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下，超過百萬的軍隊聚集，關內外都透着一股肅殺的氣息。
這一戰足以決定整個戰國的局勢，秦勝，則六國再無抵抗之力。六國聯軍勝，則秦國必遭重創，數十年內也再無力統一。
面對這一盛況，哪怕山林間的猛虎羣狼也不得不紛紛退避，唯恐被殃及池魚。
東皇太一與白起並肩站在關在最高的一處山頂，關內關外的情形都可一覽而過。
東皇太一側頭看向白起“這一戰秦軍的統帥是誰？”
“王翦！”
白起臉色凝重，又道“不過秦王好像不太放心，又派了呂不韋來協助，連羅網都派來了！”
東皇太一嘴角一勾“他當然不敢放心，這可是百萬大軍，稍有不慎就是身死國滅。”
白起道“王翦最是穩重，除非六國齊心協力，不計損傷的晝夜攻城，否則未必能從他手裡奪下函谷關！”
王翦是他一首提拔，對其性格自然也是十分熟悉。當年還很年輕的王翦已經顯露出穩紮穩打的用兵方式，如今年紀更長，自然會更加沉穩。
東皇太一忽然道“如果由你來統兵，你有把握守住嗎？”
“不知！”
白起搖搖頭“其實決定這場戰爭的勝負關鍵，已經不在於個人，而在各國君主！”
“如果六國都能不余余力的出力，以秦國一國的底蘊是拼不過六國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東皇太一立馬接口道。
這就是人性！
即使他們都知道如果任由秦國發展下去，他們可能會被各個擊破。
但是，強行擰成一股繩的力量終究無法發揮全部。
從糧草軍械，但軍隊數量，總會透出種種矛盾。
“是啊！”白起點點頭，沉聲道“所以一統天下的必將是秦國！”
秦國的天然地理位置註定了他們能夠不斷壯大，面對諸國的圍攻他們只需要守住函谷關這個口子，等待六國耗不住後分道揚鑣即可。
東皇太一拍拍他肩膀“其中一定有你的一份功勞！”
秦國的成功是靠數代人的努力，其中秦孝公變法，惠文王與秦昭王開疆拓土，纔有了後來嬴政的橫掃六合。
而白起，作爲秦昭王時代最具代表的大將，他的功勞無可反駁。
聞言白起淡淡一笑，往日輝煌他已放下，如今他的精力都在“武道”。
……
此刻，函谷關內的王翦可不像東皇太一與白起這兩個旁觀者這麼樂觀。
這是他第一次指揮這麼大規模的戰爭，心中的不安可想而知。
將城牆，城門等處一次次巡視，又安排羅網排除奸細，避免被內部突破的可能後，他才稍稍安心。
明日，六國聯軍的第一次大規模攻城就要開始了，這一夜他註定無眠了。
……
咚，咚，咚……
隨着鼓聲響起，大戰的序幕就此拉開。這是第一天，六國聯軍的士氣還是比較高昂的，衝城車，雲梯等各種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攻城器械紛紛如春筍般冒出。
不過，在這個機關獸都有的奇怪世界，這些東西的存在就不足爲奇了。
不過秦國在函谷關佈置多年，防守硬度自然也不是蓋的。雖然六國聯軍幾次登上城牆，但最後都被打下去了。
一連五天的激烈攻防戰，雙方都是損失慘重。
當然，損失最多的無疑是攻城一方的六國聯軍。
然而，正當大戰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刻，作爲發起者的鬼谷子卻悄然離開的軍營。
“東皇，好久不見！”
鬼谷子帶着兩個小高冷少年，主動找上了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着實被驚訝到了“如今正是決戰的關鍵時刻，你居然有空脫離軍營來見本座？”
“爲何不可？”
鬼谷子卻微微一笑“我從不認爲六國能勝，又豈會浪費精力在此？”
聞言，連白起也穩不住了，皺眉道“什麼意思？”
作爲這一戰的挑動者，鬼谷子居然在這時候就斷言六國聯軍必敗，這番話屬實令人震撼！
東皇太一也是緊緊盯着他，不知道這個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鬼谷子忽然擡頭望天“天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東皇太一驟然反應過來，一字一句道“破！碎！虛！空！”
總有那麼一些人傑，他們不像自己有穿梭世界的金手指，卻能憑自己的手段離開。
慕容楓是一個，也許……以後會多一個鬼谷子。
“不錯！”
鬼谷子轉過頭，臉上帶着幾分笑意，似乎對東皇太一的反應了十分讚許。
他又問道“東皇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也是破碎虛空麼？”
東皇太一不答，他不會輕易將秘密透露，更別說他自己也沒弄明白呢！
“原來，這場戰爭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場兒戲！”東皇太一語氣中帶着一絲怒意，這傢伙閒着沒事瞎折騰，萬一真給他弄成了，自己的計劃只怕就要延後很長時間了，
“以百萬大軍作踏腳石，難道不是人生一大盛事？”鬼谷子的話依舊雲淡風輕，好像這五日來雙方超過十萬的陣亡不值一提。
“你該走了！”
東皇太一目光冷了下來，他覺得這傢伙早點破碎虛空離開也是一件好事，省得給自己添麻煩。
說完，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鬼谷子面前。
鬼谷子右手化縱劍，擋住東皇太一凌厲一擊。
轟！
兩人可以說是當世最強兩大戰力之一，僅僅只是試探性的一招，整個山頂都顫了顫。
這是鳳血與龍元的碰撞！
“我這也算幫了東皇一把，你又何必動怒？”鬼谷子說着，左手橫劍橫削反擊。
“你的廢話太多了！”
東皇太一雙臂相交，十成功力一劍劈下。
鬼谷子迅速閃身避開，沒有選擇硬接這一下。劍氣落下，山頂處頓時崩開道道裂縫。
“一決勝負吧！”
鬼谷子說完，忽然整個人沖天而起，猶如騰龍昇天。
不過他只有一顆龍元，所以只徒有龍形，而非真正化龍。
東皇太一背上也生出一雙火紅色的雙翼，跟着鬼谷子的身影沖天而去。
霎時間，天空中呈現出一道龍鳳呈祥的場景，天空瞬間陰沉下來。
見狀，不僅山頂上的幾人，連山下函谷關內在正在進行的攻城雙方都不禁擡起頭，望向天空。
六國聯軍統帥項燕臉色陰沉，咬牙道“鬼！谷！子！”
他算是明白了，鬼谷子壓根就不在乎這場戰爭的勝負，他們只是隨手操控的棋子，用以見證他的離開。
轟！
一聲巨響，天空中的龍，鳳碰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