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不足
“還真是心靈層面的碾壓。”
李牝心中明瞭。
雖然他找到了這尊虛空族君主所在，但……
他搜尋了六輪！
在這尊虛空族君主被“凝滯”的情況下足足六次他纔將他找出來。
八十階時，他的對手用心靈秘術攻擊他，被他靠着道盡輪迴秘術抗了過去。
可這一次，對方的秘術並不屬於攻擊型，而是利用心靈秘術的力量矇蔽他的心靈感知。
這讓並不算真正凝聚“真靈”具備映照一切之力的他直接失去了對他的鎖定。
或許這和虛空族本身的天賦有關，但也能看出李牝此刻各方各面的嚴重不足。
“咻！”
劍光一轉。
李牝新的一劍截殺向那尊虛空族君主所在。
可這一劍截殺，同樣未曾有任何斬獲。
在質點劍意即將命中這尊虛空族君主時，他的身形再度消失。
那種和空間極爲契合，行雲流水般的閃爍，恍惚中給人一種直麪人族聖皇之感。
“這種速度……”
李牝沒有半分遲滯，電光石火間再度激活“真靈之力”凝固過去。
“宙光之戰，便是心靈之戰，對宙光來說，誰能用心靈秘術擊破對方的真靈之光，誰就能佔據得天獨厚的先手優勢，到了君主階段，摧毀對方的真靈之光已經不再是唯一選擇，因爲，對任何一位君主來說，攻擊力都是嚴重溢出的，尤其是淵墟這種環境下……”
李牝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槍手對決，自是對每一個細節都要把控入微，慢上零點一秒，偏移幾釐米，都可能導致生死逆轉。
可如果對方直接開炮，大致命中就行，別說偏移幾釐米了，偏移個一兩米，都沒有太大問題。
思緒之間，質點劍意的鋒芒再度爆發，這一次，宇宙衍變的過程極快，範圍更是寬廣到極致。
不止頃刻間爆發了上萬米，更是以極快速度朝三萬米、十萬米外蔓延，就像一方宇宙正以極快速度衍變、蔓延、成型。
儘管由於缺少了正確的構架，也沒有足夠的物質、能量、空間、時間填充，這方宇宙衍變過程呈崩塌、毀滅之勢，可那種蔓延速度，仍然讓以質點劍意爲中心，讓以那位虛空族君主所在之地爲中心的十萬米方圓盡數被毀滅取代。
“不對！”
這一擊，李牝已然傾盡全力。
但……
宇宙衍變、崩塌、毀滅的範圍，卻並沒有出現同等級別的力量湮滅。
這種場景若是放到星界，源源不斷被吸引而來的歸墟之力足以將他壓垮，算得上他和這尊虛空族君主玉石俱焚的一擊。
可如此一擊，卻彷彿根本沒有命中對手一般。
一念之間，李牝的真靈之力再度激發，映照八方。
伴隨真靈之力映照的還有心靈之力一層層的沖刷。
在心靈之力的不斷沖刷下，李牝赫然發現，那尊虛空族宇宙君主的身法之快，超過了他質點劍意爆發的宇宙蔓延速度。
人，比子彈快？
“不，他只是比我快！他提前察覺到了我會對某個位置發起攻擊，從而避開……”
君主之戰，尤其是處於淵墟這等環境下的君主之戰，更重要的是躲避對方攻擊之餘，讓自己的攻擊命中目標。
李牝的道盡輪迴秘術經過改良後，偏向於防禦、輔助類秘術。
甚至可以說是虛數空間法第三層的補充。
面對這尊掌握隱匿類秘術、感知類秘術的虛空族君主，完全屬於一種被動挨打的境地。
要不是他靠真靈之光撐着，此刻已然被對方悄無聲息摸近，一劍絕殺。
“我掌握的秘術太少了，心靈，幾乎相當於‘白板’狀態，若是在日耀層面，大家都只掌握了一門心靈秘術，且層次還不高的情況下，自然看不出任何弊端，可君主……別說是君主了，就連宙光，哪一個不都得掌握三四門心靈秘術？至少，攻擊、防禦、感知三件套得齊全。”
李牝腦海中流淌過他所掌握的心靈秘術。
攻擊類的銀河星爆、萬神咒。
防禦類的無上真身、太墟真魔身。
輔助類的道盡輪迴。
其中，萬神咒屬於神族特有，人族想要修煉難度極高。
防禦類的，無上真身大幅增加心靈抗性，屬於純粹的防禦類秘術。
太墟真魔身需在體內構建一方墟界，具備防禦、隱匿等多種功能。
理論上，他應該選擇用銀河星爆來破局，但……
新掌握不久的銀河星爆發動必然緩慢，未必能威脅到這尊掌握感知類秘術的虛空族君主。
無上真身同樣不行。
對方身懷感知類、隱匿類秘術，又不是直接攻擊他的心靈。
唯一能派上用場的，反而是太墟真魔身。
以不變應萬變，在對方命中他的那一刻，在雙方最近的那一刻，爆發反擊。
“不愧爲宇宙君主！現在的我……充其量堪堪媲美新晉君主的層次，對上那些稍稍資深君主，劣勢盡顯。”
李牝迅速拉開自身和這尊虛空君主的距離。
重新掌握一門至高秘術，何其艱難？
但……他渴望碰到能逼出自己極限的對手，不就是爲了借對手的力量窺覷到自己的不足，從而將所有短板補全嗎？
練成太墟真魔身很難，可在對手的極限壓迫下……
這一時間，在淵墟這種特殊的環境下，這一時間必然被無限縮短。
“在淵墟，宇宙君主所謂的衍化宇宙不過無根浮萍、水中倒影，唯有真正穩定的宇宙規則才能演繹出恐怖的威能，也就是至高之力和主宰之力。”
沙莎的聲音思維波動突然在李牝腦海迴盪：“換句話說，只要你施展出那種類似於至高之力的神秘力量，你能很快結束這場戰鬥。”
“你能存在於至高階梯？”
李牝有些意外。
“……”
沙莎計算了一下李牝這番信息的語調以及背後傳遞來的深層暗喻。
結果是……
沒有什麼深層暗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沉默了片刻，好一會兒才道：“伱是不是小覷了一個接近無上級智慧生命的能力？”
“有嗎？”
李牝問了一聲。
智能生命，不就是導航、搜索引擎之類的作用麼？
哦，沙莎本身的實力怕是不遜色於人族聖皇。
但……
有關於他遭遇的戰鬥方面的事，他並不希望她插手。
“一場戰鬥，勝負重要，過程，也很重要。”
李牝接着迴應道：“這就是我即便遇上明明比我弱小的對手挑戰時，只要他某些方面有讓我眼前一亮的地方，我仍然會與其戰鬥下去的原因。”
“那麼，這個對手你如何應對？”
沙莎問道。
“很簡單，我將以他爲對手，磨礪我的不足之處，並以此刻開始修行至高秘術——太墟真魔身，若我能將這門秘術修成，哪怕僅僅小成，我們之間的生死、勝負也必然改寫！”
李牝道。
“你要從頭到尾的修煉一門至高秘術？”
沙莎的信息傳遞都充滿了驚異。
“有何不可？”
“……”
沙莎本想闡述一番修行一門至高法何其艱難。
不過片刻，她想到了什麼。
眼前的李牝，從成就星神到晉升宇宙之光，只用了不到一百個星年。
期間他似乎還將道淵至高的道盡輪迴秘術修成了？
儘管他將這門秘術進行了一系列改良，使得其威力大幅度降低……
但，種種不可能的事在別人身上或許是不可能，可在李牝身上……
“或許，你真的可以做到。”
wωw• ттκan• ￠O 沙莎道：“我期待着你再次創造奇蹟。”
……
不久後。
至高階梯外，一道流光猛然被投送了出來。
凝結成了李牝的身影。
從他的眼神不難看出，此刻他似乎還殘留着某種“臨死”前的驚愕。
“怎麼……”
“……”
沙莎一句話都不想說。
她感覺自己有關於李牝的數據庫已經充滿了BUG，幾乎快要到充斥亂碼的級別了。
“怎麼就輸了？”
李牝突然道了一聲：“最後一刻他施展出來的手段……超標了？那絕對是聖皇級手段。”
“並不是。”
沙莎迴應着。
判斷方面她不敢說，但錄製數據方面她還是很有話語權：“對方是藉助了神器的力量，一瞬間猶如化身聖皇，跨越空間，這纔在你這一擊爆發到最大威能時，率先對你完成了致命絕殺。”
說完，她甚至難得的讚歎了一聲：“這是一位完全符合優秀標準的虛空族刺客，只要不是遇上如黑洞、超級中子星這種讓他藏匿之法無所遁形的環境，他的實力怕是抵得上至高階梯八十三階的水準。”
“神器的力量……”
李牝看着手中的若夕劍：“頂尖宙光神器？”
“當然。”
沙莎道：“虛空族和我們人族不同，虛空族君主數量只有我們人族的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所以，一人一件頂尖宙光神器，很正常，不是嗎？”
說完，她還神色複雜的看了李牝一眼：“而且這一次……你不算輸，最後一刻，你以身爲餌……在那尊虛空族君主擊殺你時，你最後一擊全力以赴的能量釋放，也會帶走他，你們兩個……是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