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君主。”
看到流光飛舟上的那道身影，弒星尊禮貌中帶着一絲敬意的出聲問候。
尊敬是實力帶來的。
就憑李牝以一敵四，擊潰神族血刃組四尊君主的戰績，星界中再沒人敢小覷他半分。
李牝對着這位先前的人道聖殿殿主點了點頭：“有勞諸位接應。”
“應該的。”
無量君主連忙接話道：“起源君主，這裡現在尚稱不上絕對安全，我等還是先離開這片區域，返回靠近我們人族疆域的地帶再說，我會駕駛飛舟跟在後面，爲起源君主保駕護航，還請起源君主放心趕路。”
“不必，我們一道回返即可。”
李牝道：“神族、天火族人除非出動天帝，否則其他人來了就是送死，而若異族天帝出手，人族至高向來不會袖手旁觀，只要我們拖得那些天帝一時半刻，等待那位異族天帝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這番述說極其平靜，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不！
他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連新晉天帝都有望圍殺的血刃組都被他和護道者擊退，甚至是擊潰，異族如果僅派一些君主、聖皇來追殺他們，不是送死是什麼？
而明白了這個事實後，無論是弒星尊、無量君主，還是帝摩，無不深受震撼。
帝摩君主是心頭感慨。
一位君主，視聖皇於無物，這是何等魄力。
弒星尊則是滿懷唏噓。
幾十年前還是以人道聖殿一員身份，在他見證下成長的李牝，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連他這位原人道聖殿副殿主某種程度上都已需要仰望。
再讓他成長個幾千年，甚至幾百年，他會達到什麼程度！？
想來晉升聖皇，成就真正的封疆大吏坐鎮一方不成問題。
剩下的無量君主，則是感覺到一陣深深的寒意。
這……
這就視聖皇於無物了！？
可他仔細想想……
好像他真的已經快要有這種實力了。
一時間，他對自己剛纔的行爲不禁有些痛心疾首。
“師兄誤我啊。”
……
流光飛舟在異界戰場對應的核心層飛速穿梭。
而這種穿梭持續不久，又有一艘款式和流光飛舟頗爲相似的飛舟正面迎來，衆人遙遙便感應到了上面神武大帝和白帝姬舜的氣息。
兩艘飛舟一匯合，神武大帝、白帝姬舜兩人都目光第一時間落到了李牝身上。
當察覺到李牝身上雖然多出了一些歸墟之力，但份量可以忽略後，兩人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看着李牝，兩位天帝本想說上幾句，可聯想到李牝擊潰血刃組四大君主展現出來的戰力……
用不了多久……
他們怕是已經沒有說他的資格了吧？
不！
現在，他們就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別忘了，李牝手上還有一道主宰印記。
換句話說，他們以爲的兇險實際上根本不算兇險。
一念至此，兩位天帝直接將原本想說的話憋了回去，最終變成了一句：“幹得漂亮。”
“過獎。”
李牝微微頷首。
“不是過獎，是實話實說。”
神武大帝有些感慨：“眼下你擊潰血刃組四大君主的消息尚未傳出去，如果真傳出去，恐怕整個人族都要轟動。”
“轟動人族？”
李牝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至於吧，四個君主罷了。”
“那可不是尋常君主，而是血刃組的君主，每一個，都是專門爲了戰鬥、殺戮而生的頂尖君主，四人聯合，若再輔以一些禁錮虛空的寶物，尋常聖皇怕都得在他們面前飲恨而終。”
神武大帝看着李牝：“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可以當做一尊聖皇來看待了。”
“人族境內強者如雲，一尊聖皇倒也引起不了全族震動。”
李牝搖了搖頭。
“尋常聖皇自是達不到震動全族的地步，但你不一樣……別忘了，伱修行至今才三百年！”
神武大帝望向李牝的目光越發驚歎。
三百年的君主不是沒有。
可三百年戰力強大到媲美聖皇……
縱觀人族歷史，都見得能找出來幾個。
從這一點來說，李牝此刻的成就，放眼人族歷史都已經排得上號了。
“起源之光、起源君主、起源聖皇……”
一旁的姬舜眉宇間盡是笑容：“變化的真是太快了，我很想知道，起源聖皇什麼時候會變成起源天帝，乃至……”
他頓了頓：“起源至高。”
這四個字，讓一旁靜靜跟着的無量君主心中一顫，好不容易平復下去一絲的悔恨心緒再度涌上心頭。
起源至高？
他有種想哭的感覺。“別說至高、天帝了，聖皇我都還差得遠了，空間法則不是那麼好領悟。”
李牝道了一聲。
他不是謙虛，而是述說一個事實。
在從天火族返回人族的路上，他抽空研究了一下若夕劍。
結果發現，空間法則的研究難度之大遠超他的想象，即便在有造化玄晶的情況下，他都得花上幾百星年纔有希望悟透。
幾百星年是什麼概念！？
他從出生到現在，都不過修行三百年。
換句話說，比他這一輩子的時間都長。
四捨五入一下，就是他需要花“一輩子”的時間才能將空間法則領悟。
這也是向來講究光明正大的他，會變得謙虛低調的原因。
姬舜、神武大帝兩人對李牝不熟，看着他着一副如實相告的模樣，再聯想到很多君主一輩子卡在空間法則門檻前……
儘管他們不相信李牝的天賦會悟不透空間法則，但……
估計會卡個十紀八紀。
久一點，十幾紀、幾十紀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下，姬舜安慰道：“空間法則的修行確實十分艱難……但身爲百紀難得一見的無上天驕，你亦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再難，你也絕對能夠將空間法則堪破，無非是花多少時間的問題罷了。”
“李牝，你已經很優秀了，憑你今日的成就……已經超出了往屆無上天驕不知道多少倍，你也得給其他人一點追上你的希望啊。”
一旁的神武大帝笑着道。
姬舜緊跟着道：“哈哈哈，我看已經沒希望了，等李牝擊潰神族血刃組四大君主的消息傳出去，所有這一紀的天驕怕都會喪失和李牝競爭的勇氣。”
不過這番話神武大帝沒有接。
因爲他知道，有一兩位至高手中還藏着一兩張真正的王牌。
只不過這一兩張王牌至高們都捨不得打出來，不願意讓他們去萬族霸主賽死磕，所以留在手上。
像他隱隱聽說過要更換的主將瑤姬……
應該就是其中一張。
不過這番話他沒有說出來掃興。
而且……
那些王牌雖然和李牝屬於同一紀元，但如果放在同一個時間尺度上來看，比之李牝來明顯也差上一籌。
只是沒有差到喪失和他競爭的勇氣罷了。
所以，姬舜這番話某種程度上也沒有問題。
“不至於。”
倒是李牝，認得很清：“我們人族的天賦雖然不及異族，乍看下去，強者的質量亦遜色異族一籌，但龐大的數量中總會孕育出一些特殊的個體，不受常識所束縛，如果我沒看錯，帝阿應該就屬於這種，所以，對於幾年後和帝阿間的交鋒我還是頗爲期待。”
說着，他似乎覺得這樣有點不尊重其他人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其他人，如月舒、玄承命、詹天秀等人，我也期待他們的表現，這幾十年裡他們都在閉關苦修吧？我等着他們到時候再來挑戰我，帶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月舒、玄承命、詹天秀……”
神武大帝嘴角微微一抽。
這二十幾年裡受到刺激的他們確實有小幅度增長。
但……
二十幾年啊。
再怎麼奮發圖強，再怎麼修爲提升，二十幾年，能有多大長進？
放到至高階梯上，能向前提升一階就是極限了。
哪個能像李牝這樣，一口氣直接從月舒、玄承命等人相若的層次，攀升到至高階梯九十階……
不！
神族血刃組四大君主聯合所具備的戰力絕對不止至高階梯九十階的水準那麼簡單。
而李牝又能擊潰四大君主聯手……
怕是有至高階梯九十二階的層次。
這等戰力，已經屬於帝阿超常發揮的水準了吧？
但凡帝阿狀態普通一點……
“對了，白帝，這場戰鬥擊潰神族四位君主，我倒是得到了一些寶物，有勞你替我出手一番。”
李牝道了一聲。
姬舜精神一振，馬上道：“交給我。”
尋常神器也就罷了，但神族血刃組手中配備的神器，質量絕對差不到哪去，少說也是頂尖宙光神器的級別。
這種級別的宙光神器已經屬於戰略級物資，李牝交給他出手，無疑就給了他們薪火聖殿優先選擇權。
不大不小仍屬於一個人情。
當下，李牝直接將一件件戰利品拿了出來。
僅僅拿出第一對神器時，神武大帝便辨認了出來：“陰陽寶輪！？血刃組第三小隊的裝備配置！”
他眼瞳一縮：“你擊潰的居然是血刃組第三小隊！？”
“血刃組第三小隊！？”
姬舜眼中亦是滿懷驚愕，緊接着，倒吸一口冷氣：“那可是……真正狙殺過天帝的血刃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