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獄周第一天
當兩個小時的俯臥撐訓練結束時，在灰狼的指令下，菜鳥們拖着已經虛脫的身體，費力拿起放在地上的武器。有幾人手臂痠痛到甚至連武器都沒有辦法拿起來。
陸南依舊趴在地上不斷起伏，這是高中隊給他的‘特別宵夜’，比其他人多二十分鐘。
“小陸，加油。”劉昀從他身邊走過。
“別放棄，列兵，你可以的。”
“加油。”
小莊：“阿南，堅持住。”
陳排走來，臉色慘白：“他們就是想讓你認輸，狠狠的反擊他們，絕不認輸。”
“回營！”
灰狼驅趕着菜鳥們進入宿舍，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加練的陸南，看見陸南的雙臂不自覺地抖動，每做一個動作都需要數秒鐘的蓄力，不由地長嘆一口氣。
蜈蚣、遊蛇之類的更是常見。
“不要用心理戰術攻擊我。”
昨天臉上被畫上一副烏龜圖，陸南依然沒有洗，不是沒有洗，而是沒有時間。就像高中隊所說的那樣，他不願意看見菜鳥們有一秒鐘是舒服的。
陸南頂着高壓水流的衝擊，臉上被打的刺痛，鼻子被嗆了一下。谷狼抱着水龍頭死命招呼陸南，對於從他身邊爬過的其他菜鳥，谷狼並不願意讓他們享受享受。
“呵。”
高中隊詫異的嘬了一下嘴：“但是我不喜歡！將水流對準他。”
高中隊手拿擴音器喊：“菜鳥們，你們太慢了。門口賣冰棍的老太太都比你們做的快，你們還浪費軍費做什麼，是不是想退出？”
雙臂痠麻，無力支撐身體。
一分鐘···
站在邊上的灰狼看了眼手錶：“可以了，菜鳥。”
咬了一口燒烤簽上的火腿腸，高中隊燙嘴的呼出幾口氣，口齒不清的說：“可是我並沒有在軍區局域網和任何軍報上找到他的姓名，不過他所在的戰鬥班倒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
看着距離不足十幾米的宿舍，陸南伸手摸到自己的步槍，將其當作柺杖勉強站起身緩緩向宿舍倉庫走去。短短十幾米，陸南走了一分多鐘。
灰狼笑着說：“貪多嚼不爛，野戰部隊和各偵查分隊的連隊主官們，早已經對我們搶走自己連隊裡的尖子兵很不滿意。不過，足以看見榜樣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槍聲在耳邊響起，不用懷疑，站在坡上的老鳥們，槍裡絕對是實彈。他們對於空包彈不屑於使用，一連串的槍聲下來，空氣中混雜着火藥味的氣息。
“啊——！”
“報告！我很喜歡臉上的丹青鉅作，並且希望有時間能夠照着鏡子臨摹下來觀賞。”
趴在地上的陸南依舊在做俯臥撐，但至少他沒有放棄。夜間的山風吹過，帶來一絲清涼，碩大的蚊蟲飛蛾不停撞擊散發亮光的探照燈。
瞬間，兩具高壓水流對準陸南，突如其來的水流讓他身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兩拳，只能趴在地上，雙手抓住野草保證自己不被水流沖走。
“王八菜鳥，給你洗洗臉。”高中隊喊道。
“回宿舍好好休息，你還能休息幾個小時。明天五點，我希望能在作訓場上看見你，而不需要我去宿舍，知道嗎？”
“那再給你加上十分鐘呢？”
陸南爬在地上，在灰狼的注視下，嘶啞着用盡全力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
“就是應該這樣，列兵！很好，你很強大，我很喜歡。”
五分鐘···
“太慢了！”
“閉嘴！”
陸南聞言無動於衷，努力做完最後一個動作。動作做完，自己也無力的趴在地上，雙目失神的望向那面被山風吹起的旗幟。
臨時補下的鐵絲網下，地上野草泛着露珠，一爬過去全身都便是溼潤潤，極其不好受。長時間的廢置，讓這片作訓場上的野草足有半人高，特別是裡面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爬蟲。
而高中隊所說的浪費軍費，大概是認爲爲了籌措這些虐待我們的用具，有些浪費。我們不配得到這些用具進行訓練，不用懷疑，他絕對是這個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灰狼時不時看着手錶。
灰狼回道：“作爲一個列兵能來到這裡，有簡單的人物嗎？”
高中隊：“你們現在不配說這句話，就你們這個速度，祖國和人民以你們爲恥。給他們洗洗澡，順帶洗洗嘴巴，我不想看見他們還有力氣說話。”
宿舍鼾聲四起，陸南蓋上被子，閉上眼睛便陷入睡眠。
“是！”
······
翌日，清晨。
場上稀稀拉拉響起一句話。
灰狼這時候走來：“菜鳥，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這時候退出，沒有人會怪罪你，也沒有人會笑話你。”
三分鐘···
十五分鐘···
十分鐘···
史大凡躲在陸南身後爬過，身後的鄧振華不經擊節讚歎。
‘哐啷’一聲，宿舍的鐵門被關上。
瞬間，高壓水槍射出的水流將前面匍匐前進的菜鳥打的擡不起頭，每往前移動一小段距離，就要受到水槍的衝擊。
“鴕鳥閉嘴，快爬吧。”
陸南擡起手指示意明白。
立下一個一等功和一個二等功的志願兵，現在已經前往軍校就讀；作爲車載重機槍手參加國際裝甲兵大賽的班長，並且榮獲個人三等獎，團體二等獎；還有和他一起來的老兵，軍區偵察兵大賽個人二等獎。可惜，去年他沒有通過選拔。”
“菜鳥，拿起你的武器，回去休息。”
偌大的空地上只有陸南一個人，在探照燈下，孤獨的做着俯臥撐。
“那個菜鳥沒有放棄？”
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起身體，陸南便不在多言，他已經沒有太多體力，說話也需要浪費體力。
“吃完睡覺。”
拿起手中幾根烤好的雞翅遞給灰狼，高中隊說：“很好，去年被淘汰的老菜鳥給我送來一個不錯的苗子。”
呼哧呼哧喘氣的陸南艱難擡起頭，眼神依舊堅定：“我知道你們想製造出這樣的環境，讓我崩潰。”
灰狼點點頭：“今年有很多不錯的苗子，希望他們能夠堅持下去。”
地獄周第一天。
守衛在門口的老鳥們推開宿舍鐵門，陸南腳步虛浮，晃晃悠悠走到自己牀鋪，解下身上的背囊和裝備，脫下鞋子和衣物。
當陸南走進宿舍後，站在遠處平房外的高中隊放下望遠鏡，灰狼這時候也走來。
灰狼嘴角扯出一絲笑容：“我們就是在針對你，菜鳥。無論你在心中如何作想，但現在！我們就是在針對你，事實很清楚，如果你不後悔參加集訓，那就是作爲東道主的我們太無能。”
清晨，全身溼漉漉的並不好受。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陸南忍着水流帶來的衝擊，一步難行。片刻後，直到水流從自己身上移開，陸南才爬出鐵絲網。而前面則是足有十米高的繩牆，其他人正在握住繩索向上攀爬。
一個上午，高中隊無所不用其極，用一切可以使用的物品來折磨我們。
四百米障礙跑，不斷有大炮仗從邊上丟來。不是那種一枚枚大炮仗，而是那種訓練用的震撼彈。雖然造成不了傷害，但炮仗聲音很大，丟上幾個在身旁就可以造成耳鳴暈眩。
扛起原木在蓄滿水的泥坑裡跑動，他們就在坑上拿水槍滋。
(本章完)