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長大》……讀書時候唐覺曉抄給馮嬌的歌。
這一夜唐覺曉沒睡好。
上半夜失眠睡不着，想着重生後從高中時代起，一直到大學畢業的點點滴滴。
後半夜夢到自己又重生了一次，他並沒有意識到是在做夢，以爲人生又重來了，正琢磨着該怎麼選擇的時候，天就亮了。
馮嬌唱歌告白，但又不是真的告白，沒有給出選擇權。她的意思很明白，既不能選擇，也不能拒絕。
早上給傅夢瑤準備好了食物，唐覺曉自己隨便對付了兩口就出門上班。
最近渾渾噩噩，在幸福和傷感中徘徊，事情也難做好，唐覺曉就暫時放下自己的事，客串幾天面試官放鬆大腦。面試官會面對各種新人，新的事物能夠讓他放鬆下來。
最近盛唐科技在攻堅人工智能，平頭哥實驗室需要各種人才。
唐覺曉坐屋子裡，有個戴着鴨舌帽的小哥來面試，一看面試官居然是唐覺曉、陳桐，一時間壓力大增，說話有點口吃，急於表現反而表現不好。
唐覺曉皺眉道：“你這樣，很難讓我對你產生信心啊！還有，爲什麼要戴帽子？”
小哥把帽子一摘……
“錄用！”唐覺曉當場拍板。
可以用髮量判斷碼農技術，越禿越強！
現在人們對碼農還不太瞭解，等互聯網發達了，人們就漸漸明白這是一羣什麼人。
比如，不管去哪裡，他們都要隨身帶着筆記本。外人不懂的，這叫一劍在手，天下我有。
外帶還有一些奇聞，比如發現漏洞了，給他們一個電話，不管他們在幹什麼，肯定放下事情去開電腦。當然，這並不是讓他們太恐懼的事，更恐懼的事是他們什麼都沒做，漏洞消失了……
以及，這是個巔峰期非常短暫的職業。
唐覺曉思考學習型創新，想到了從“彈幕”發展出“本章說”，就去找萬載晴空把這構思說了。
萬載晴空以前是寫小說的，後來去做了盛唐小說總編輯。他的編輯能力怎麼樣不太清楚，他的八卦能力倒是極強的。現在有點明白爲什麼閱文當初沒看上他了，八卦說得不好的作者不是個好編輯……邏輯有點混亂。沒辦法，人都來了，盛唐小說發展得也還行，總不能因爲別人愛八卦就把人辭了吧？
“本章說？這倒是個好點子，有利於作者和讀者之間交流，以及讀者和讀者之間交流。”萬載晴空眼睛一亮。
唐覺曉說：“這只是表面好處。”
“還有深度好處？”
“一些書寫的不爽，更新又慢，還經常斷更。你說要是沒個渠道讓讀者吐槽，這書還有看正版的價值嗎？有的讀者爲了堅持吐槽，所以才訂閱正版。而有些讀者可能單純想着看本章說才訂閱正版……這有利於我們賺錢。”
還有這個邏輯！
萬載晴空被說得蠢蠢欲動，但他又有點不好意思：“爲了利益讓我們的作者被吐槽，不好吧？”
“不要小看作者的臉皮啊，沉不住氣的作者也寫不出什麼東西來，根本沒人吐槽！沉得住氣的那一個個都是老賊，別說你吐槽他們，就算罵他們……那也是唾面自乾。”
唾面自乾好端端一個非常正面的褒義詞，這一刻忽然就變成了貶義詞，不知道爲什麼，萬載晴空想起了富堅義博。
唐覺曉又說：“對作者來說好處可不僅僅是訂閱收入會增加。你想啊，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書，看的讀者肯定精通這個類型。讀者可能不擅長寫作，但是紙上談兵的比比能力是很強的，會忍不住發本章說。作者可能眼睛一亮，臥槽，還有這寫法……”
兩個老賊在討論了一陣不可詳細描述的計劃之後，萬載晴空大搖大擺的找人研究去了……
唐覺曉又去找陳桐喝茶，之前陳桐陪他客串面試，這會兒他要陪陳桐解決一些輿論方面的問題。
半小時後，微博部門陳桐辦公室。
微博非常敏感，只要是能夠有信息流出的東西，都非常敏感。微博、度娘、知乎、頭條、各家瀏覽器……甚至是小說，都敏感。
陳桐作爲一個新聞老手，他自己有一套尺度把握，但也有他沒把握的時候。
任何信息都可以通過兩面去分析，就像唐覺曉一直很支持警方活動，要有點什麼大案子，犯罪分子是絕對不可能用微聊商量細節的，科技的發展遏制了許多犯罪活動。
要是掃黃打非之類的，唐覺曉就可能出工不出力了。有日、韓經驗在前，打這個犯罪率反而直線上升。
但……不能迷信某種權威，因爲往往會有另一種對立的權威出現，有人會來和唐覺曉說，打擊這個有利人口增長。這個觀點也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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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輿論，陳桐是拿手的。
但大膽進取，還要看唐覺曉。
他膽子更大，能扛的事也大。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也不能知道得太多了。
信息分發是開啓民智，做互聯網新聞的人擔子其實很重。
聽完陳桐一系列彙報，唐覺曉皺眉道：“白手套倒是沒什麼，此一時彼一時也，難道窮纔是正義嗎？我不支持這樣的正義。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違法就行。不過你說的網特問題，倒是個大難題……”
陳桐說：“中國加入世貿到現在十幾年了，進步有目共睹。以前做紙媒的人估計難看出真正的敵人，但做互聯網媒體，大數據蒐集得足夠多了，判斷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就簡單多了。我感覺玩車軲轆的那批人一直在亂搞，從輿論方面攻擊官府。”
唐覺曉笑了：“當初連錢老爺子都被忽悠瘸了，一些老爺爺老太太怎麼能分辨真假？質變之前必須經過量變，新世紀出生的孩子，基礎教育普及率幾乎百分百，老法子已經騙不了人了。”
“就怕他們作惡的法子也升級了。”
唐覺曉皺眉：“你指的是哪方面？”
陳桐說：“新世紀之初我做新聞，明顯感覺到有人在搞地域黑和分裂。首先是煽動地方保護主義，想必唐總你也深有體會。”
唐覺曉緩緩點頭。
一線城市的確可以吸血全國，北上廣深四大一線城市把全國年輕人都吸引過去了，能不做大嗎？
但要想到錢可以印，大城市一旦形成規則，那就可以在小城市推廣，一級級下沉，國家就可以發展起來。
至於貨幣貶值，這是必經之路。
陳桐說：“煽動地方保護主義、故意引起城市矛盾、煽動民族情緒、孤立部分少數民族、黑化某些民族人民、省份黑、城市黑、以個別現象黑整體、挑起南北人民矛盾……”
唐覺曉臉色漸漸陰沉下去。
“這些確實有，聰明人不會中計吧？”
陳桐說：“唐總，我讓餐廳做了兩份豆腐腦，準備到了，我們吃了再繼續說。”
“可以。”
等豆腐腦上來了，唐覺曉嚐了一口……
“豆腐腦怎麼能做成鹹的？”
“你看，唐總你中計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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