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曹昂一把提起面前的虎豹騎士卒,如同暴怒的獅子一般咆哮着。
“魏王死於關雲長之手!”
“子修!”戲志才大喝一聲,讓曹昂勉強恢復了一絲清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旁的程昱也有些暴躁。
明明一切都在興興向榮之中,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前線急報,清軍大舉入侵,曹仁將軍請求援助!”
“我親自帶兵去!”曹昂忿怒的咆哮一聲。
他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曹子修!”戲志才直接鼓動精神力,讓整個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是一陣頭暈目眩。
神破界的意志雖然強大,但是謀士的精神力也不容小覷。
“聽着,曹子修,不管是發生了什麼,現在魏王生死不知,你是魏王的嫡長子,所以你必須承擔其這一切。”
“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
每一個字,戲志才都在用精神力咆哮。
“請軍師教我!”曹昂終於冷靜了下來。
“召夏侯淵、夏侯惇兩位將軍率軍支援曹仁將軍。”
“捨棄那些尚未完全規劃的地區,全面收縮防線,召集曹洪、曹純、曹休幾位將軍整軍,隨時準備二次支援!”
“令樂進、李典兩位將軍,屯兵蒙元方向,防備對方發起攻擊!”
“立刻派人確定情況,抽取虎豹騎記憶,若是真爲關雲長所爲,你親自回洛陽,求帝君主持公道!”
戲志才冷靜地給曹昂分析着局面,然後告訴曹昂應該怎麼處理當下的局面。
“我這就去!”曹昂紅着眼睛衝出房間。
戲志才捂着腦袋趴在桌子上,精神力鼓盪對於他自己也是一種巨大的傷害,若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他斷然不會這麼做。
程昱默默地將自己的適應精神天賦丟在戲志才身上。
“魏王現在在什麼地方?”戲志才努力撐起腦袋問道。
“我已經命人送回洛陽,生死不明!”程昱的臉色極度難看,艱難地開口問道。
“你覺得是不是洛陽下的手?”
“不,絕對不可能是洛陽下的手!”戲志才直接否定了程昱的疑惑。
“我們還有價值,就算洛陽打算控制我們,也絕對不會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法,這種平白損失的力量,對於星漢整體而言沒有任何的價值!”
“但是,他們肯定知道點什麼!”
戲志才的臉色陰沉,他了解郭嘉,如果是郭嘉出的手,曹昂肯定回不來。
但是就算郭嘉知道什麼,他們也沒辦法指責郭嘉。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他和程昱的失誤,他太專注與貿易之上了,而程昱則完全被捆綁在了丹藥的產業鏈上。
以至於很多問題暴露出來,他完全沒有防範到。
他其實已經差不多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畢竟曹昂之前回來探親的消息也不是什麼秘密。
說穿了,就是曹操自己飄了,搞了騷操作,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波直接將自己命都給送了。
不管是不是關雲長出的手,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精心設計的圈套,十面埋伏,十死無生之舉。
更不妙的是,戲志纔不明白,爲什麼會是關雲長,這到底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說劉備和清廷勾結,他是一萬個不相信,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必然需要一個說法穩定軍心。
“你留在這裡主持大局,我立刻回洛陽一趟!”
“對了,封鎖所有消息,絕對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
戲志才艱難地起身,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程昱及時抓住戲志才,纔沒有出事。
……
“這還有救嗎?”陳宮皺着眉頭問道。
華佗看着面前的曹操,搖了搖頭。
“身體還活着,意志已經完全破滅了,神意志的手段,基本上沒救了!”
“基本上?”陳宮注意到了華佗的說辭。
“如果開顱治療的話,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活過來,不過這還需要找個神意志武將過來配合。”
“至於能不能活,我也不知道!”
華佗當着陳宮的面,紮了曹操太陽穴一針,曹操頓時睜開了眼睛,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生機。
“還請神醫暫時保存好這具肉身。”陳宮躬身一禮,然後離開了醫院。
等回到工作地點的時候,卻發現賈詡正坐在裡面。
“這件事,你們兩到底有沒有參與!”賈詡的臉色無比嚴肅,盯着郭嘉和陳宮兩個人。
“你這是在審我們?”郭嘉挑了挑眉。
“這是帝君在問你們!”
“沒有!”
聽到帝君,十分坦然地說道,陳宮也搖搖頭。
“所以你們早就預估到了這個局面?”賈詡很嚴肅。
穆易不在乎曹操死不死,不過就是一個封王罷了,星漢有很多可以代替的選項。
阿文德、阿爾努比斯、尼格爾……這些人都是備選選項。
但是穆易不希望看到,有人拖星漢的後腿,即便這個人是星漢起家的元老。
就如同穆易直接否定賈詡要對劉備下手的想法一樣。
他不希望星漢還沒有啓航就已經處於一個內鬥的局面之中,更何況星漢外側還有大敵環繞。
“爲什麼不提醒他們?”
賈詡揉着眉心,郭嘉和陳宮對於曹操有意見穆易是知道的,所以郭嘉和陳宮負責監督所有封王,這本身也是一種信任。
“這也是帝君問的?”郭嘉反問道。
“這是我要問的!”賈詡黑着臉。
“我並不記得我們有提醒他們的職責!”郭嘉將關於這一次事故的所有情報擺在賈詡面前。
“他們是分封出去的封王,不是星漢的官員,如果什麼都要我們來處理,那要他們有什麼用?”
“所以你選擇隔岸觀火?”
“他們現在掌握的交易平臺,對於星漢也有很大的意義?”賈詡越發不明白郭嘉要做什麼了。
“一個會因爲女人而丟掉性命的魏王本身就不適合掌控,介於各種帝國之間的平臺!”陳宮平淡地說着。
“……”賈詡沉默了片刻,他明白了。
“你們要介入這個平臺,如果曹孟德死裡逃生,你們打算怎麼做?”
“如果他活着,那他自然擁有掌握平臺的資格,但是很可惜,他沒挺過來!”
陳宮和郭嘉對於曹操的惡意滿滿,賈詡都不知道這兩個混蛋爲什麼這麼大敵意。
但是賈詡也不得不承認,這事確實和郭嘉和陳宮沒有半毛錢關係。
或者說,就算提醒曹操小心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大的動作,後方的洛陽都知道了,結果曹操沒有察覺,完全沉迷在與美人嬉戲之中。
即便是對於曹操有莫大意見的陳宮,也覺得有些誇張,感覺曹操就像是被周瑜套了智障光環一般。
“所以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做?”賈詡覺得有點心累。
“這取決於他們打算怎麼做!”
“報,戲志才求見!”
就在三人商議之際,侍衛通報戲志纔來訪。
“請他進來!”
戲志才臉色慘白地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賈詡面前的情報。
賈詡搖搖頭,自然地遞給戲志才。
戲志纔看完之後,猛地吐了一口血。
之前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他知道了,他只覺得頭暈目眩。
雖然有所猜測,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記憶當中那個英明神武的曹操,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曹操明明看過三國志,知曉另一個曹操的生平,可是爲什麼還是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戲志纔想不明白。
就如郭嘉所說的一樣,郭嘉和陳宮不是他們的保姆,沒有義務替他們擦屁股。
而且他們也不希望星漢過多的介入他們的發展,在此之前,郭嘉和陳宮只是個觀望者,這也是他們彼此之間默契。
他沒辦法指責郭嘉和陳宮見死不救,畢竟曹操哪怕正常一點,都不會變成眼下這個鬼局面。
“那個關雲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戲志才強行將自己複雜的思緒壓下去,死死地盯着郭嘉問道。
“不知道,還在查,但是根據推測,應該和貴霜那種神佛降世是一種路子。”
“也就是說,是假的?”
“未必!也許是真的,只不過是大清那個世界的關雲長,就好像是淮陰侯、武安君他們這樣的存在,是從歷史當中被拉出來的。”
“還真是活見鬼了!”戲志才按着眉心。
“我要見帝君!”
……
穆易聽到曹操死了,心中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
但是在知道曹操怎麼死的之後,心中反而有了一絲悵然。
畢竟他和曹操本身就談不上有什麼情誼。
他只是有些感慨,當年的曹操怎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難道真的就是宿命不可逆。
在一場宛城之戰、割須棄袍、赤壁大敗……的失敗大禮包裡硬生生丟了命。
不過曹昂看樣子倒是打破了宿命。
“曹孟德,真的救不活了?”穆易詢問道。
“和凱撒的死法一樣,華佗可以救活曹操,但是卻無法阻止曹操死亡,如果能夠斬殺那個關雲長,覆滅大清,也許有希望能夠活過來!”
賈詡給出最終的答案,這也是華佗、呂布等人會診出來的結果。
“還真是命運無常!”穆易感慨道。
“曹魏那邊怎麼辦?”
“戲志纔想要見您!”賈詡最終還是決定將戲志才帶給穆易。
穆易點點頭,召見了戲志才。
“見過帝君!”
戲志纔看到穆易,嘆了口氣,一如當年他們和曹操對抗穆易失敗,這一次他們又遭遇了大失敗。
“說吧”
穆易對着戲志才點點頭,戲志才很有能力,搭建的平臺對於星漢很有價值,所以曹魏也值得星漢去輸血去救,價值比孫權那邊還要大。
“我們希望曹昂能夠繼承魏王的位置!”
“可以!”
穆易沒有拒絕,聚攏在一起的曹魏對於星漢更有價值。
“請帝君派遣一隻援軍!”
“可!”
“請帝君派郭嘉與陳宮入駐曹營!”戲志才圖窮匕見,直接來了個誰也沒有想到的要求。
“這……”
穆易看向賈詡,賈詡思索片刻之後,對着穆易點點頭。
“帝君,此事對星漢有利!”
“既然如此,也可!”穆易思索了一下,覺得賈詡說得對。
曹魏現在的價值很重要,戲志才和程昱的精力明顯不夠用,確實需要派人去幫忙一下,否則保不齊下一次死的會不會是曹昂。
原本曹營的扛把子荀彧在宋世界發光發熱,掌握一整個帝國,根本不可能過來處理曹魏這個爛攤子。
所以郭嘉和陳宮,確實是個不錯的注意,而且兩人平時就複雜的是封王的監督,對於曹魏勢力瞭解的很清楚,直接上手也沒有什麼問題。
清軍接二連三的反撲確實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他們暫時也只有忍耐,畢竟準備工作尚未做好,想要一波推平清廷沒有那麼容易。
至少還需要準備一年的時間,甚至更久。
清軍目前搞出來的事情,已經證明了,一旦拖入拉鋸戰之中,將會有多麼的麻煩。
所以他們需要完全的準備,才能發起突襲。
在此之前,曹魏這個交易平臺還是很有存在意義的。
郭嘉和陳宮知道的時候,臉色都有點不好。
他們知道這是戲志纔給他們上眼藥,正如他們都不做沒有錯一樣,現如今戲志纔要求他們幫忙也是極其正確的行爲。
即便戲志才還有很多選擇,但是還是選擇了這種方式。
一是肯定他們的能力,二也是爲了噁心他們一下。
不過公事和私事他們分的清楚,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畢竟這也是他們隔岸觀火的目的之一,只是沒想到入住曹營的會是他們兩個。
繞了一大圈,他們兩個反而又步入了歷史正軌一般,加入到了曹營之中。
雖說有些彆扭,但是兩人也調整的很快。
入了曹營的第一時間,就針對曹營遺留下來的問題,做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方案。
平時也許不好改革,但是正值動盪時期,反而是最容易改革的。
這也是戲志才刻意要他們的緣故。
他們需要十分了解曹營的人來,協助曹營度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