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點點頭:“喔,看來有可能是他們修行了新的功法,這功法真是歹毒之極。”
被擒就自殺,這盜匪的忠誠度簡直高得離譜,肖然細細想想,還真覺有得些可疑。
越鈴眼中悲色越來越濃,雙眼終是忍不住有淚光滑落,對肖然道:“晚輩失態,容我們收斂末兒的屍骨,她才二十歲……”
末兒就是那個死掉的女弟子,雖被炸成了碎片,但殘骨還是能找到的,因爲與那些人熊的屍骨離得遠,所以也分得開。
但肖然卻一擡手阻止了那些要去收斂的女弟子,搖頭道:“不要用手碰!”
越鈴看着肖然,腦中靈光一閃,喊出聲來:“前輩是認爲,末兒的血液也能將我們的精血引爆?”
肖然還是搖頭:“我不確定,但光是有這個可能,想想就很可怕了!”
如果這樣的爆炸能引起這種持繼性的連鎖反應,那就真的太可怕了,一個城市的人可能因爲一個煉氣境武者自爆而全數慘死。
幸好要對天元境武者有效會很難,因爲天元境武者交戰時一般離得很遠。
所以肖然將末兒的屍骨收集起來,將之凍成了一個冰球,再收集了一點那些人熊的血液,也凍了起來,一起去到了廣寒宮。
……
廣寒宮治下落雪嶺,這裡遠遠看去,眼神若是夠好能夠看到林中有一些移動的白點,再看仔細一點,能看是這些白點是白狼,白熊這些。
白熊是不冬眠的,如果它要冬眠也不能在個終年積雪的地方生存。
一頭白狼和一頭白熊走到一起,然後坐一邊聊了起來。
卻原來只是一個披着白狼皮與披着白熊皮的人,那白狼道:“老熊,最近感覺有些不對,老大的動作越來越大的,前次竟然襲擊了城池,要是引起廣寒宮的注意就麻煩了!”
對於十一大宗派來說,最多隻能到天元級數的盜匪,不過是癬疥之疾,不是鬧得太大,也管不了太多。盜匪也極少會與十一大宗派直接對抗,但攻陷一個城池卻絕對是大宗派的挑畔。
那白熊也道:“老大最近似也有些變了,整日只知閉關,還將創出的燃血訣這樣的邪功。我上次看過,十三那傻子用過燃血訣……”
說到這,想起圍攻十三的人被十三的精血點爆的情景,白熊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當時他是飛身去救援的,如非自己夠小心,怕自己也會沾上。
他繼續道:“老狼,你老是吹牛逼說自己曾是無極禪宗的內門弟子,你有沒有見過燃血訣這種功法?太******邪門了……”
白狼切了一聲:“什麼吹牛,和尚本來就是無極禪宗的弟子,只是睡了山下了一個大小姐纔不得不亡命天涯,那女人懷了孩子死活要跟我……”
吹了一通牛皮,白狼才進入正題道:“要說這種拼命的功法,各宗各派都有。金光宗的光明捨身訣,誅仙劍派的棄劍訣,我禪宗的忿怒明王禪……大天魔宗的天魔解體大法最後也會把自己搞得精血爆體而亡,但這種精血能將其他的精血引爆,老子想都不敢想。”
白熊嘆了一聲:“你小子這麼好命能加入十一大宗派,居然因爲管不住自己老二而成了叛徒?真是傻x一個。老子當初沒你好命,在江湖上跌跌撞撞六十年才進入天元層,本來還想開宗立派,遇到小人算老子倒黴。要說見過歹毒武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這種還真是聞所未聞!你看得出老大是那門那派的麼?”
白狼沉思良久:“以前只是依稀聽老大說過,他本來是一大宗門弟子,前次五族大戰他宗門的天元境武者全數戰死,只有他一人活下來。後來大宗派發下的撫卹被人吞了,他不服氣找人理論,結果被人滅了滿門,只得自己逃出……但觀老大煉製這些獸皮還有……其他手段,我猜他與遁甲宗有關。”
樹大有枯枝,就算是十一大宗派,上面想好,下面瞎搞的事也是會有發生。
就這時,一個聲音從土中穿出,聲音不大,恰巧兩人能夠聽到:“白狼,白熊,你們過來一下。!”
那狼頭與熊頭對望一眼,眼中隱含警惕之意然後向一邊被雪蓋住的山壁走去,竟然從雪中鑽了進去,外邊根本看不出這裡曾經有人。
裡面是一個剛夠一個人通行的通道,沒有半點潮溼,反倒有些乾燥溫暖之意,走了一會兒就能看到裡面洞穴四通八達形狀奇怪,不像是人工挖掘而成。
兩人在蛛網般的洞中穿行,然後跳入一條地下河裡,在河底打開一條通道。那通道有點像是潛水艇的水壓艙,通過那裡,向下不知多深之後,下方豁然開朗起來,竟然像是一個地下的城市。
那地下之城至少住了幾萬人,這裡顯得簡陋但可以看出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到處是奇奇怪怪的建築,混亂中充滿了活力。
兩人走到城中的一個房子中,看到一個溫文儒雅的中年人正在向兩人點頭:“老狼,老熊,你們來了。坐!”
兩人坐下,老狼笑意:“老大,找我們有什麼事?”
中年人笑道:“我這有篇新功法,你們可以拿去讓手下練練。如果遇到危險時即可以保密,又可以殺傷敵人!”
人熊之中是有這個規定的,不能被生擒,如果被生擒要麼自殺,要麼被同伴殺死,因爲不能暴露他們辛苦建起的地下城,慶幸的是這一年來真的是人人都遵守這個約定。
但老狼和老熊每每想起這點都細思極恐,對老大的手段只覺心中發寒。
剛建這城時,兩人都是拒絕的,因爲地下城雖深埋地下,但是對天元境武者能有多難?只要找到位置,多幾拳下去也就將地下城轟穿了。
盜匪就應該是流動作案,白天爲民爲商,晚上纔是爲匪。
這個城剛剛建成之後,爲了城的信息不被泄露,所有人都是立了那個誓的,但先前他們兩人想着,怎麼可能有人真的這麼遵守誓約?
但現在的結果是,大家真的這麼守約,所以想想就很可怕了,誰知道這些人中有多少是自願自殺的?他們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必竟也是爲了城裡好,手段雖然激烈一點,但能換來大家大戰後的安定生活,有犧牲是必要的。
所以兩人什麼也沒問,笑着點頭,將功法接過之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