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曉得原本自己在家裡好好躺着，結果一醒來，就出現在了這兒。”
聽到這話，衛凡的神色滿是痛苦，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看來你對我的身份還存有懷疑，所以不願意跟我說實話啊。”
“你得知道，在你醒來之前，我已經安排人給你做了全面的檢查。
你只是受到了重擊，不過這重擊的位置很巧妙，根本不存在失憶的可能性。”
病房內，周澤說完這番話後，便將目光投向了衛凡的揹包。
“雖說我沒在你身上察覺到夢眼的氣息，但想來你對馭夢使的事兒應該挺了解的纔對。
只是讓我挺好奇的是，根據我對你資料的調查，你應該只是一個普通人才對，但，那這些靈燭之類的東西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聽到周澤這麼說，衛凡臉上痛苦的神色收斂了起來，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周澤，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你搜查我的揹包了？難不成對我動手的人就是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周澤的臉龐，不放過上面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然而，遺憾的是，周澤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如常。
他走到一旁的看護椅那兒坐下，緩緩說道。
“別誤會，如果是我對你動的手，根本沒必要來救你。
我進入18號公寓後，只發現了幾具屍體，並沒有看到噩夢中的怪物出現，最後是在樓頂的位置找到了你，至於你揹包，當時裡面東西被隨意倒在的地上，還是我幫你撿起來的。”
“所以，我希望你告訴我，那棟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澤再次發問，只是這一回，話語裡多了一絲不耐煩的意味。
察覺到了這一點，衛凡也不再僞裝。
“你說得沒錯，我之前接觸過噩夢，機緣巧合之下成了一名馭夢使。
至於這些東西，則是別人給我的。
這次回來，也就是想着能回家休養一陣子，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兒……”
接着，他把18號樓裡發生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當然了，關於他是重生者，提前知曉此地會發生噩夢事件，以及他右眼中那顆夢眼的事兒，都沒過多提及。
只是說自己是一次意外才成爲馭夢使的，而這其中那些靈燭，則是來自於某個民間的馭夢使組織。
這次回家，也是因爲之前遭遇噩夢事件。
所以請假回來，想要休息一段時間。
哪知道又碰上了這次的噩夢事件。
等衛凡把事情講完，周澤的臉色已經變了。
“你是說，18號樓裡出現了三個噩夢？”
也難怪他會如此驚訝，畢竟他進入樓裡的時候。
那‘鏡中人’夢眼已經被胡奇給吞噬了，而那紅裙倒立女子也被衛凡控制住了。
在周澤的感知當中，就只察覺到了一股噩夢的氣息罷了。
同時。
周澤也反應過來了，怪不得之前檢測中微子的濃度會那麼高，敢情裡面有三個噩夢存在。
“不錯。”
衛凡點了點頭。
這個階段，噩夢事件雖說已經出現了，但還沒像後期那樣頻繁發生。
所以，像這種疊加噩夢的情況對方不知道，也是挺正常的。
而且，對於周澤這人，衛凡是沒什麼印象的。
他成爲馭夢使之後，也曾經回過棲山市，只是當時負責相關事務的，並不是周澤這人，而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老頭。
出現這種情況，其實不難猜測，無非就是兩個結果，要麼周澤已經死了，要麼就是他實力變強，被調走了。
相較於後者，衛凡更傾向於前者。
馭夢使，說來好聽。
可實際上只是一羣利用肉體凡胎駕馭夢眼的普通人。
一旦成爲馭夢使等同於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而且，要是周澤實力強大的話，他不可能沒聽說過。
“對了，我猜測，18號樓裡，除了我之外，應該還有一個馭夢使，那人解決了另外兩個噩夢，最後還偷襲了我……”
衛凡臉色不太好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頓時一股刺痛感傳來。
他的半張面龐腫的老高，導致他說話都有些不清晰。
他記得當時自己應該只是腦袋受到重擊了纔對。
這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還有這種事兒？”
周澤眼神一動。
“你見到那個人的模樣了嗎？”
衛凡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沒有，那人很謹慎，至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過。”
說到這兒，他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你是不是有懷疑的人了？”
周澤目光微微一眯，注意到了這一幕，開口問道。
“確實有一個，那人住在我家對面，是3310號，叫方羲。
之前那頭紅裙倒立的女人原本是打算襲擊那人的，可也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朝着我這邊跑過來了……”
衛凡把之前發生的事兒詳細說了出來。
說到這兒，他就想起了天台上遭受襲擊那一幕。
當時天台上明明只有他一個人，要是那人動用噩夢的力量，他右眼中的那顆夢眼不可能察覺不到纔對。
這段時間的嘗試，也讓他明白了自己這顆夢眼的厲害之處，所以纔會感到疑惑。
當然，他並不知道，胡奇根本沒有動用噩夢的力量，而是利用扭曲之光隱匿了身形，然後隨手掰下一塊牆角水泥砸出，就是這麼簡單。
聽到衛凡的話，周澤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神情。
“你說的那個人我知道，不過事發當時，他並不在樓裡。”
周澤思索了一下，說道。
“哦？你確定？”
衛凡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自然，你昏迷到現在，已經有一天了，後面我們對於樓中的人數進行了統計，只有十二人不在樓內，而那方羲的名字就在其中。”
周澤點點頭。
“不過，對於這件事，我後續還會去核實、調查的，很感謝你提供的這些信息。”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直直地看着衛凡的眼睛，接着又說道。
“對了，我們虞國有一個專門由馭夢使組成的組織，叫持劍人，想必你應該聽過。
像我，就是其中一員。
加入我們的話，就能實現各種噩夢信息共享，同時還有專門的技術人員進行輔助。
以及各種各樣的福利待遇，這些都不是那些民間組織可比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
過了好一會兒。
病牀上的衛凡看着周澤漸漸遠去的背影，這才收回目光。
對於周澤的邀請，衛凡自然是答應了。
在他看來，自己單幹實在是太不現實了。
馭夢使又不是神，雖說擁有強大的力量，可面對一些特別恐怖的噩夢時，還是需要足夠多的信息，甚至是外界的幫助才行。
雖說加入持劍人會受到一些限制，但是跟能夠獲取到的信息與資源比起來，那完全是值得。
民間雖說也有一些馭夢使組織，可跟持劍人相比，那根本就沒法比。
一個國家的勢力要是全力運轉起來，那可是相當厲害的。
就算周澤不邀請他，衛凡也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加入持劍人，現在這樣，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思及此。
他回想起剛纔的對話，衛凡的眼神變得深沉下來。
“不是方羲，那又會是誰呢？”
他之前心裡就對對方有了一絲懷疑，可經過和周澤這麼一番交談下來，他變得有些拿不準了。
根據周澤所說，那方羲後來出現在外面，還被人給攔下來了。
當然了，也不能完全排除對方的嫌疑，說不定對方有什麼能迅速移動或者分身之類的夢眼。
這件事，等他出院之後，得再好好調查一番才行。
就在他這般思索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衛凡擡眼望去，只見之前見過的那個護士走了進來。
她手裡推着一個車子，車上放着幾個瓶子，顯然是來給他換水的。
可就在這時，衛凡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對方的胸口。
神色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