魯森塔爾接到李敖中轉傳球，再傳餵給埃瓦尼斯科，後者吃餅上籃命中。
比分49比50，A隊將分差縮小到1分！
這球，A隊球員們都覺得是布魯森塔爾的功勞，這次內傳內非常漂亮，時機把握得非常好，球也喂得舒服。
但亨利-畢比卻看到了別的東西——李敖直插底線的二傳！
剛纔格蘭維爾突破被夾擊，分給了罰球線左側的李敖，李敖接到球后立刻轉身出球，又快又準，送到了布魯森塔爾手裡，纔有了後者的秒傳。
這小子看到了底線再傳的機會？
亨利-畢比微微搖頭，可能是湊巧，試訓時李敖的傳控能力，也就在同學間打着玩兒的水平。
但李敖這次傳球也給他留下了頗深的印象。
山姆-克蘭西，說好聽點，他是敢打敢拼永不放棄，說直接點，就是腦子一根筋。
再次輪到B隊進攻，山姆-克蘭西繼續要球單打李敖。
內特-海爾心態要被搞炸了，直接擺爛，立馬傳了過去，都不猶豫了。
不出意外的，山姆-克蘭西在力量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被李敖貼得死死的。
突到近距離，看到埃瓦尼斯科夾擊上來，沒能過掉李敖的山姆-克蘭西急了，氣急敗壞的他一肘甩在李敖身上，終於得到空間將球拋了出去。
山姆-克蘭西近距離的近距離投籃感覺還不錯，球打在籃板上落進框內，但裁判哨聲已經響起，山姆-克蘭西進攻犯規！
山姆-克蘭西張嘴正要朝裁判怒吼一聲宣泄不滿，一個巴掌呼到了他的嘴上，將他的聲音按了回去，而且巨大的力道將他連嘴帶人直接掄翻！
不留隔夜仇，被肘了的李敖直接反擊！
得虧是一旁的埃瓦尼斯科直接抱住了李敖，後者的腿已經擡起來了，眼瞅着差一點一腳蹬在山姆-克蘭西的胸口。
那個位置，正是李敖剛纔被甩了一肘的位置。
兩隊球員都圍了上來，場面騷亂起來，隔壁的球場上的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這邊，紛紛停下動作看向這邊，好奇發生了什麼。
亨利-畢比黑着臉快步走進球場吼道：“夠了，誰還想打架都給我滾！球隊不差你一個人！”
李敖瞬間冷靜下來。
剛纔，他確實有點本能反應過度了。
被扇蒙了爬起來想要還手的山姆-克蘭西也冷靜下來，還有點後怕。
別看他一身腱子肉，但打架他並不擅長，而且看似蠻橫無理但實際上很慫，被謝爾比-喬丹戲弄也不敢動手。
“你們兩個下去冷靜冷靜，傑夫、布萊恩，你們上……”安排完這邊，亨利-畢比向圍上來圍觀的其他人吼道：“伱們看什麼？打你們的比賽！”
衆人趕緊散開，該幹嘛幹嘛。
…
李敖懊惱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躲到球場對面角落的山姆-克蘭西，他好後悔。
怎麼本能反應就這麼強烈呢？
‘拳頭纔是正義’的副作用！
明明可以等沒人的時候揍那傢伙一頓，結果下意識的還手，惹上麻煩了現在。
一旁的布朗對亨利-畢比說道：“教練你別生氣了，你看，雷歐已經後悔了。”
亨利-畢比看了一眼李敖後說道：“他肯定後悔了，後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動手。”
“哈，怎麼可能……”布朗話雖這麼說，但他也這樣覺得，甚至猜測如果李敖直接還手，可能現在已經在選揍人的地方了，可能就是小訓練場。
他算是見識到了李敖暴躁起來是什麼樣子。
“亨利，年輕人容易衝動，很正常，你不也年輕過嗎？”澤維爾-約翰遜這是標準的對人不對事了。
亨利-畢比反駁道：“我年輕時候是衝動，但我不是個定時炸彈。”
薩姆-海耶斯冒出一句話：“亨利，你不覺得我們太軟了嗎？”
這話，讓亨利-畢比冷靜下來了，轉變成驚訝。
澤維爾-約翰遜，是個老好人，而且欣賞努力的球員，所以偏愛李敖，這個亨利-畢比能理解。
但薩姆-海耶斯，出了名的性格怪，所以纔會在那麼有能力的情況下被名校掃地出門。
而且看起來李敖和薩姆-海耶斯關係非常不咋滴，據布朗說，李敖在防守端那麼拼命的訓練，是想要打薩姆-海耶斯的臉，他覺得薩姆-海耶斯瞧不起他。
沒想到今天薩姆-海耶斯說了5句話，有3句是在幫李敖！
亨利-畢比就納悶兒了，這小子哪來的這種魅力？
還是薩姆-海耶斯也覺得這小子是個天才？
但薩姆-海耶斯的話，他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他喃喃說道：“97年要是我們有雷歐或者謝爾比這樣的球員，對方就不敢對艾利克斯惡犯了吧……”
澤維爾-約翰遜聞言想到了97年瘋三第一輪，他們與伊利諾伊大學戰士隊相遇，他們的實力不弱於對方，而且上半場發揮得更好，領先11分進入下半場。
但到了下半場，他們的鋒線當家球星艾利克斯-阿尤索屢屢遭遇惡意犯規，而且對方的動作愈發兇悍，最終他們下半場被翻盤，止步第一輪。
亨利-畢比被說服了，他又看了還在糾結的李敖，更不爽了，走到對面角落，臭罵了山姆-克蘭西一通。
理由非常充分，誰先動手誰的錯。
最後亨利-畢比還是給了個忠告：“你最近一陣子不要單獨一個人，來去的時候都找個伴。”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山姆-克蘭西疑惑的發出了一聲“啊？”。
“那傢伙應該在想到底要把你埋在哪。”
山姆-克蘭西方了——教練你別嚇我，我膽子小！
球場上，A隊開始佔據主動權。
山姆-克蘭西如果不單打，其實也是個不錯的切入威脅點，無球時借掩護或者抓時機反跑，可以極大的規避他速度不是特別優秀這一點，將他的爆發力優勢發揮出來。
沒了山姆-克蘭西，白曼巴的外線投籃機會都變少了。
而A隊，李敖坐冷板凳，並未影響到他們的整體實力，本來就是多出來的，把對方鋒線悍將搞下去，血賺。
最終，靠着特雷帕格尼爾的兩記中投，A隊將領先優勢拉開到11分，並且守到了最後，以104比93贏得這場隊內訓練賽的勝利。
雖然是隊內賽，但就和打壩壩球一樣，打籃球的快樂，有時候不在於打的是多高級別的比賽，就純粹的開心，A隊球員們興奮地慶祝着，而且叫上了李敖。
儘管他們對李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這一點有那麼點擔心，但被打的又不是他們，而且被逼急了先不講體育道德的是山姆-克蘭西。
見主教練罵完人後心情明顯好了很多，澤維爾-約翰遜說道：“亨利，我覺得薩姆說得對，雷歐這樣的球員，我們有需要。”
亨利-畢比聞言氣不打一處來。
合着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惡人？
是誰安排你們給這小子特訓的！
亨利-畢比臉又黑了，走到正在慶祝的A隊那裡。
隊員們看到主教練來了，立馬退開，留下李敖一個人。
義氣二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亨利-畢比狠狠的斥責了一通李敖的不冷靜，最後說道：“回去寫一份檢討，至少500詞，週一訓練交給我！”
隊友們對李敖報以同情。
除了極個別，籃球隊內大部分人成績都不咋滴。
在場的50多個球員，以黑人居多，這其中有八成是體育特長生，還有一部分是靠‘黑人保障名額’入學。
500詞檢討，要他們命！
而李敖則是虎軀一震！
重拿輕放啊這是！
檢討什麼的，有上輩子享受福報的時候的報告難嗎？有‘知網是什麼’事件後想盡辦法改論文難嗎？
500詞檢討？
別說500了，5000都不在話下！
而且，系統提示來了！
任務居然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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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