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變之下，羅馬所有軍團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動盪，包括羅馬的最後鐵壁第一輔助軍團。
即便是精修路線，天地精氣的動盪依舊讓他們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跌。
其中跌的最慘的是第一意大利軍團，作爲羅馬的門面，這個軍團向來都是號稱在羅馬城之中無敵，出了羅馬城也是無敵於世界的。
然而天地精氣動盪之後，面對蒙古的第一獵鷹軍團，損失慘重到建制都受損的地步。
天變當日，普勞提阿努斯帶着第一意大利軍團正在邊疆巡邏，從蒙古出現到天變，雙方戰鬥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數十幾場，幾乎每個月都會爆發小規模戰爭。
羅馬這邊也不得不讓鷹旗軍團駐紮在雙方臨時劃定的邊界，日常巡邏，以防敵人突然襲擊。
“這是怎麼回事！”
第一軍團長普勞提阿努斯臉色難看地盯着蒼穹，不知道這種讓整個世界的波動到底是怎麼產生的，但是在他的注視下，第一意大利軍團的新兵精銳天賦開始瘋狂塌陷。
普勞提阿努斯將鷹旗開到了最大，眼睜睜的看着自家軍團士卒分層成數個層次，服役多年老兵還好，那些補充的新兵甚至還有直接塌成白板的，他們可是三天賦軍團啊。
“多少？”
不過當他這個秘密被揭露之後，他反而倒是輕鬆了不少，之前不惜作弊也要虛張聲勢的緊繃感，在這一刻徹底鬆弛下來。
“遵命！”普勞提阿努斯嘴脣微動，然後吐出兩個字，他知道第一意大利軍團的榮譽砸在他手裡了，他的前途就到此爲止了。
“立刻進入境界狀態，防備敵方偷襲，我立馬派人過去接替你們！”佩尼倫斯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
然而現在，天變了，幾乎瞬間就將他們打回了原型，但凡是實力不紮實，通過外力作弊的通通被打回了圓形。
天變剛剛結束，第五雲雀的光影就投射到了普勞提阿努斯的面前。
這一刻普勞提阿努斯的面色非常的難看，甚至該說是鐵青。
佩尼倫斯的神意志順着光影投射跳到了普勞提阿努斯面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爲守衛邊軍的第一意大利軍團，還沒開打就折損了三分之二的程度。
普勞提阿努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真實情況報了上去，這種時候還打腫臉充胖子，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第一意大利軍團揹負着第一鷹旗的榮耀，損失居然是第五雲雀的數倍，搞不好現在連一個建制完整的禁衛軍軍團都打不過，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第一意大利軍團和第五雲雀，都是比較吃天地精氣濃度的軍團，然而第五雲雀的損失還不到四分之一，基本上全團維持着九成水準。
而且還偷偷給普勞提阿努斯開後門，把他們從羅馬城調出來，讓他們參與低烈度的戰爭刷等級，倒也做出了一些成績，至少把三天賦軍團的位置給坐穩了，再加上第一意大利軍團的定位比較特殊，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然後這當頭一棒，直接給佩尼倫斯敲的兩眼發黑。
“第一鷹旗軍團損失如何！”
模糊且扭曲的光影，無一不說明着第五雲雀受到的影響。
他是三軍主帥，誰都可以慌，他不能慌。
他們這心剛放下來，就遇到了天變。
他們軍團有水分，這事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們自家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普勞提阿努斯這個當家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爲了保住第一鷹旗軍團的榮譽，他們也只能打腫臉充胖子。
“損失了一半！剩下一般完整戰鬥力不足八成！”
“如實稟報，這是命令！”
上層對於第一意大利軍團的墮落是有預估的，所以纔會在出事的第一時間率先聯繫普勞提阿努斯，天變之前，普勞提阿努斯至少維持着三天賦軍團的門面，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事出有因，元老院會給你們一個機會的！”
佩尼倫斯安慰了一下普勞提阿努斯，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亂，一亂就全完了，所以即便是畫餅，他現在也必須穩定軍心。
“多謝佩尼倫斯陛下！”普勞提阿努斯有些感激，佩尼倫斯願意作保的話，他們確實還有機會奪取現在失卻的榮光。
“去備戰吧，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有大麻煩了！”佩尼倫斯擺了擺手，但是心中不知道危險來自於什麼地方。
天變應該是範圍性的，只要大家都削弱，那就相當於沒有變化。
相反，這種變化對於他這個大軍團指揮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就在此刻，佩尼倫斯順着內心的感應看到了天空之上的斑點，不由得一愣，隨後瞳孔一縮，看向西北方向頭皮發麻。
“做好戰鬥準備，敵軍來了！”
“敵軍來了？”普勞提阿努斯直接跳了起來，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的敵軍，不由得一愣，“在哪裡？”
“蠢貨，在天上！”佩尼倫斯咆哮着，然而一陣無形的波動出現，光影開始扭曲，佩尼倫斯的神意志投影也被同一時間干擾。
“該死！”佩尼倫斯臉色鐵青，他終於明白，他內心的不安來自於什麼地方了。
從始至終，可都沒有人告訴過他們，這次的變化會影響所有人。
他們收到了巨大的影響，但是敵人卻是未必。
當對方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動攻擊的一剎那，佩尼倫斯和元老院的元老，就明白了一件事情，對方不受天變影響。
“調集所有未駐紮的鷹旗軍團前往援救第一防區！”
佩尼倫斯直接了當的下令，然後飛至半空中開始集結部隊，他必須要趕在第一意大利軍團潰敗之前，支援到位。
否則，他們可能要重現羅馬最恥辱的一幕，被敵人奪走鷹旗。另一邊得到了普勞提阿努斯軍令的大軍迅速地集結着，雖然說收到了天變的影響，各個蠻族軍團戰鬥力受損，但是基本素質還是沒有變化。
除了集合的時候混亂了一點，其他方面倒是沒有捅出什麼幺蛾子。
就在蠻族軍團長按照軍令集結完畢，準備迎接敵人的時候，他們卻沒有看到敵人在什麼地方。
正想詢問普勞提阿努斯的時候，只見對方拔出羅馬短劍直接下令第一鷹旗軍團集結，然後一柄柄的光劍伴隨着普勞提阿努斯的動作出現在了第一意大利軍團的面前，而後朝着天空飛了過去。
這一刻所有的士卒都看到了敵人，沒有在四野，而是從天空振翅飛來！
“開什麼玩笑，天上來的敵人！”
即便是和敵人糾纏了三年時間，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敵人從天上過來。
“箭雨準備！用軍團攻擊”普勞提阿努斯咆哮着下令，他的命令驚醒了蠻子軍團。
蠻子軍團長們手忙腳亂的開始準備攻擊，普勞提阿努斯臉色難看地指揮着第一意大利軍團攻擊。
一道道璀璨光輝從第一意大利軍團的手中釋放了出去，這是第一意大利軍團的天賦，集束在面前的天地精氣轉化成熾熱的光流朝着遠方的掃射了過去。
羅馬軍團遠程第一天賦在這一刻爆發了全力，然而沒什麼用。
天地精氣濃度下降，本身就砍了他們這些用天地精氣的軍團，再加上他們現在人數稀少到爆炸，根本打不出密集的攻擊效果。
而他們的對手，蒙古的第一獵鷹軍團。
第一獵鷹軍團，蒙古的空軍單位，雖然不是帝國的主流作戰單位，但是對於蒙古可汗塔爾來說，是他們部落當之無愧的主流作戰單位。
以獵鷹爲載體，幻念戰卒爲裝載，塑造出類似於半人半鷹一樣的造型，可以從空中偵察和從空中突刺攻擊，幾乎和飛禽一樣靈活。
過於簡單粗暴的直線攻擊，很難命中這種動作極其靈活的敵人。
在古代能夠射中大雁大雕的都算得上是神射手了，這還得是在大雁大雕不設防的情況下，現在對上有意識的獵鷹士卒，這等簡單的直線攻擊，差的遠了！
本身空中單位就相當靈活，沒有密集的攻擊，根本不可能實質性的威脅到對方。
畢竟是對空攻擊，不同於對地那種敵方不好閃避，空中的士卒閃避起來可是相當的簡單，因而第一意大利軍團那種近乎激光的攻擊方式根本沒有創造幾個戰績！
“分批次放箭！放！”普勞提阿努斯指揮着蠻子進行分批次攻擊，他現在已經無暇去顧慮其他的事情了。
對面會飛，你看到了沒有對面會飛！
第一次見到空軍的羅馬軍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不顧普勞提阿努斯倒是還沒有太過於慌亂。
畢竟對方人數不多，對他們的威脅不是很大。
就在普勞提阿努斯這麼想着的時候，獵鷹軍團的士卒從背上摸出強弩，然後扣下扳機。
一連串的弩箭從天而降，羅馬輔兵軍團幾乎就如同割麥子一般一排排倒下。
“反擊！反擊！”普勞提阿努斯抓狂地咆哮着，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就是一團漿糊。
如果說上一面，敵人還只是威脅，對於他們沒有致命傷害，那麼現在，這些能夠使用強弩的飛行士卒，甚至有可能直接將他們殲滅在這裡。
這已經不是威脅了，而是在要命。
如同雨幕一樣的箭雨在普勞提阿努斯的命令下飆射而出，這一刻所有的士卒都不顧上節約箭矢了，來自西徐亞的精銳射手，以一秒十箭的速度硬生生打出了彈幕，然而並沒有什麼鬼用。
普勞提阿努斯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作爲一個帝國，羅馬當然構思過飛天的軍團，然而做不到，完全做不到，在他們的判斷中天地精氣根本無法支持軍團飛天。
然而現在出現的獵鷹軍團，給他們好好上了一課，不是飛不起來，而是你們技術不行，思路不夠野。
見識的實在是太少了，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會存在能夠飛行的智慧生物，也沒有想過那些只在幻想和神話當中的奇珍異獸，有的時候真的會出現在現實當中。
相比之下，征服了多個世界的蒙古帝國，見識過多種多樣的生物，矮人、半人馬、精靈、巨龍、天使、泰坦、惡魔……
這些奇幻的生物被他們抓住解剖研究之後，給他們構築秘術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所以他們擁有了這些奇異的軍團，獵鷹軍團在蒙古帝國實際上都不算是主戰軍團，不過數量和方便訓練，對於塔爾來說是相當不錯的一個選擇。
畢竟有的時候，養兵要比練兵更難，正讓塔爾整一個巨龍軍團，對於他們部落來說也是巨大的負擔。
大多數情況下，實力和飯量是掛着等於號的，強大的軍團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
畢竟他們終究是以部落爲編制的帝國，強大的武力幫助他們征服世界，但是治理上面就顯得稍顯不足。
“準備開蕩世之輝！”眼見箭雨彈幕還有各種投射武器對於這羣在天空之中游蕩的敵人根本沒有什麼效果之後，普勞提阿努斯終於下定決心使用超限的招數。
說實在的，這玩意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玩命的招數，也是他們最後的壓箱底的東西。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他絕對不會用這一招的。
第一意大利軍團折損了，這個陣地還能保住，如果真的讓蠻子大軍崩潰了，那可就全部完蛋了。
“禁空！蕩世之輝！”普勞提阿努斯高舉着鷹旗怒吼道，這是第一意大利的核心天賦，也是第一意大利永遠的驕傲，以信念變更現實的能力，將扭曲現實化作自身的力量基礎的天賦。
這本是第一意大利軍團身處羅馬帝都時依託守護的信念，以及帝國意志才能施展的超級能力。
出了羅馬之後，這個核心天賦，第一意大利軍團基本就無法動用了，因爲這天賦過於沉重，理論上屬於那種一個天賦直接堆滿了第一意大利素質的那種，曾經第一意大利軍團能動用，是背後站着帝國意志和守護羅馬的信念。
現在這兩種加持都消失了，實際上第一意大利已經失去了使用其核心天賦的基礎，能動用的也就是外顯的天賦，能量收束。
而此刻第一意大利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就是打算玩命。
必要要保住現在的蠻子大軍，否則這一片區域將會直接空門大開，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百分百肯定，敵人的地面部隊已經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