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少主正欲將象刀一腳踹開,卻見他像是預判了他的想法,連忙鬆開按着他傷口的蹄,並往後退了一步。
見自家少主仍未解氣,象刀正欲跪下請罪,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連忙指着他腰側,說道:“少……少主,您傷口的血止住了!”
象少主半信半疑的偏過頭,但因爲身上肉太多,愣是低頭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於是轉身將自己腰暴露在另外幾隻妖面前,並問那隻沉默寡言的象妖道:“象寒,你看看本少主的傷,真的止住血了嗎?”
象寒瞥了一眼,但還算恭敬有禮的回答道:“回少主,確實止住了!”
少主腰上的傷口大概有十幾釐米長,兩釐米厚,傷口周圍沾着冰碴子,隱隱透出寒氣,但那寒氣卻並未凝固流出的鮮血,反而使傷口難以結痂。
這便是血流不止的原因……
只能說,不愧是月亮宮宮主的寒霜劍造成的傷口,既不會一下子致死,也能將敵妖折磨得痛不欲生。
象寒平時一副沉默寡言、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現在看見這傷口,他的眼中倒是多了幾分神采。
象少主也知道象寒不會說謊,不禁大鬆了口氣,他雖然皮糙肉厚,但這血要是一直流下去,他也扛不住啊!
想到這裡,他又坐回了位置上,吩咐象刀替他包紮。
如今,血止住了,他也安心了,睡意逐漸涌上來,使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看向那兩隻小妖,問道:“算起來,你們也救我兩次了,可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兩隻小妖對視一眼,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將帷帽摘了下來。
矮的那隻妖淚意涌出,邊擦着眼角的淚,邊說道:“若少主真想報答我們兄弟二妖,不如將我們留在身邊吧!”
“怎麼是你們?!”
在他們摘下帷帽的一瞬間,象少主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不由得一陣驚呼,恰逢他感覺傷口處被狠狠一勒,險些要了他半條命。
他抽空看了眼象刀,發現他正在爲他包紮,動作嫺熟、仔細認真,可用的力氣也太大了些!
他彎着身,連忙提醒道:“你給本少主輕點綁,疼……嗷!”
“我覺得不疼啊!”
象刀擡頭看着自家少主的反應,停下了雙蹄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中更是帶了幾分無辜。
象少主忍無可忍,若非這妖是他從族中帶來的,他都懷疑這小子是他敵妖派來的奸細。
想着,他便擡腳將他踹到一旁,說道:“疼的又不是你……算了算了,你滾一邊去。” 說完,他看了眼其他三隻妖,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那隻矮的小妖身上,說道:“你來給我包紮,順便也交代一下,你們接近我的目的。”
小妖心中忐忑,但還是道了聲“是”,他與身旁的好友飛快的交換了眼神,走到象刀面前,接過他蹄中的紗布和手帕。
他看着象少主的位置,緩步走去,眸中帶着一絲旁妖看不透的暗光……
……
雖已至深夜,可月亮宮大殿卻仍舊燈火通明。
兔紫指揮着每隻侍從,將每個房間的角落都探察了一遍,確定再沒有漏網之魚後,又帶着侍從在月亮宮四周來來回回的巡邏了兩三次,這才放下心來。
兔紫負責搜查和巡邏,而宮主則負責將月亮灣的事盡數上報至皇城。
在得到皇城那邊肯定的回覆,確定他們明天會派妖來加固月亮宮結界後,不禁鬆了口氣。
她起身朝大殿外走去,在殿門處正好與趕回來的兔紫碰上,將正事彙報完畢後,她才一臉後怕的說道:“這次多虧有飛廉少主來幫忙,要不然,咱們還真不一定能傷得了那隻妖……只是可惜,最後還是讓他逃了!”
見兔紫一臉不憤,宮主笑了笑,對此倒是看得很開,還反過來安慰她道:“就算他不跑,咱們也會找個藉口放他走,那妖背後勢力錯綜複雜,若能用他釣出大魚,就不算虧。”
見兔紫神色緩解,但仍舊有些忿忿不平的模樣,便又道:“更何況,咱們還有一步暗棋……”
提起這個,兔紫就皺緊了眉頭,說道:“也不知道他們任務完成得如何了!”
說完,她停頓了幾息,再次開口,已然是另一個話題:“宮主,既然知道那隻妖還藏在月亮灣內,咱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們聊着聊着,便行至大殿外,此刻,天漸白,日升東山,遠處的雲被染成了大片的橙黃色,看起來是那般唯美,寧靜……
就在兔紫以爲宮主還需要想很久的時候,她開口了:“在月亮灣內通緝昨晚的刺客,並讓侍從去挨家挨戶的搜,最好將動靜鬧大點。”
動靜越大,那兩隻小妖便越有發揮能力的機會,才能越快得到他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