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天馬山深處。
蘇小小和陳玄冥目光凝重的看着身後的山巒,哪裡還有剛剛的輕鬆和旖旎?
透過那重重山巒,彷彿能看到,那座破廟之中,一頭恐怖的巨獸捧着地上殘缺的屍體仰天嘶吼,
好半晌,那撕心裂肺的獸吼聲才緩緩平息,但是那股一閃即逝的熾烈如驕陽的殺意,還是讓兩人心頭異常不安。
“那是什麼?”
陳玄冥覺得耳朵耳邊微癢,一回頭,就看到蘇小小的俏臉湊到自己的臉頰,一縷青絲調皮的在他耳邊縈繞。
只是,這時候的陳玄冥卻沒有心思感受那縷旖旎,一股大禍臨頭的危機感讓他全神戒備。
生死之間,一切紅粉皆是骷髏!
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喉嚨乾的厲害。
喉頭努力動了動,才發出聲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傢伙應該是和黃皮子精是一夥的!”
因爲他忽然想到,黃皮子精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我三哥乃是妖族地陷谷的少主,你要是敢殺我,我三哥絕不會放過你的!當時候必將你千刀萬剮,日日承受抽魂奪魄之苦!而你所有親友同族皆因你死無葬身之地!”
當陳玄冥把這則消息告訴蘇小小的時候,少女臉上也是流露出一股肅穆之色:“地陷谷?這下我們的麻煩大了!”
“地陷谷到底是什麼地方?”陳玄冥忙問道。
“妖族三大聖地之一!”蘇小小飛快的說出一句,然後臉色焦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剛剛那股氣息,就算沒有五品境界,也有四品巔峰,絕不是我們現在能對付的,一旦被他追上來,我們必死無疑!”
說話間強撐着身體就要起身,只是重傷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還沒等站穩就兩腿一軟,眼看就要摔倒,陳玄冥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她的手,同時手臂用力,直接將其公主抱了起來,還和之前下山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我抱你吧,這樣速度能快一點。”說罷飛快躥了出去,連地上的毛毯也不管不顧了。
蘇小小此刻也並沒有因爲他的行爲說什麼,相反,非常主動的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脖子。眼下這個時候,再扭扭捏捏的話,就不再是矜持,而是作死!
陳玄冥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讚賞之色,什麼也沒說,跑的速度更快了?
“你那枚撿來的陣盤呆在身上了嗎?趕緊給我!”懷裡的蘇小小忽然想到了什麼,直起身催促道。
“好!”
陳玄冥也不知道蘇小小想做什麼,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追問,而是直接用神識將那枚茶杯大小的陣盤掏出來遞給對方。
蘇小小接在手裡,雖然飛快擺弄起來,看了幾眼,隨後驚喜道:“好了,身上有帶靈石嗎?快全部拿給我。光靠你之前撒下的那點點藥粉蠱蟲,是擋不住山頂上的那個大妖的,很快對方就會一會過來。”
陳玄冥和之前操作一樣,將僅剩的靈石全部取了出來,只是他很疑惑,蘇小小要做什麼?難道是用來激活陣盤?不會吧,我還之前聽說,陣盤是操控天之靈氣和地之濁氣的樞紐,佈陣之後輕易移動不得,否則無法成功。
而且更重要的是,陣盤激活是要真氣的操控。
“好了!”蘇小小臉上流露出一抹喜色,在陳玄冥那疑惑不解眼神中,飛快抓起一塊靈石往法盤上用力一按!
嗡!
陳玄冥瞪大眼睛,道:“咦?這上面好多符文。莫非是這個作用?”
“沒錯,靈石中蘊含大量靈氣,但是雜質也很多,尤其是這種最低級靈石,若是直接拿來佈陣的話,絕對會導致靈力不穩形成也能大爆炸!”
“但是,我刻上了一種阿爹研究出來的符文,無需真氣、無視地點,隨時隨地能夠使用陣盤!”
說完,蘇小小將手中靈石往法盤上用力一拍,隨後一道精純的靈氣融入陣盤中,光芒閃過,一道並不強烈的光罩將兩人覆蓋。
“哇,竟然能使用。這是什麼原理?”
陳玄冥好奇道。
“哼,小看我了吧!這可是我阿爹的拿手絕活,傳女不傳男!你就不要多想了!”
蘇小小得意道,神情稍微鬆懈。
“但是,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做雖然能夠激發法陣,但是,缺少天地元氣的支持,根本無法持久!我們隨時隨地要面臨着危險!
……比爾:很久以前在中國,據說在西元一零零三年左右,有一天白蓮教的掌門人白眉道長走在路上的時候,不知在沉思什麼,就是功力高強如白眉的人會沉思的事,換言之,就是天知道他在想什麼。此時有個少林武僧走過來,正好和他背道而行,少林武僧和白眉擦身而過時,白眉懷着高深莫測的寬宏大量向少林武僧微微頷首。結果對方沒回禮。那位少林武僧是故意輕蔑白眉?或者只是沒看到他點頭示意?那位少林武僧的動機我們不得而知,只知道後果怎樣。隔天早上白眉來到了少林寺,命令少林寺住持在他面前自刎謝罪,彌嘗他所受的羞辱。起先少林寺住持想安撫白眉,結果發現白眉根本安撫不了。於是展開了少林寺大屠殺,寺裡的六十名僧侶全數遇害,死在白蓮教掌門人的手上。於是謠傳起白眉的五步穿心指。
碧翠絲:何謂五步穿心指?
比爾:就是武術界最致命的絕招。用指尖點你的穴道,點身上五個不同的穴位,然後放你走,但等你走了五步,心臟就會在體內炸開,瞬間倒地而死
碧翠絲:他有教你嗎?
比爾:沒有。他的五步穿心指從不外傳,說真的我一直很欣賞你,小妞兒,你年紀輕輕就聰明過人,請容我給你幾句忠告:無論如何,不管白眉說什麼,你都要唯命是從。只要你眼神中略有叛意,眼睛就會被他挖出來。若你用美國人的高傲姿態對他,他會把你的頸背當樹枝一樣扭斷。到時候你就嗚呼哀哉了
比爾:他願意收你爲徒
碧翠絲:那你呢?
比爾:沒事
碧翠絲:打架了嗎?
比爾:友誼賽
碧:他爲何收我爲徒?
比:因爲他一隻腳踏進棺材裡。所有老不死的都一樣,等到快要葛屁了就會很寂寞。不會影響他的脾氣,只是這才發現有人作伴的重要。光是再看到這段價梯,我身體就涼了半截,你等着享受挑水上下這段階梯的樂趣吧
碧:我們何時再相見?
比:那是我最愛的七十年代靈魂曲
碧:什麼?
比:沒事。等他說你學成了爲止
碧:你覺得要多久?
比: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記住,不準嘲諷,不準回嘴。至少第一年要絕對服從,先和他熟稔了再說。他討厭白人,鄙視美國人,對女人更是輕篾不屑,所以你在這裡可能要呆上好一陣子。再見
天馬蹄子一決,掀起一捧好大的沙子,帶着濃濃的灰塵,消失了聲影。
碧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剛剛倔強的上揚的嘴脣慢慢晚了下來,目光幽遠,看着遠方消失的天空,莫名的有些惆悵,有些瀰漫,有些緊張。
不過,這種迷茫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碧用力提起自己的行囊,而後咬緊牙關,毅然轉身,向着這座陌生而悠遠的山峰爬去。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勇往直前吧!
爲什麼說悠遠,因爲,眼前的山很高很高,高到他一眼望不到邊,眼前只有讓人頭暈目眩的臺階,一層一層,上端被雲霧縈繞,彷彿是通往天空的階梯。
兩臂寬的青石臺階,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石階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眼神,之後厚厚的青苔被踩扁,碾碎,雨後又生一層青苔,經年累月的反覆形成歲月積澱的黑褐色,踩上去有些滑膩卻無比堅實。
一擡頭,粗略一看,足足超過數千階,一眼望不到邊,狹窄的臺階彎彎曲曲,綿延至山頂。彷彿是一條沒有盡頭,沒有未來的未知天路。
一步一步,拾階而上。對於有着年輕力勝的碧來說,爬臺階,簡直是小菜一碟。
就這樣,從朝陽出升,一直到日上三杆。碧已經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一回頭,他已經看不到山腳了,放眼望去,除了身後不知幾許的臺階,身邊,雲捲雲舒,
終於,越過不知道多少層的臺階,眼前出現了一座道觀。周圍的古木不高,但是其遒勁蒼穹的古木由於高空而生的更是奇形怪狀,同樣古樸的道觀,略有些破損的牆壁和屋檐反而越發讓道觀顯得古樸,歲月悠遠。
碧的精神爲之一振奮,顧不得疲憊,拖着有些失去知覺的身體邁入道觀內。一路上四處打量,道觀內也長着濃密茂盛的草木,顯然主人不是個喜歡打掃的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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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三重院門,顧不得仔細打量,碧有預感,自己要見的人,就在裡面。
碧定定的站在道路中央,擡頭一看,只見眼前是一面巨大的牆壁,牆壁上刻畫着黑白分明的太極陰陽魚,漆黑與雪白,強烈的對比,衝擊的碧的心神一顫。
更讓人瞪大眼睛的是,太極牆壁下有一老者盤膝打坐。人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牆壁上的巨大陰陽魚,第二眼看到的是老者。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接下來,這個老者卻碧那巨大的陰陽魚更加吸引人的眼球,彷彿有一種神秘的氣質讓人無法轉移注意力。如同黑洞吞噬,甚至強迫人無法挪開眼球。
一身白袍,袍子的邊角則是黑色的邊。那一頭亮麗如雪的銀絲耀耀生輝!頭上挽着道冠,橫插着一枚玉簪。面色卻很紅潤,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碧嚥了咽口水,地下頭顱,以示恭敬,不由放緩腳步聲,似乎怕驚擾對方,一邊靠近,一邊細細觀察。
老者彷彿是一塊雕塑,居然感覺不到半分人的氣息。如若寺廟裡的泥胎雕塑,卻讓人越發心生敬畏。
恭敬的行禮,左膝跪地,雙手抱拳,彎腰一禮。
碧輕聲喚道:師父!
老者忽然睜開了眼睛,這一睜眼,卻將那仙風道骨,慈眉善目消失的無影無蹤!白眉倒豎,吊眼邪睛,相反,卻有一股桀驁不馴,古怪刁鑽的神情像是寫在臉上!難纏的氣質撲面而來。
碧的臉色一白,心中暗暗不妙,也許,自己真的錯了!
果然,老者張口便斥,開口便罵!
白眉:你的中文好差。我聽不順耳,像小貓在叫一樣。我沒問你話,你就不準開口,這要求過分嗎?你懂不懂廣東話?
碧:我日語很流利
白:我沒問你懂不懂日本話,只問你懂不懂廣東話?
碧:一點點
白:你是來學功夫的奧秘,不是來學語言的,但是如果你不懂我說的話,我等於是在對牛彈琴,大聲指着你,拿棍子打你也沒用。比爾是不是你師父?
碧:是的
白:你師父跟我說你曾經學過武術,你會什麼功夫?
碧:我精通虎鶴雙形拳,我的日本武士刀法更是純熟
白:什麼日本武士刀法!笑死人了,你們所謂的精通武術,只有那些日本畜生纔去學,你竟然還敢應師我?你自認是本道的對手嗎?
碧:不
白:你知道我殺人不眨眼嗎?你來是想找死嗎?
碧:不
白:哈哈哈,那你就是太蠢了。起身,讓我看清你氣喘噓噓的樣子,剛纔走了一百多石階就很累吧?怎麼了?啞口無言了?對,你懂日本話,但我最痛恨的就是日本鬼子!過去兵器架那裡,拿一把劍,讓我見識你的功夫有多了得,出招吧,我只要有一招接不住,今天就跪下來拜你爲師
白:讓你看清楚我穿幾號鞋子。你的劍術只是屬於一般業餘的水平,你所謂的功夫說穿了跟殘廢沒什麼兩樣。我要你示範你會的功夫你照做了我也看到了,結果你什麼都不會。使出你的虎鶴雙形拳吧,看我的鷹瓜拳厲害還是你厲害
白:你和其他美國女人一樣,只會去餐廳吃喝享受和花男人的錢。痛得要命吧
碧:是!
白:只要我一出力就能扭斷你隻手臂
碧:求求你不要!
白:你現在被我制服了,我想要怎麼做都可以。放馬過來啊
碧:做不到
白:你做不到嗎?
碧:對
白:有沒有試過這麼痛的滋味啊?
碧:不!
白:在我面前,你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你想要學到我的功夫嗎
碧:要
白:你要接受我的訓練,從明天開始。既然你把手臂給了我,我要把它練得結實
白:你做得到嗎?
碧:可以,但那麼近沒辦法
白:那就是不行啦!說不定你的敵人就在你眼前三寸之處,你怎麼辦?夾着尾巴逃掉還是用拳頭打穿他?現在開始!
白:應該是木頭怕拳頭而不是拳頭怕木頭,難怪你打不穿,因爲你還沒開始打就已經認輸
白眉:你想學狗吃飯,就要和狗一樣睡在外面,如果你想和人一樣睡在屋裡,就拿起筷子吃飯!
碧翠絲:快斷啊。。。。。。好了白眉,看我的吧
碧:請給我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