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賢弟——”
呂重日日聽閻闖講武從不落空，今日見其在崖壁上書寫文字，定睛一看，只覺亮眼。又聽閻闖邊寫邊講——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
“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倚天不出，誰與爭鋒？”
聲音漫長，綿綿密密，不但響亮，而且氣韻醇厚。
閻闖的獅子吼功力有目共睹，能在一座座城池中給一二百萬人口同時講武，讓每一個人都能聽清楚，這可不僅僅是一個‘大喇叭’就能做到的，如若閻闖沒有相應功底，萬萬難成。
此時。
他書寫，他誦讀，只覺刀劍橫空在壁，鋒芒畢露，無與倫比，令人驚懼。
再看閻闖這字，或如靈蛇盤騰，或如猛獸屹立，須臾間二十四字一齊寫畢。
“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起來向壁不停手，一行數字大如鬥。恍恍如聞鬼神驚，時時只見龍蛇走。左盤右蹙如驚雷，狀同坐東相攻戰。”
呂重撫掌大讚。
再細看，這二十四字其縮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縱也險勁，如狡兔之脫，淋漓酣暢，雄渾剛健。
真神功也！
“我道田司正從何得來《倚天屠龍功》這門絕學，現在想來，應是賢弟爲他量身定製。”呂重看閻闖歸來，一時恍然。
田靖得了閻闖的《倚天屠龍功》後也曾施展過幾次，實力表現着實驚人，呂重是知道的，但也沒想到，卻是閻闖傳授。
此時再想想。
閻闖曾在檀谷境中傳授不少天驕不少絕學，造就太多先天，爲田靖也量身定製一門也很正常。
是了。
田靖還修習一門《梯雲縱》，這門輕功似乎就是閻闖在首屆蒼山論劍的攀山中專門研發，上能梯雲，是了不得輕功身法。
“我早該想到的。”呂重恍然。
沒想到閻闖居然暗戳戳幫助不少人都量身定製了絕學。
再看看他此刻在懸崖崖壁上留下的二十四個大字，一筆一劃俱顯風采，似乎都有獨特韻味蘊含其中，但又跟六階神將的意境、血輪不同，更爲獨特，呂重雖爲六階神將卻也把不準，只覺每每多看一眼就有別樣收穫，竟讓他的劍法隱隱也有所進步。
“厲害。”
呂重驚歎。
這一邊。
閻闖書寫完畢，心中對五級《教學相長》的這一項嶄新變化更多詳細瞭解：“我在崖壁上留下痕跡，原本，四級的《教學相長》最多是在我書寫、施展《倚天屠龍功》的時候得來反饋，能讓人有理解效率的加成。可現在，即使在我停下之後，斷斷續續、多多少少仍有反饋襲來，雖說比我直接施展時的反饋要少，可這只是開始，而且往後同樣不會佔據我的任何時間跟精力，會長、持續的給我提供反饋。”
閻闖驚喜。
五級《教學相長》無疑是在四級的基礎上，進一步將他解放，使其可以在通過影像傳播的基礎上，又多出‘道韻’。
“此時反饋雖少，那是因爲我在這裡待的時間還不夠長，等到待的時間更久，待我日日夜夜在這山中、在這崖壁寫寫畫畫留下的痕跡更多，此地早晚能成一方武道聖地，可以爲我持續不斷提供反饋。”
固定幾個地點，長久經營幾座道場，時常日久，只須開放道場，使之成爲武道聖地，閻闖又能坐着接收反饋。
這好。
閻闖不由一笑。
……
《教學相長》升級後，閻闖於是又多一項工作，那就是‘處處留痕’。
坐山國這邊，閻闖就在呂重所部駐紮的望夫山中修行，在崖壁上留下大量痕跡，大量文字，甚至書寫不少秘籍留於崖壁之上，好讓軍中將士隨時可以觀看，即使他不在此地講武，這些將士通過觀看這些痕跡多少也能有所長進，而閻闖也能時時刻刻從他們身上得來反饋。
甚至隨着時間流逝，不止呂重所部的將士，就連其他山頭的將士也會慕名前來觀摩，屆時，一傳十十傳百，只要能有所長進，必定廣爲傳播，只要能在坐山軍中傳播開來，那麼，閻闖就能收割源源不斷的反饋。
這是坐山國。
此外，還有大燕各方勢力掌握的王城境，閻闖原先在這些王城境中巡講，真的就只是講武，最多再加上用‘散花燈檠’錄像，之後留下來在各大王城境播放、持續傳播而已。
自打《教學相長》提升到五級之後，閻闖又多一項操作，他會在每一個王城境每一座城池的城牆上留下文字或是其他痕跡，亦或是在城外山壁上留下劍痕、掌印乃至更直接的武功秘籍。
處處留痕，引人膜拜。
他在各大王城境的名聲或許不顯，可這要有武人發現觀摩這些痕跡能夠讓自己有所收穫，能讓自身武道有所進步，那麼，他們一定會趨之若鶩，趨利避害，人之本性，只要有好處，不怕沒人看。
閻闖要做的就只是處處留痕而已。
但是。
坐山國也好。
各大王城境也罷。
這都不是閻闖的主要經營之所，他真正主營的，一是自身老巢檀谷境，二是王正一鼉蛟分身的大本營參突江——
……
金澤地區。
渾夕境內。
三江之一參突江。
自鼉蛟分身攜南月湖千萬水族至此，戰神級墟獸橫推江河無敵手，整個參突江從上游到下游，已經盡數成爲鼉蛟的形狀。
不入戰神境的其他墟獸要麼臣服要麼死。
鼉蛟穩穩制霸。
不止江中。
包括沿江兩岸，夾岸羣山無數，離得近的也都是鼉蛟的地盤。
這日。
十月初五，《教學相長》升級的第五日，閻闖站在一頭老龜的背上，隨波逐流，在參突江中馳騁。
一旁。
鼉蛟隨行，與閻闖說話：“在參突江中段，位於渾夕、單狐跟漆吳這三境的交界處，有一座瑰麗奇山，延綿千里，奇峰怪石無數，一定符合你的要求。”
王正一掌控一江水族，閻闖需要一座山，他就派遣水族去找，很快就爲閻闖找到一處合適位置。
此時，王正一的鼉蛟分身帶着閻闖就正在往那處奇山趕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