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層，構建虛擬宇宙，也就是小宇宙，以自身領悟、掌握的力量爲根基，模擬宇宙中的一切物質變化、能量變化、時間變化、空間變化。”
李牝感受着大道之光映照下的那些規則運轉。
如果說，至高法第一層是讓修煉者掌握四大基礎力量，第二層是將這四種力量完美運用統籌，而第三層，是將這些力量壓縮、收斂到一點，那麼到了第四層……
這些力量已經變得可以成長，並不斷壯大。
施展出來的變化也不再是先前那般固定，有跡可循。
除了物質和能量外，時間、空間都能成爲他們的武器。
他們能夠通過扭曲空間，將億萬萬公里的距離瞬間拉近。
也能通過干涉時間，讓很多別人誤以爲尚未發生的事瞬間發生，這種發生不以反應速度爲轉移，在無法觸及到這種力量的修煉者眼前，這種攻擊，只有發生和未發生兩種狀態。
哪怕對方反應再快，感知再敏銳，沒有發生的事，如何躲避？
可實際上在他感知的沒有發生的事情狀態中，在掌握了這種力量的攻擊者眼裡，卻已經發生了。
最終這等掌握了時間、空間的強者，對上那些尚侷限於物質、能量範疇的敵人，會帶來類似攻擊即命中、發現即消滅的狀態。
“真是……降維打擊。”
李牝腦海中聯想到四層及其以下修煉者的差距。
沒有任何可比性。
當然了，小宇宙終究只是小宇宙，屬於模擬形態，不是真正的宇宙。
他們的力量運轉並不能像真正的宇宙一樣完美無瑕，亦無法像真正的宇宙一樣浩大磅礴、無窮無盡，並能爆發出動輒毀滅星河的威能。
這也就給了往下修煉者們的一線生機。
同樣也是因此，才能出現宙光力壓君主的例子。
只是這種例子極其罕見，一個紀元中都未必能出現一人，因此，每一尊君主、聖皇、天帝，都是星界真正的統治者。
像名義上統治星界所有星神的衆星神庭之主，便是一尊天帝。
“理論上，我只需再補上真靈的不足，就能徹底完成至高法第四層的修煉了，但……”
李牝頓了頓。
這條路……
是錯的。
這一點，從他自己走出來的道路才僅僅相當於原始至高法第二層就具備一絲第四層的神異就能看出一二。
大道之光相較於這種力量……
亦何嘗不是一種降維打擊。
“我自行開闢以大道之光爲核心的法門，算是成了，並且靠着原始至高法的底蘊，一口氣開創到了第二層。”
新開闢的功法，自是不能再用以往的名字。
思忖了片刻，他擡頭望向周邊。
大道之光映照下，天獄規則的運轉若隱若現。
可惜，即便這些規則，仍然只是某位至高模擬而成的宇宙，是虛假的。
不止這些規則並不真實，就連他作爲數據參考的無上法、主宰法，明顯都存在問題。
“虛假的數據，凝結出來的宇宙怕也是虛假的宇宙……”
如此，就不適合叫宇宙了，只能算是開闢了一座空間。
“虛擬空間。”
李牝得出這個名字。
不過緊接着覺得這個名字太過大衆，容易和其他詞彙混淆，還偏向於無上法風格，更有一絲虛無陣營的特色，當即又改了改。
“既然作爲參考的數據也是錯的，就叫虛數空間。”
得出了這個名字，很快，李牝已經將他更新到自己的屬性面板上。
【虛數空間：2/4】
他參考的至高法、主宰法、無上法都只有四層，所以就得出了個上限經驗值爲4的數據，目前他創造出第二層，進度數值就用2代替，簡單明瞭。
至於說爲什麼不用40或者400……
這門功法，悟透了就是悟透了。
只有領悟和沒領悟兩種狀態，也就是0或者1，不存在過程。
“從摩羅世界的無上，到虛無世界的道境，再到現在天獄世界的虛數空間……”
李牝微微一笑。
無論結果如何，天獄世界，已經算不虛此行了。
他掃了一眼道境的數值，將其更新了一下，增加了10點進度。
【道境：20/100】
緊接着他又瞄了一眼另一個重要數值。
【真靈：1/100】
“我這方面的天賦真不高啊。”
他最爲出色的天賦——洞悉，根本感知不到“真靈”的存在。
換句話說，他得完全依靠自己才能將“真靈”凝聚出來。
從這一點來看，他直接被迫站在相當於“絕世天才”一檔的天資上，來和其他人，包括那些人道天驕們進行競爭。
“既然我在真靈的修行上天賦有限，那麼，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這條路徑走下去了。” 李牝思忖。
沒有真靈相關天賦的人凝聚真靈的方法，就是秘術。
心靈秘術。
“修成永恆日耀後，換算成至高階梯基本上都是四十階起步，當他們的能量、能級提升到上限時，可向前十階，掌握全套日耀神器可進三階、執掌宙光神器，再進三階，若有套裝類宙光神器，再進三階，共計九階，即五十九階，剩下十階的差距，一階爲戰鬥經驗、技巧，剩下九階來自心靈秘術的強弱、掌握，這其中，普通秘術上限爲四階，宙光秘術上限爲六階，至高秘術上限爲九階……”
李牝稍稍一計算。
至高秘術只要能夠修行圓滿，相當於增長了至高階梯九階的戰力。
當然了，隨着實力的提升，至高階梯六十一階到六十九階的差距遠不如一階到九階時的差距那麼巨大。
但當所有人對自身力量掌控趨於完美，一絲一毫的差距都會被無限放大。
在這種情況下，高一階，基本上就沒有反敗爲勝的可能。
只是會將時間戰線拉的極長，將原本可能幾個瞬間分出來的戰鬥，延長到搏殺十幾個星年、幾十個星年，乃至上百星年之久，這期間任何變數都可能導致戰鬥結果發生變化。
星界歷史上最久的一場宙光之戰據說持續了整整一個紀元。
“心靈秘術的修行不是件容易的事，王浮雲的銀河星爆修煉了超過三千星年，至今爲止仍然屬於入門狀態，尚未小成，威力還不如大成境界的普通秘術……”
不過相較於不見得能凝聚真靈的普通秘術，以及凝聚真靈概率極高，但卻充滿危險的宙光秘術……
至高秘術兼具了兩者的優勢。
即兇險性小、凝聚真靈概率高。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修煉緩慢了。
而修煉緩慢的問題……
李牝掃了一眼四周。
在他的修煉室周邊灑落了大量造化金幣。
這些是尚未被消耗掉的造化金幣。
消耗掉的金幣已經直接消散於虛無。
“只用了六十萬金幣。”
李牝道：“我身上還剩一百四十餘萬，想來在修行心靈秘術時會有不少幫助。”
實在不行……
他打算用大道之光模擬一下原始至高法第四層，看能不能完成第四階段的修行任務，如果算完成了，那就是一個億的造化金幣。
不過這個辦法並不妥當。
如果真被沙莎認證爲完成了第四階段修行任務，弄不好，就被直接送出去了，到時候他還如何藉助造化金幣這種良好的修行資源完成心靈秘術的修煉？
“且先練練看吧，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選一門合適的秘術，天獄世界的至高法、主宰法、無上法被刪減了不少，其中就包括靈魂秘術方面……似乎是那位主宰覺得，秘術用不上？又或者，連凝聚真靈都需要藉助秘術的，不值得他享受他的機緣？”
要秘術的話，這個問題還得找王浮雲幫忙。
只是……
王浮雲的破界峰，也不見得能有多少秘術，更別說還是價值更高的至高秘術了。
“先問問吧。”
李牝直接拿出了具備傳訊功能的身份令牌。
這個時候，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走出了小竹樓。
卻見竹樓外，雲萊、於雪仙、高聖言幾人全部匯聚到了這裡，神色中頗爲焦急。
看到李牝現身，幾人連忙走了過來：“樓主，你結束閉關了？”
“出事了？”
李牝問了一聲。
“是……”
雲萊神色有些凝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我們都懂，關於你修成原始至高法第三層的消息，我們並未宣揚，只在屬於我們龍淵樓內部的圈子流傳，但不知爲何，這個消息卻泄漏了出去，可見，我們龍淵樓中絕對有人和我們不是一條心。”
說到這，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我們內部，需要肅查一下了。”
“這個消息流傳出去就流傳出去了吧。”
李牝道。
他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不過……
他流傳出去和龍淵樓內部有人故意泄漏出去，性質顯然不一樣。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再是練成原始至高法第三層那麼簡單了，而是……十個星年。”
高聖言知道自家樓主還沒有抓住重點，解釋道：“十個星年修成原始至高法第三層，這在黃金之地，乃至整個天獄世界會引起什麼樣的震動！？我們人族內部也就罷了，其他異族……尤其是一些一直敵對我們的異族……我們不敢保證，他們會願意和我們齊心協力，先逃離天獄世界再說，還是……就像對人道永昌計劃那些名列前茅的天驕一樣……”
李牝明白了高聖言的意思。
“狙殺？”
“是。”
高聖言、雲萊、於雪仙三人滿臉凝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