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聲名在外
陸南站在訓練場上，擡頭看着裝甲一連那面紅旗發呆，站在他身前的苗連，用他那狠辣的眼神盯着自己。
百米外，那些軍官和士官們正在觀看靶紙上的子彈孔，小莊則用一種很困惑的眼神望向陸南。
“家裡以前開過槍？”
苗連的話語隨意，可語氣中帶着質疑。
“有把獵槍，但是已經上交政府。”陸南迴答道。
苗連說：“我以前也是一個獵戶，當時我還小，也沒有親人，寨子裡的人不願意帶我上山，但我槍法很好。小時候我以爲是寨子裡的人看不起我，纔不願意帶我上山，後來才明悟，那是寨子裡的大人們愛護我。
然後突然有一天，部隊來到寨子裡打仗，一個軍官說讓我去當兵，我就跟着他們去當兵打仗。”
陸南脫口而出道：“報告，我聽過首長您的故事，是我們班長告訴我的，您的故事在我們團流傳很多年了，是一個兵都知道您。”
“呦呵？”
“我名聲那麼大？”
陸南說：“盛名在外，不止是首長您，夜老虎偵察連也是我們團的尖兵連。”
段山嶽停下腳步轉過身，臉色一黑：“你個撲街仔，把比試當遊戲，這是能放水的嗎？”
連長孟昌言對於苗連拿不準，要是輸了沒什麼，術業有專攻。但要是贏了，估計苗連這張老臉沒地方擱。
“撲街仔，去你姆媽的。”
陸南小跑到段山嶽身前，鄭重的向他敬禮：“我向您保證！”
“行，你可是跟我打包票了。”
衆人眼神餘光瞥向杜大紅，在確定退伍後，杜大紅便開始擺爛生活，連狙擊槍平時訓練都是陸南揹着，已經讓老趙在忍耐邊緣。
“你小子跟我透個低，有沒有心在部隊好好幹，要是準備下功夫，我就跟連長說一聲。”
“喔。”
老趙回答道：“大概率還是紅軍，不過大家還是要引起注意，不要以爲是紅軍就可以掉以輕心。”
“我放了兩槍。”
開裝甲車的時候推拉桿直接幹到底，被徐平說了幾句，還好平時積攢的人緣比較好，只是說了幾句。
聽見這話，段山嶽不由地點點頭，這還像個樣子。於是乎從兜裡掏出一包紅塔山，點燃後眼神看向陸南，陸南連忙搖頭說不會。
“當然了，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東南三萬裡！”
“咩？”
排長帶陸南離開射擊場，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碎石子鋪成的車道上。
排長段山嶽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士官考軍校畢業的。說話總是帶着一股塑普，時不時蹦出粵語，或許是士官轉軍官，段山嶽爲人處世並不嚴肅，不然陸南也不敢開‘放水’的玩笑話。
陸南揉了揉屁股：“要是最後比完，我肯定能贏。”
陸南走在後面說：“我放水了。”
聽着苗連的安慰，陸南一時間百感交集。他知道這是一位富有帶兵經驗的基層軍官所進行的思想工作，但這樣一位身經百戰老兵的說教，以及溫和的安慰話語，誰又不會爲他衝鋒陷陣？
晚上睡覺前，老趙簡單開了一個班級會議。
一羣人坐在小板凳上，老趙開門見山便說：“明天早上五點起牀，年度春季演習不久後要開始，同志們要收收心，爭取在演習中表現表現。連裡已經下發通知，去年軍事演習，我們可是被夜老虎偵察連的人蓋了風頭。
“班長，咱們是紅軍還是藍軍？”徐平問。
“這麼有志氣？”
談話結束後，一羣軍官和士官們繼續交流經驗。之後也沒有陸南出場的機會，畢竟這只是一次兩個連隊間例行的友好切磋比試。
苗連對陸南說了十幾分鍾，語氣也沒有之前的嚴厲，帶着樸素的感情來教導安慰陸南這位‘新兵’。
苗連笑着拍了拍陸南的肩膀說：“小子，你挺好的。是個當兵的好材料，這次和自己同年兵比武輸了沒關係，以後比試的機會多的是，不要灰心。
沒想到跑來訓練場比試比試，居然還有意外收穫，排長當面下了保證，有了排長的提攜，再加上今天也入了連長的眼，以後的軍旅生活算是有了保障。
說話間，一隻大腳就揣在陸南大腿屁股上。段山嶽仔細打量着陸南的表情，然後用十分嚴肅的表情問。
陸南一怔：“是嗎？”
關鍵是陸南的排長對孟昌言說了句話，之前陸南問‘給不給對面放水’。有膽子說這句話，再加上陸南展現出的能力，誰也拿不準最後如何，至少現在皆大歡喜，雙方打個平手。
一個下午，陸南都沉醉於排長給他畫下的大餅裡。
你們是裝甲兵，術業有專攻，總不能什麼都拿第一。裝甲兵的優勢是火力防護、長驅直入、直搗黃龍，決戰千里。要是讓我們偵察兵去開裝甲車比試，也是會輸的嘛！”
“小陸啊，你這次很不錯，至少沒丟我們一連的臉。”
我在這裡說幾句題外話，最近有個別同志軍事訓練不上心，把事情交給新兵去做，這個風氣不能起。當好一個兵，站好最後一班崗！”
“當然有決心了，排長。”
“排長。”陸南嘿嘿一笑：“騙你的，給咱們連長臉面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放水是吧。”
他們要是一走，你們班的骨幹力量可就沒了。劉昀轉班長，副班長的空缺，你小子努力努力，我跟連長說一聲還是可以的。”
“放了幾次？”
想必小莊也是這樣被苗連所教育，該嚴厲的時候嚴厲，需要安慰時進行合適的安慰，鼓勵士兵繼續努力。
回連隊的路上，段山嶽忽然說：“你小子好好幹，下半年你們班長就退了，徐平有大功在身，團裡準備申報他進軍校學習，杜大紅也嚷嚷着要退。
下午還有訓練任務，陸南便離開。離開時，連長對一個士官說了句晚上加個菜，至少這次陸南和夜老虎的人不分上下，最後一項狙擊槍射擊沒有比，給兩個連隊都留了面子。
“不會又讓我們裝甲大隊佯攻吸引敵軍注意，然後夜老虎偵察連的人進行斬首作戰吧？”
“你今天話怎麼那麼多，這次是多兵種作戰，防護訓練也是訓練重點。”
老趙隨即站起身說：“好了，大家早點休息，解散！”
“是！”衆人異口同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