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亞空間偷渡計劃
“不用我說，你們也可以看到，無計其數的帝國勇士，在下方的戰場中奮戰。我們的裝甲部隊已經在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後，衝進了菲諾市這個魔窟之中。他們還將繼續突擊，至死方休。”
“這是充滿絕望的攻勢，他們之中很多指揮官都明白，他們的進攻本身沒有多大意義，他們不可能成功；但這又是充滿激情、無限忠誠的攻勢，正因他們知道，所以當他們在血與火之中獻上了生命時，才更顯得偉大、忠誠。”
“而他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
“你們所有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人類中的光輝。正因如此，你們才決不能忘記在這一戰中犧牲的數以千萬的帝國之基石。把他們裝進心裡，帶着他們的意志一起，去執行我們的任務。”
“我已經向一線作戰的指揮官保證，最後的勝利必將屬於我們的。現在，我需要伱們向我保證，勝利到底是不是屬於我們的？”
顧航正在向接下來要參與行動的部隊，發表最後的講話。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大約六百多、不到七百人。
數量最多的一支隊伍，是三百名來自第十旅的精銳士兵。其中一半的裝備是正常的外骨骼裝甲，只不過人是旅內精挑細選出來的。而另外一半的150人，則來自於第十旅的一個特殊編隊——獠牙營。
他們跟第十旅其他的部隊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們全員裝備着‘侍神型’反饋式動力甲。跟獵魔人們那銀灰色的塗裝不同，‘獠牙’們的塗裝是亮黃色爲主，輔以一些橙色做點綴。
其次的三支隊伍，數量則都是一百人整。
來自風暴法師團的一百位靈能者，他們全員裝備外骨骼協助行動，他們的首領，德芮絲女士有一套塗裝成天藍色的反饋式動力甲。
來自不死鳥戰團的星際戰士們，也有一百位。
來自聖慈百合的戰鬥修女，同樣還是一百位。
而除了這六百人之外，還有十二臺‘遊俠型’騎士機甲，四臺戰犬級泰坦。他們的駕駛者，加起來有六十人。
再加上顧航本人，總計六百六十一人，就是即將要參與行動者。
這些人，聽着顧總督的戰前動員。
他們之中，哪怕是那些個老兵，都會因此動容。不死鳥裡的那四位百年老兵倒是還好，不用說什麼，他們也完全明白自己該怎麼做。而聖慈百合中的戰鬥修女們，有不少也有數十年的戰鬥經驗，要是在別的戰場上，她們或許不會有那麼多的感觸。但現在戰場是在科羅嘉，是在她們自己的家園。看着那許多的人，有科羅嘉人，也有從其他星球支援而來的人，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爲拯救這個世界，她們早就已經充滿了戰鬥意志，只是這個時候，又更進一步的被激發了。
連他們都如此，那些新兵們，就更是如此了。
情緒外放一些的戰士，甚至開始大喊：
“勝利屬於我們！”
“爲了帝皇！”
“爲了人類！”
“爲了科羅嘉！”
“爲了人類！”
喊聲並不齊，他們事前也從未有過這方面的演練，但毫無疑問的也都表達出來了他們的情緒與態度。
顧航露出了微笑。
“那就出發！”
……
顧航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此刻，距離他跟李科希的那次通話，已經過去了快一天了。
按照李科希的說法，他在一個小時內能送加起來三十個師進入到菲諾市之中。
他做到了。
而且，他做到的還不僅僅是如此。
不只是三十個裝甲師，他們在菲諾市撕出了一個足夠大的缺口，又從其他方向，打出了多個缺口。且在前線部隊壓進的足夠之深後，大量的步兵單位，也隨之跟進。
至少二十個步兵大師，進入到了菲諾市之中。
他們本來就伴隨着裝甲部隊在行動，在有了機會之後，肯定死命的往裡面涌。
而且，他們的進攻，也並非是只侷限於地面。
他們進攻初步的區域，只是巢都的地表。往下打，是不太敢的，但往上打的膽子有。
活化的巢都，道路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複製分配下去的巢都地圖，不太好使了，裝甲部隊並不好找到上去的路。但是對於步兵團來說，找到往上的路倒是不算難。
目前，佈置進菲諾市巢都的人類部隊，已經過百萬了。
而且，他們還發現，將戰線推進到菲諾市之中，還有一個好處——他們承受的邪能炮擊，變得更少了。同時，也更不容易遭到空中襲擊了。
那些重炮，顯然並不太容易在城市內進行轉移轟擊；巢都雖然大變樣，但是好歹很多地方還是有定的，盤旋的魔龍也好，瘟疫蠅羣也罷，並不能隨時隨地進行空中打擊。
當然，壞處同樣也存在。在菲諾市的血肉軀體之內，時不時就從旁邊一個肉團裡冒出一門規格不算大、但位置非常惡毒的邪能炮，給人類軍隊來上一下。
同時，越往深處打，敵人的行蹤也越發變得神出鬼沒。
只要是沒有被清理過的、被活化的血肉建築，或者地面，那麼就隨時有可能開出來一個腔門，瘟疫邪怪就會從中冒出來，給人類部隊造成不小的殺傷。
同樣很糟糕的一個情況，則是被軌道轟炸、再加裝甲部隊突擊打出來的道路，有被重新封鎖的跡象。
瘟疫魔軍似乎有跡象，要攻破人類軍隊的後路，將他們封死在城市裡面，然後進行圍剿。
而目前來看，除非放棄這次進攻，及時將部隊撤出來，否則人類軍隊並無其他的對抗辦法。城外的魔軍主力可沒有被消滅，只是被炸出了一條直線通路罷了。這條通路兩邊都有數十公里寬的戰線深度。
維護人類軍隊後路的部隊，根本頂不住來自敵人的兩面夾擊。
而就算是在菲諾市內，人類軍隊早先一天的攻勢如虹的態勢，也沒法維持了。他們轉而開始就地紮根，能夠維持住現有攻佔下來的陣地，就已經算不錯了。
情況已經到了很危機的時候。
但與此同時，顧航也認爲，發動最後一擊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實際上，只要菲諾市裡面有三五十萬人類軍隊，其實就已經達到他的要求了。現在的狀況，甚至比他早先想要的狀況，還要好上了一倍有餘。
這就給他和他的靈能者部下們，很大的容錯餘地。
早有準備的風暴法師們，迅速按照過去幾個月的時間演練的那樣，圍繞着所有人，擺出了一個法陣。
而在陣法的最核心，站着的人就是德芮絲。
她的空間靈能天賦，將在整個工作之中，承擔核心的作用。
這是一個打開空間之門的引子。
而如果僅僅只是常規的傳送，又何須前面用數以百萬勇士的鮮血作爲鋪墊呢？
漂浮在德芮絲的上空的顧航，纔是這場穿越僅兩百多公里的距離、涉及數百人的傳送突襲的主持人。
整個傳送陣法，都已經被他所接管。而他，則悄然的打開了亞空間裂隙。
這個裂隙，當然是連通着他的風暴神國的。
下一刻，湛藍的光輝，籠罩住了所有陣法之上的人。
六百多人，連帶着許多重裝機器，在一瞬之間於原地消失。
……
他們之中有很多人，第一次經歷傳送，所以覺得一切正常。緊張，也只是因爲沒有接觸過，並且提前被告知進行傳送有一定的安全風險，外加後面的任務艱鉅。
但是同樣的，他們之中也有不少人經歷過傳送。
比如歌蕊特女士。
她就察覺到，這一次的靈能傳送，好像跟她過去在其他戰場上親身體驗過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過去，在現實世界點對點的傳送，往往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一陣眩暈感、一陣刺眼的讓人什麼都看不清楚的白光之後，事情就結束了，他們就應該抵達了目標地點。
運氣好，周邊沒什麼敵人，被傳送的隊伍還來得及整理下裝備、展開下陣型，確定下自己具體所在的位置——傳送是會有偏差的。
如果運氣差，直接落到敵人堆裡，都算是好事，大不了就頂着陣型散亂、頭暈轉向的debuff跟人拼命，反正傳送過來也是要幹這個活兒的，被突襲的敵人也不一定好得到哪裡去呢。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被傳送到某個石頭裡。半截身體在內，半截身體在外，那就要命了——字面意義上的要命。傳送的空間力量會將該區域的實體，不管是空氣還是其他的什麼物質給‘擠開’，然後把傳送體安放在該處。空氣被擠開了，無非是一陣風，但是其他的東西被強行擠開，過大的壓力往往會對半截或者整個身體陷入其中的人造成致命傷害。
就算是頂住了傷害，困在裡面出不來也很正常。
但這種概率不大，傳送師會盡可能的排除這個風險——就像是他們會盡可能讓傳送精準一點一樣。
至於發生意外……靈能傳送就是會有意外的，咋辦嘛？
但這一次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頭暈的感覺嚴重了很多。
比傳送跳幫時候要穿越幾千公里、上萬公里的距離都要嚴重。
同時，眼前濃烈的光芒也不是白光，而是一種藍光。
而關鍵是她並沒有感覺自己抵達了目的地，而是‘卡’在了某個環境裡。
閉眼都遮蓋不住的藍光，讓她根本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她只感覺自己的身軀，在漂浮着。
她好像還聽到了閃電的聲音。
頭暈噁心的狀態在快速的緩解，但她的心卻越來越慌——不會出現傳送事故了吧？
……
這當然不是什麼傳送事故，而是顧航的故意爲之。
此刻，衆人正在他的風暴神國之中。
這裡已經是亞空間了，同時也是他要藉助的跳板。
那柄被淨化的瘟疫魔劍，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手持魔劍，用力一揮，眼前的空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充滿邪惡、腐臭味道的空間，就在這道空間裂隙的對面。
雖然非常噁心，但是，這股力量並沒有展現出什麼敵意，也沒有反噬。
到這個階段，顧航的心才徹底放下。
雖然，在之前的計算和估量中，應該就是這樣的結果沒錯，但畢竟沒有條件去實驗，他多少還是心有慼慼的。
而此刻，猜想成真了。
圍繞着、侵蝕着科羅嘉的這片亞空間，是屬於大不淨者歌瓦加的。而他手中的這柄魔劍，力量來源同樣也是如此，是歌瓦加的化身。
而藉由這柄聖器接觸這片亞空間，也就並不會遭到反擊。
接着，顧航用自己的力量，包裹所有人，繼續着傳送，穿過了藉由魔劍撕開的缺口，來到了距離菲諾市最近的亞空間區域。
同是亞空間，這裡的環境與風暴神國截然不同。
濃綠的氣息飄蕩在這裡，每一寸‘空氣’之中，彷彿都存在着無計其數的微小生物。它們悠然自得，它們肆意妄爲，它們得到了某個偉大存在的承諾，確保它們永遠存在並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而這些飄蕩的微小生物也並無智慧，它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繁衍、繁衍、再繁衍。
而闖入這片亞空間的人體，顯然就是最好的繁衍載體。
它們的本能，促使它們迫不及待的想要通過呼吸道、通過皮膚、通過外露黏膜等一切方法，進入到人體之中。
但都被一股與它們同源、但遠遠強大得多的力量給隔開了。
它們只能蔫蔫的呆在原地。
那股力量屬於這片空間的主人。
未受排斥的顧航，仍舊小心翼翼。
他快速的按照計算好的路線，以靈能的力量裹着所有人，來到了‘菲諾市’的核心區域。
從亞空間來到了菲諾市。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實際上很簡單。
菲諾市之所以能‘活’過來，正是因爲整個城市已經完全被亞空間法則覆蓋，或者說整個城市已經被拖進了亞空間，成爲了其中的一部分。
整個菲諾市具備現實世界與亞空間的雙重疊加狀態。
越到菲諾市的邊緣，這種疊加狀態就越弱，現實帷幕多多少少還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越到核心，那麼兩者的疊加就越堅實。在最核心的地方，兩者乾脆就是合爲一體的。
而顧航他們一行人的目標，恰好就在菲諾市的核心。
這裡，是城市活化的原因；同時，在現實世界保護活化城市的邪法虛空盾，與邪能反軌道炮，力量的本源也都是從這裡而來。
要摧毀這些，就得到這裡來。
而現在，他們已經到了。
歌瓦加對此毫無反應，這裡的亞空間也對他們的到來毫無排斥。
利用跟歌瓦加本身同出一源的魔劍，‘詐騙’亞空間的偷渡計劃，到此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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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昨天早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